第65章 秘境和聖器

  從教廷區的臨海大道,行至市場區的白鮭魚街,距離大約在十二千米上下。倘若現在開始步行,在時間方面倒是相差無幾。

  誰知,珀爾卻突然提議,要與西蒙進行比賽,看誰能率先抵達「綠芙蓉」酒館。

  為此,她還返回了一趟教會,說是要將身上沉重的盔甲換下,如此一來比賽才會公平。

  西蒙拗不過她,只得在教堂外靜靜等候。

  ……

  一天前,汪洋教會,潮音大廳。

  聖路易斯大教堂的主教沃克斯·沃德米爾依舊佇立在那面鏡子跟前,他緩緩轉身,瞧見從門外走來的珀爾·范德米爾。

  「教父。」珀爾微微躬身行禮,沃克斯面帶微笑,朝她輕輕招手,呼喚她走到自己身旁。

  「臭丫頭。」沃克斯抬起右手,做出要打在珀爾身上的姿勢,她閉上眼睛,確確實實感覺到對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接著那滄桑的聲音在耳邊再度響起:「長大了啊,都長得這麼高了,已然是個大姑娘了。」

  珀爾睜開雙眼,看向對方那張蒼老的臉龐。

  「我回來了,教父。」她心情複雜,諸多情緒最終只化作了這麼一句。

  沃克斯點點頭,轉身朝向鏡子的方向:「我要說的事,都寫在信件里了,不知你作何看法。」

  珀爾皺了皺眉,嘆息道:「沒想到,聖路易斯教堂的其中一件聖器竟然會失竊,這件事,內部人員作案的嫌疑的確更大。」

  沃克斯點點頭,說道:「那件古代魔導器極為危險,如果不將其封印在路易斯聖座的下方,單是它自身活化產生的負面影響,就十分危險。」

  「您的意思是……」珀爾並不覺得自己有能力將聖物找回。

  「海底秘境……正在不斷蔓延,冒險家協會那邊,已經發現有海底通道連接到了城市內部,甚至有魔物沿著通道進入到了市民的地下室。」沃克斯話鋒一轉,憂心忡忡地說道。

  「海底秘境,和聖器有什麼關聯嗎?」珀爾不解地問道。

  她只知曉每個教堂,都會鎮壓和封印多件古代魔導器,也就是所謂的聖器,它們每一件都具備非同一般的能力,但也伴有極其危險的負面效果,需要運用針對性的方法,才能夠使用和保管。

  沃克斯望著閃耀著微弱光芒的大廳穹頂,這是內部魔法陣啟動的證明,用於防止他人的偷窺與竊聽。

  「丟失的聖物,是一件由千機教會評定為 C 級的古代魔導器,C - 132,奇蹟聖鑰,它的主要功能是開啟任何與『門』相關的事物。」說到此處,沃克斯默默遞來一封文件。

  珀爾拿在手中,默默閱讀:「C - 132,奇蹟聖鑰。」

  「首先,它能夠輕鬆開啟傳統意義上的門,如木門、鐵門等,無需藉助任何額外的工具或力量,它還能激活傳送門、魔法門等更為神秘的門戶,讓使用者跨越遙遠的距離或是進入其他空間。

  「除此之外,C - 132 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功能:它能夠開啟所有魔法師與戰士體內的『氣』和『魔力』之門,在短時間內,它會致使被使用者體內的能量失控並大量流失,給其帶來極大的風險。

  「作為 C 級聖器,C - 132 的一個顯著優點是:在使用時,並不需要消耗使用者體內的能量,然而,它也有明確的限制條件,使用後,它會進入長達 24 小時的冷卻時間,在此期間,如果強行使用,使用者將會受到污染。

  「這種污染的具體表現為:記憶缺失,使使用者對過去的片段變得模糊;精神錯亂,導致思維混亂,行為失控;喪失距離概念,令使用者對空間的感知產生扭曲;以及存在感降低,仿佛使用者正在逐漸從這個世界消失。

  「長時間攜帶 C - 132 會讓人對『鎖』產生極度的恐懼。這種恐懼不僅停留在心理層面,還會引發一系列生理反應:心跳加速,情緒失控,肌肉抽搐,最終可能致使失去行動能力。」

  珀爾微微蹙眉,思考片刻後說道:「您的意思是,那個竊取了奇蹟聖鑰的內部人員,是想憑藉它的能力,在秘境內開啟某一扇被封印的門扉?」

  沃克斯點點頭:「這只是推測,林恩海峽下的秘境,每隔十幾年便會開啟一次,在我還是一位執事的時候,就曾被派往秘境進行探索,但我們對於海底秘境的了解少之又少。

  「關於秘境內部……裡面的空間極為混亂,每次開啟,這些異空間都會發生變化,迷宮、魔物、原住民、魔法陷阱、空間亂流以及……各懷心思的探索者,危機四伏。」

  「從最近的監測結果來看,海底秘境將會在最近一兩個月開啟,屆時不論是法倫的兩大教會,還是魔法師協會、冒險家協會以及領主府,肯定都會派人或是自發組隊進入其中。」

  珀爾疑惑道:「先不說魔法師協會,那些冒險家們……我們難道不應該出面阻止他們進入其中嗎?」

  沃克斯搖搖頭:「這不現實,因為秘境是『活的』,它的入口每天都在增加和消失,可能是因為核心位置存在某個強大的空間聖器,亦或是秘境的主人依然存世,總而言之,我們無法做到完全封閉所有入口,既然如此,堵不如疏,何不直接將消息公布出去。」

  「原來如此。」珀爾點點頭。

  「不過,既然秘境即將開啟,找回 C - 132 更是迫在眉睫,對方在這個關鍵時刻進行偷竊,肯定是知曉秘境內存在需要聖器才能開啟的門,那就說明,對方曾經進入過秘境內部,即便如此,也無法知曉行竊者的身份嗎?」珀爾又問道。

  沃克斯搖頭:「當時與我同一批的探索者,如今在這聖路易斯教堂,都已成為核心成員,即便包括我在內的這些人都有偷竊嫌疑,但若要一個個地進行排查,更是不切實際。」

  「C - 132 的負面效果對方肯定是知曉的,那他定然不會隨身攜帶,我雖有懷疑對象,卻沒有確鑿的證據,也是束手無策。」

  「那該如何是好……難道只有在秘境之中,才能鎖定真正的偷竊者嗎?」珀爾眉頭緊蹙。

  沃克斯盯著鏡子裡面,開口說道:「海底秘境還有一個特性,依據魔力的穩定性,它會限制內部能夠使用的能量的峰值,也就是說,即便是高階魔法師和戰士,也無法施展全部實力。」

  「而根據我的觀測,這次限制的能量峰值,應該是四階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