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淺剛到寢室。
才在寢室樓下分別的陸以北便給她發了條消息。
【阿北:可以的話】
【阿北:替我向馬嬌嬌講聲抱歉】
季青淺清冷一笑:
「o勾八k。」
她推門而入。
楚雛跟王珏在他們那桌只剩她們倆後,便結帳打包,將烤串一股腦的帶了回來。
「兩個人吃七個人的量…啊,珏,我吃不下了…」楚雛一邊啃一邊抱怨。
「…我的肚子要撐破了。」王珏也說:「要不我們讓隔壁寢過來吃吧?」
「不要,我付的錢,憑什麼讓別人吃——」楚雛斤斤計較。
「馬嬌嬌還沒回來嗎?」季青淺問。
楚雛拼盡全力的啃牛肉串,她眨了眨眼,啊了聲,趕緊抽了幾張紙巾出來,唰唰的將嘴巴擦乾淨:「還沒回呢。」
「快閉寢了吧。」季青淺說。
她跟阿北在外面辦了點事,回來也不早了。
「嗯吶。」
楚雛說,又小聲示意季青淺:「我給她打個電話?」
「好。」季青淺說。
楚雛嗯了聲,從床上拿起手機。
可電話還沒打出去,又將它放下:
「季青淺,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那會兒嗎?」
季青淺想了想,在楚雛正欲再開口時,她才說:「忘了。」
楚雛:…
不是!怎麼能忘了!
在她的預想中,這時候季青淺該說「記得」她們的話題才能繼續下去啊!
「就是我要跟珏珏換床位,珏珏不好意思說不想,你來懟我這件事。」楚雛提醒。
季青淺又思考:「好像有這麼回事。」
「就是有這麼回事!」
楚雛說,隨後輕咳兩聲:「…你是對的。當時在我做錯事情的時候,你阻止了我,所以這次對馬嬌嬌也不要嘴軟,不然我會不開心的——感覺就像是只有我被區別對待了一樣。」
季青淺盯著楚雛。
楚雛深吸一口氣,像是吐露心事一樣的說道:
「今天出的事情的確很尷尬,但不是你的錯,也不是馬嬌嬌的錯…你懂我意思吧?我不想你們倆以後冷戰,搞得寢室里的氣氛很尷尬…我很討厭那樣,與其那樣還不如趁熱打鐵,把該罵的、該說的全說清楚,我站你這面的,要是嬌嬌因此怪你,我會幫你。」
她有預感。
今天的寢室不會和諧。
但為了以後,今天這一架該吵還是得吵。
「到時候咱們要是吵得太厲害,珏珏你記得拉一下,吵能吵,但絕對不能動手。」
楚雛警告季青淺:「我怕馬嬌嬌被你一拳打似!」
季青淺舉起自己握緊的小拳拳,也不說話。
楚雛當她是默認,便重新開始給馬嬌嬌打電話。
「…你們在說什麼?」
可電話還沒撥,馬嬌嬌的身影卻已經從門裡擠進來:「我好像聽到提我名字了。」
楚雛:「噫!」
她雖說嘴上井井有條,其實心裡還是有些發慌。
在沒做好準備的情況下,馬嬌嬌忽然出現,還真給她嚇了一跳。
但隨後,楚雛感覺…
不太對。
馬嬌嬌捧著一束鮮紅色的玫瑰花,嘴角噙著笑,完全不似來吵架的樣兒。
她先將花放在柜子上,隨後朝向季青淺,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楚雛咽了口口水。
還是要開始了嗎?
結果,
「抱歉哈青淺。」
馬嬌嬌爽快的道歉:「今天鄭奕學長帶來的那個朋友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鬼東西,太sb了——我也想罵他來著,但畢竟是男朋友生日…多虧了陸學長及時出現,就是讓你受委屈了——也幫我向陸學長道個歉。」
「他也讓我對你說聲對不起。」季青淺淡淡說。
馬嬌嬌一怔,隨後笑:
「不是,陸學長有什麼好說對不起的…我反倒覺得多虧了他。不過說真的,有點嚇到我了,陸學長居然還認識籃球隊的人,不過還好我覺得陸學長不是會動用暴力的人…對了燒烤是你們結的帳吧?多少錢?我轉給你們吧…順便給我吃點,我都餓壞了。」
楚雛白了一眼:「AA吧,你不是生活費剩的不多嗎?」
「沒事沒事,鄭奕學長讓我結的。」馬嬌嬌解釋:「他就是這樣,在朋友面前容易上頭…還好陸學長知道分寸。」
她誇了兩句陸以北,拿起一串牛肉串開始啃:
「對了,你們剛聊什麼?跟我有關?」
「沒。」
季青淺反手朝楚雛一指:「就是楚雛怕我們吵架。」
馬嬌嬌眼露鄙夷:
「她不會當我跟她一個脾氣吧?」
「我也這麼覺得。」季青淺說。
楚雛:「你…你們!」
這兩位居然反聯合了!!
真是氣死——但仔細想想的話,好像也沒那麼氣,總比兩人真吵起來的要好。
這麼想想的話,楚雛反而是鬆了口氣。
她酸酸的看著那束鮮紅玫瑰花:
「是鄭奕學長送你的嗎?」
馬嬌嬌不答,只是微笑著詢問:「漂亮吧?」
…
陸以北也回了寢室。
「筍兒呢?」
他宛如本能般的,說話時縮了縮脖子。
「哦,寢室里沒紙了,剛石頭剪刀布筍兒輸了,讓他去買紙了。」
劉傑擱電腦前噼里啪啦,但少見的居然不是在打遊戲。
「幹啥呢?」陸以北問。
「造輪子。」
床上的郝章文對陸以北說,這是計院專業的專用術語。
今天不用教導兩位新人唱歌,他都悠閒一晚上了。
「喲,做作業啊,真勤奮啊傑哥。」陸以北打趣。
「你過來幫我看看。」劉傑說。
「成。」
陸以北湊過去,劉傑轉眼盯著陸以北的脖子:「…不是,牢北,你怎麼青一塊紫一塊的?」
陸以北下意識的摸了摸。
不由自主的回憶起,剛才被少女雙手環住脖頸後,被她瘋狂汲取的場景。
那個柔軟而又濕潤,以及力度不可預測的觸感,讓他的脖子再度有些發癢。
之後少女用她的額頭抵著陸以北的額頭。
她注視著他,然後勾起唇角:
「厲害吧?我進步了。」
陸以北隨意搪塞劉傑:
「被蟲子咬了。」
「我去這天還有蟲子呢?」劉傑一驚。
躺在上鋪的郝章文用耳機堵塞了他的聽覺。
作為一個純潔的胖,他可聽不得這些東西。
陸以北指導劉傑了幾分鐘後,趙筍提著一大包紙巾回來。
「牢北,你回來…」
趙筍說,在陸以北轉身之際,他也盯住了後者的脖子。想想下午的時候,牢北還沒有掛彩,於是趙筍得出了一個結論:「你見過大爹了?」
「…啊。」
陸以北有些害臊的搔了搔頭。
老實講,他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
不過以筍兒的性格倒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果然他很快就調轉了話題:
「大爹是跟馬嬌嬌出門,給馬嬌嬌男朋友過生日去了嗎?」
「是啊。」陸以北說。
「那我剛出門時,怎麼看到馬嬌嬌拿了一束花站在2寢樓下蹲人?」趙筍問。
陸以北:「…」
「想給她男友一個驚喜唄~」
劉傑艷羨的說道:「怎麼就沒人給我送花呢?」
「你死了,爺一定給你買兩個花圈!」
趙筍嘖聲說。
陸以北沉默了下,對趙筍說:「筍兒,你說的對,馬嬌嬌她男朋友就是件貨。」
趙筍啊了一聲,不知陸以北何出此言,但還是跟進說道:
「之前社團活動,馬嬌嬌帶著她男友去了,我就迴避了,嘖,不想跟傻嗶呼吸同樣的空氣,智商都被污染的——阿傑一個人我倒還撐得住,再多一個就夠嗆了。」
說著,趙筍頓了頓:
「不過也沒辦法,人家畢竟是男女朋友,我跟馬嬌嬌也不熟,沒興致提醒她什麼——況且馬嬌嬌還是因為她男友考上的江大,我可不認為她會聽我的。」
陸以北這才想起來。
原來馬嬌嬌來江大的原因,竟然是跟他家季青淺如出一轍。
…
熄燈。
馬嬌嬌躺在被窩裡,用被子蒙住腦袋。
手機屏幕的光打在她眼眶裡噙著的眼珠上,有些閃耀。
【嬌嬌:學長,我來給你送花啦】
【嬌嬌:你之前不是說想收到花嗎?】
…
【嬌嬌:學長,我在寢室樓下等你】
…
【嬌嬌:學長,你真的不下來嗎?】
…
【嬌嬌:要閉寢了,我先回去了】
【嬌嬌:你先消消氣】
【嬌嬌:我之後再找你】
…
「馬嬌嬌。」
另一側傳來季青淺清淡的聲音。
馬嬌嬌趕緊擦了擦眼淚,探頭出來:「怎麼啦?」
「沒事,想叫叫你。」季青淺說。
「早點睡吧,你之後還要登台呢,練習可累。」馬嬌嬌說。
「嗯,你來幫我加油。」季青淺說。
「廢話,我們都會給你加油的。」馬嬌嬌輕笑不已。
…
…
Ps,操作失誤,不小心把「定時更新」摁成了「立馬更新」,於是兩更一下子都放出來。
又想著。
要是讓有的人覺得我是要加更,其實還有第三更,然後又等到零點以後,最後發現其實沒更…這樣不太好。
所以又寫了第三更。
就當加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