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姜願而言的陸臣衍，菸酒不沾清心寡欲。
是克制且自律。
是向來理智無所情緒。
就算有情緒波動，也是極微弱，更多他還是冷漠。
可此時的陸臣衍，嘴裡咬的煙還在燃，煙霧絮繞模糊了那張臉，加上垂落至眼瞼的劉海，竟然在陸臣衍身上生出頹然之氣。
有瞬間，姜願覺得陸臣衍清心寡欲的外衣已經有好幾道撕裂口，露出裡面最真實最濃烈的樣子。
但只是瞬間。
姜願將目光從陸臣衍那邊收回的時候，也將心裡升起的想法給扼殺在搖籃。
她離開餐廳徑直朝外走。
姜願前腳走，坐在餐椅上的陸臣衍突然靠在椅背上，嘴裡咬著燃到一半的眼，微微側目時，劉海自然傾斜一邊，露出半眯的眼。
一些複雜濃烈的情緒，被壓在眼底。
陸臣衍的腦中甚至浮現出，昨晚的女孩兒將他按在餐桌上。
小小的身體趴在他身上，委屈巴巴的抬頭問他怎麼辦，她不會。
那可憐的樣子，即便在回憶里，到現在也能撩亂陸臣衍。
他有些躁亂的拉扯了下領口的衣服，露出胸口已經淡化的紅痕。
……
姜願離開別墅。
她的原定計劃是先去醫院檢查下再去找蕭清遠。
但她開車出門的時間時間已經晚了，再加上蕭清遠發來信息告訴她準備出門。
姜願去醫院的計劃，不得不暫停。
她直接去跟蕭清遠約好的商場地下車庫。
意外的是，她剛將車停進車庫，便見到蕭清遠站在旁邊沖她招手。
蕭清遠比她大兩三歲，身上的少年感很重，加上正是在學校風雲的年紀，總有一種品學兼優的優質學長氣質。
姜願下車的時候，蕭清遠走過來自然的要接姜願的包：「給我吧。」
「我習慣了自己背。」姜願很自然將包挎到身上。
蕭清遠也不介意收了手聳肩：「沒事，以後總有正式身份幫你背包。」
姜願並不回應這個話題：「你是早就到，一直在這裡等嗎？」
「嗯，我預感你會在這個時間開車進來，然後幫你留了車位。」蕭清遠一本正經道。
姜願看他一眼，挺無語的。
「別不信，你看這周圍車位滿噹噹，還有那幾輛車一直繞圈找不到車位。」
姜願順著蕭清遠的話看了一圈，的確如此，但她並不想理會蕭清遠這一套說辭，自顧自的往前走。
「餐廳在幾層？」
一踏入電梯，姜願就問目的地。
「餐廳在三層，但我們還有時間，去四樓看場電影，我知道……」
蕭清遠的話還沒說完，姜願已經按了三層。
「你可真是……」蕭清遠感慨。
姜願抬頭看他：「無趣無聊且說話難聽。」
「哪有人這樣評價自己？」蕭清遠輕笑，伸手就要摸姜願的頭：「還嘴巴說話難聽……」
「我偏油性發質，你摸兩下給我摸油了，我當場回家。」
一句話，讓蕭清遠收了要摸頭的動作。
包括那句『還嘴巴說話難聽』。
雖不說多難聽，但確實不太好聽。
電梯到達姜願走出去，蕭清遠跟在她旁邊帶路：「姜願同學，我想了想，現在也算是我們第一次接觸約會。」
「約會？」姜願疑惑看他。
蕭清遠點頭：「對。」
「約會要有鮮花禮物，你準備了嗎？」
一句話，幾乎讓蕭清遠接不上話。
甚至在蕭清遠挪動唇要說話之前，姜願率先道：「你要說現在去準備已經沒意義，馬後炮。還不如不準備，顯的不那麼殷勤，像有什麼目的討好靠近我一樣。」
蕭清遠笑的有幾分無奈：「不過，我的確對你有目的。」
「什麼目的？」姜願瞬間警惕起來。
心想著，這傢伙是準備坦白一切嗎？
「我對你的目的啊……」蕭清遠雙手背在身後彎腰，與姜願平視時微微勾唇：「想讓你當我的女朋友，跟你有親密接觸。」
姜願：……
在蕭清遠說目的時，姜願還緊張下，以為蕭清遠要坦白什麼。
結果是她想多。
姜願懶得回應，轉身就走。
蕭清遠保留彎腰的動作，低頭的時候臉上笑容多少帶了一點痞：「還真有意思啊，姜願。」
他抬頭的時候，臉上換上面對姜願時的溫和溫柔，「等我，姜願同學。」
蕭清遠安排的餐廳是一家比較復古的純中式餐廳。
為搭配餐廳特色，餐廳構建格局也是充滿復古中式味道，所有的餐桌家具基本都是以紅木打造，像古時候的四方形餐桌。
蕭清遠帶姜願選了靠窗的位子，將菜單交給姜願：「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
姜願沒接：「我除了不吃酸和黃瓜，其他沒忌口。」
「是喜辣一點，還是甜一點？」蕭清遠收了菜單，開始滑動上面的菜品。
「都可以。」姜願回答。
蕭清遠沒多問什麼，快速點了一些讓服務員去下單。
「我點了一些這邊的特色菜品。」蕭清遠在跟姜願說這邊特色菜的時候，順帶給姜願倒茶：「這邊的茶不錯，試試。」
姜願只是試了一口便將茶杯放下。
與此同時，姜願觀察到蕭清遠是捕捉到她這個動作，眼神有什麼情緒浮現，但很快被他掩蓋下來。
抬頭看著姜願的時候露出當溫和的笑容。
這人沒有表面上看著那麼簡單。
這是姜願在面對蕭清遠這個轉變，下的一個結論。
既然對方不簡單，姜願也懶得跟他演戲：「你怎麼知道我的？」
「我，怎麼知道你？」蕭清遠重複姜願的話。
「你怎麼知道我這個人，包括那天晚上你找我，能夠一眼認出來我來。」
姜願這句話說的信息含量很高。
一來是說明，她已經知道蕭清遠那天晚上是特意在找她。
其次，便是知道蕭清遠對她是了解的。
最重要的也是給蕭清遠透露信息，她能夠調查出來這些，那麼他如果說謊姜願也能調查出出來。
而面對姜願的話，蕭清遠只是保持那幅溫和無害的笑容，靜靜的品著茶，並不著急說。
姜願也有耐心的不催促，就這麼看著蕭清遠的喝完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