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明臻過了一會兒就從水中濕噠噠的出來,她泡夠了,不想再繼續泡著,於是便到祁崇的跟前,水也不擦,直接濕漉漉的鑽他懷裡。Google搜索

  祁崇捏著她的下巴:「身上都是水,孤的衣物也不能要了。」

  明臻手臂環住他的肩膀:「阿臻想坐在殿下懷裡。」

  祁崇捏著下巴,擦了擦她臉上的水,小姑娘超乎尋常的粘人,半刻也不給他做其他事情的時間。她想坐便坐,也不是抱不動。

  大概等□□十歲,他才抱不動她。祁崇多希望能夠和她到那個時候。

  明臻濕手去摸奏摺:「殿下在看什麼?」

  祁崇握住她的手:「別動。」

  身上濕漉漉的也不大好,於身體沒有太多好處。

  等擦乾之後換了衣物,天琴又重新送了一碗藥過來。

  這次明臻不得不乖乖喝了下去。廣善真人等一眾人雖然沒有被送走,不過也停了這些做法事。

  離開的人紛紛感到慶幸,用腦袋博前途留下來的這些,自然都膽戰心驚。

  給明臻下咒或者下蠱讓她早早離世,這個並不是不可以。但是,一旦明臻這樣死了,不管祁崇這邊能不能查出來真相,廣善真人自己的腦袋都保不住。

  他想要明臻去世,並非自己醫治不好而去世,而是因為其他原因而去世。倘若是因為祁崇把人害死的,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幾天,廣善真人終於體會到了如坐針氈的感覺。

  外界人對皇宮裡的事情知曉的不多,在入宮之前,他其實沒有想到,皇帝如今已經昏迷不醒,皇后也沒有太多權力了。

  宮中秘事,他一個道士成天在道觀里,怎麼可能清楚?答應皇后的事情,不辦不行,辦了被發現了,皇后保住他的概率……只怕皇后自身都難保。

  因而,廣善真人必須用其他法子達到自己的目的。

  轉眼就是除夕,今年皇帝昏迷不醒,身體有恙,倒也沒有大操大辦,各家各戶也不敢太過聲張。

  安國公府中,明義雄未見到明臻,多嘴問了問,才知道人身體不好,又送到了鄉下,讓她在熟悉的地方養著。

  羅氏這樣做倒也有幾分道理,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反正往年明臻也不在家裡過年。

  至於虞懷風,懷風也回到了漓地。

  虞瑜上前抱住了懷風的腰,懷風揉了揉這孩子的頭:「身子骨硬朗了一些,也長高了一點。」

  漓王虞城吟看向虞懷風:「風塵僕僕,你先回去休息幾個時辰。那孩子如今在哪裡?你怎麼沒有帶來?」

  虞懷風揉了揉眉心:「阿臻她不願意回來,我試探幾次,也不願意強逼她回來。」

  這些天,他也給霽朝寫過信,漓王也知曉明臻如今還活著。

  虞城吟覺得詫異:「王女為什麼不願意回來?」

  虞懷風道:「凌朝秦王喜歡上了阿臻,他不允許阿臻回來,強行將人帶來,以秦王的心胸,只怕引起兩國衝突。」

  虞城吟摸了摸鬍子:「我們國家的王女,豈能他想留便留?虞家的骨血怎麼可以流落在外。」

  虞懷風神情落寞:「他長相不錯,阿臻對他也有幾分情感。況且阿臻身體不佳,我給她把過脈,她體有蠱毒殘存,靈脈又被鎖靈針封著,時日不長,我也不想為難她。」

  虞城吟搖頭道:「你真是糊塗了。既然身體不好,更要帶回我們這裡來治。堂堂王女,不能輕易流落在外。」

  虞瑜抓著虞懷風的手臂,仰頭對虞懷風道:「王姐長什麼樣子呀?像阿瑜一樣身體不好嗎?」

  虞懷風略有些心酸,抬手揉了揉這孩子的頭髮:「王姐和哥哥長得很像,也和阿瑜長得很像。」

  他發覺虞瑜的臉色紅潤了許多:「阿瑜最近身體轉好了?」

  虞城吟道:「前段時間都城來了一名高人,他擅長針灸,阿瑜經他之手,好了許多。」

  虞懷風眼睛一亮:「這名高人現下在哪裡?」

  「他是江湖中人,仙風道骨,高官厚祿都不接受,在都城待了半個月便走了。」虞城吟搖了搖頭,「據說他要找人,也不知道找什麼人。」

  ········

  新的一年很快就到來,養了些日子之後,明臻逐漸多了一些生氣,天氣也逐漸和暖。這天祁崇從外回來,並沒有見到人在房間,李福道:「姑娘應該在外面賞梅花。」

  自從上次昏迷,因為外面太冷,明臻一直都被勒令不准出門,趁著祁崇不在,她也悄悄的出來透透氣。

  梅園中的梅花還在盛開,明臻一人在小徑中獨行,突然看到前方有一隻小兔子在跑,這隻小白兔看起來實在太像明臻自己養的那一隻,她一時好奇,便跟著這隻小兔子向前。

  因為體弱,明臻走得並不快,小白兔也走走停停,似乎刻意在等明臻。

  明臻好奇極了。

  將要走出梅園的時候,小兔子蹦蹦跳跳停了下來,前方也突然多了一個穿黃色道袍的中年男子。

  這人生得體型消瘦,一身正氣,鬚髮烏黑,手中拿著一柄拂塵,明臻回想了一下,是前段時間見過,那個能夠呼風喚雨青天白日出雷電的道士。

  對方的聲音中氣十足:「過來!」

  等兔子過去,他身子彎了彎,伸出手來,地上毛絨絨的小兔子往他手上跳,落到他手上的瞬間,居然化成了一個白色的小荷包,荷包做成了兔子的形狀,看起來可愛精緻。

  明臻被這幻術給唬住了,微微張大了嘴巴。

  「呵呵……」廣善真人笑了笑,摸著鬍子道,「又見到了姑娘,貧道是廣善真人。」

  明臻點了點頭,眉眼間還帶著疏離,往後退了兩步。

  廣善真人又看了看明臻的面相,她生的實在不凡,白狐轉生一般,傾國傾城的禍水也不過如此,祁崇擁有這樣的絕色,怪不得瞧不上別人,他能夠克制住自己,不沉湎於床榻之間,也是罕見。

  「姑娘喜歡兔子?這是一個幻術,兔子是這隻荷包所化。」廣善真人這兩天打聽過了,他打聽明臻的喜好,大家都清楚的事情便是明臻喜歡養兔子,且最喜歡白色的兔子,了解到這一點,他才弄了這個幻術,「姑娘如果喜歡,這隻荷包便贈與姑娘。」

  明臻本不會隨便接受外人之物,但這隻兔子形狀的小荷包實在惹她喜歡,她就像被下了降頭一般,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拿,伸手的這一瞬間,荷包突然又變了兔子,小兔子好奇的往明臻的手上去湊,兔牙還在明臻的手指上咬了一口。

  明臻一時吃痛,擦了擦指尖的血,不過兔子太可愛,她還是抱了起來。

  果真是毛絨絨軟綿綿,觸碰起來和真正的兔子沒有什麼區別。

  這樣的幻術,京城有本事的道士都會做,逢年過節,還會在貴人面前展示一番,廣善真人還怕明臻見多識廣不願意理會自己,沒想到這個小姑娘見過的世面不多,居然真的就接受了自己給的東西。

  廣善真人笑呵呵的道:「姑娘回去吧,這隻荷包的本體是只兔子,見到外人就會變成荷包。幻術最忌諱道出真相,姑娘千萬不能告訴旁人,否則就害死了它。」

  明臻捧著小兔子「嗯」了一聲。

  雖然這隻小兔子摸起來是真的,卻不像真的那般活潑,無論是揉它還是摸它,它都不會怎麼動。廣善真人翩然消失在了梅園中,明臻也要往回走了。

  走了幾步,明臻聽到天琴和新夜在呼喚自己,大概就在不遠處,手臂上突然輕飄飄,低頭一看,兔子已經消失,只留下一個兔子形狀的荷包。

  荷包里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異香撲鼻,明臻聞了幾下,幽幽香氣順著風鑽進了她的鼻子裡,她更覺得好聞,偷偷將荷包放在了衣袖中。

  天琴也走了過來:「姑娘可是覺得冷?奴婢給您拿了披風。」

  明臻搖了搖頭:「我不冷。」

  「那我們便回去吧,殿下等下應該就回來了。」天琴道,「殿下特意囑咐過,冬天少讓您出門。」

  明臻「嗯」了一聲,回去之後,她上了床,床幔被拉上,明臻把小荷包放在了枕頭上,手指戳了兩下,看它能不能再變成兔子。

  結果荷包一直都是荷包,沒有什麼變化。明臻覺著失望,因為這個東西實在太香,她又湊到了鼻尖聞了聞。

  玩膩了之後便隨手丟在了一旁,從前經常有人獻上東西討她開心,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明臻玩過之後就丟,她感覺自己頭髮有點亂了,坐在梳妝鏡前梳了梳。

  祁崇從外邊進來,明臻手中握著象牙梳,回頭看他一眼:「殿下。」

  祁崇拿了她手上的梳子,為她梳理散落在身後的墨發:「剛剛出去了?」

  明臻「嗯」了一聲。

  祁崇道:「喝碗藥湯驅寒氣。」

  李福知曉明臻不愛喝藥,頭也不敢抬,直接把藥放在了一邊。

  祁崇在一旁看著,倒也倒不掉,明臻只好一口一口的喝了。她被苦得皺眉,祁崇塞給她一顆蜜餞,指腹輕輕擦過她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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