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虞懷風絕對不會因為這些就妥協。記住本站域名他從來都不是輕易妥協的人。
而且,虞懷風也不相信所謂的愛情。他的父王很喜愛自己的母后,但傷害母后最深的恰恰也是父王。
從祁崇的身上,虞懷風可以看到成王的影子,哪怕兩人截然不同。
虞懷風堅持己見:「祁崇,本王不能將阿臻許給你,阿臻她應該看到更多,了解更多之後,再選擇是否和你在一起。她對你如果不是真的喜歡,僅僅是仰慕和憧憬,最後下場只會和我母后一樣。」
虞懷風其實並不喜歡祁崇和明臻這種相濡以沫從小培養的感情。
人們囚不住自由飛翔的白鴿,只能將金絲雀從小關在籠中,給她餵食,讓她離不開自己。懷風不想讓自己的妹妹變成依靠他們為生的雀鳥,這樣的話,一旦失去餵鳥之人,她便再也飛不起來覓食。
倘若明臻不是自己的妹妹,祁崇愛怎樣就怎樣。一旦和他牽扯上了,虞懷風不可能置身事外。
「孤和成王並不同。」祁崇道,「阿臻不是金絲雀。」
「孤的所作所為,只為保護她,而非囚禁。」
與成王和斕姬不同的是,明臻對於他,是發自內心的喜愛。
她寫的第一個字,是祁崇握著她的手寫出,每一次生病,祁崇都徹夜守護她至天亮。祁崇從未傷她。
虞懷風扯了扯唇角:「本王不能聽信你的一面之詞。祁崇,本王唯一佩服的男人便是你,但阿臻的問題,本王不會退步。」
祁崇倒也不擔心虞懷風強行插手進來。虞懷風不敢輕易對明臻講出真相,哪怕真相講出來了,明臻是否願意和虞懷風回去還是未知。
就算願意回去,以祁崇的手段,也能將明臻留下來。
祁崇似笑非笑:「好啊,那你就等她最後會選擇誰。」
······
嘉寒回到家裡之後,突然說她身體好了,不覺得難受了。
明芳在一旁噓寒問暖:「那還是要好好休息。」
嘉寒搖了搖頭:「明臻妹妹還被我們丟在酒樓里,我們回去看看她。」
吃完飯卻拿不出錢,酒樓的夥計肯定不會對明臻多客氣,嘉寒選擇的地方也較為顯眼,到時候人來人往,不出兩天,整個京城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明臻並不像隨身帶著幾百兩銀子的人,在酒樓里肯定會受到刁難。明芳突然也想到了這一出,她臉色一白。
倘若太太知道了自己和明臻分開,將明臻一人丟在酒樓里,她肯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兩人又折返回去,結果酒樓的夥計告訴她們,明臻已經走了。
明芳道:「我也要回家了,明薈和她玩的好,太太也偏心她,倘若知道我將她丟下來,一定會懲罰我。」
嘉寒捏著帕子:「一點小事,她有手有腳,還有丫鬟照顧,太太憑什麼罰你?你倆身份地位相同,太太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明芳苦笑一聲,回了家裡。
果不其然,明臻雖然沒有對羅氏講這些,但明臻身邊的新夜伶牙俐齒,在羅氏面前說了不少話語。
羅氏見明芳偏袒外人,且這個外人還是平日裡處處刁難明薈的嘉寒縣主,對明芳更加不喜。
等明芳回來之後,被羅氏罰抄了一天的經書。
明芳心有不滿,回去後,又被吳姨娘冷嘲熱諷了一番,她一肚子的火氣沒處撒,只能暗暗記恨上了明臻。
又過幾日,寧德公主在宮中設宴,嘉寒為了安撫明芳,特意帶著明芳赴宴,等出來的時候,兩人從一道路上看到了幾名衣著光鮮的皇家男子。
明芳一時愣住了,兩頰泛著紅:「他們是誰?」
嘉寒抬眸,淡淡掃了一眼:「左邊的是六皇子祁賞,右邊的是康王世子祁庭,他倆常常進宮,因為德妃召見。」
明芳平常沒有去過太多場合,對於京城裡的人僅僅是聽說過:「六皇子果真長得好風流,祁庭人如松柏,亦是不凡。」
嘉寒看向明芳:「你是不是也定了婚事?是哪家?」
明芳的臉頓時更加紅了。
她身份是庶女,長得沒有明薈好看,也沒有什麼才氣,所以訂婚的人家也普普通通,人也長得普普通通,唯一值得稱道的便是家風清正。
和這些皇子世子壓根無法比較。
聽聞嘉寒和五皇子祁修會在一起,她更難啟齒,講不出口自己的未婚夫。
嘉寒心裡知道,仍舊要問一問,見明芳神色不太自然,也不回答,便又道:「明臻可許了人家?」
明芳搖了搖頭:「太太還在著手這件事,不過有了眉目,也是個讀書人,聽說人還不錯,長得也清俊。」
嘉寒心中訝異。
這人不是秦王,難不成秦王沒有和安國公提起要明臻?
她思考半天。
明臻長得實在太出挑了一些,有這樣一位妾室在,之後秦王無論娶誰入門,肯定都會十分忌憚。
大概秦王對她也沒有幾分真情實意,僅僅看人漂亮,所以著手玩弄一番,等膩了還是要拋棄。明臻這樣的小小庶女,又可憐又可悲,大概還做著美夢希望能和秦王在一起。
嘉寒道:「嫁入普通人家,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還不如成為皇子世子的侍妾,只要得寵,什麼都有了。」
明芳尷尬的笑了笑。
出宮之後已經到了半下午,明芳下意識的便邀請嘉寒進去明府坐一坐,沒想到嘉寒真的答應了。
嘉寒是看到了秦王的馬車,她對秦王府的東西一直都很了解。
明臻知道秦王府與安國公府來往甚少,只是不清楚為什麼秦王突然在這裡。
她隨口問了兩句。
明芳道:「大概是和我爹有事情商議,他們朝廷里的事情,我也不懂,從來沒有打聽過。」
明芳和吳姨娘的住處略有些簡素,明芳趕緊招呼著給嘉寒倒茶,嘉寒嘗了一口:「我不喝雲霧茶,你讓廚房裡的人煮些牛乳茶來吧。」
明芳很聽嘉寒的話,親自過去了。
嘉寒見明芳走了,讓隨身丫鬟留在這裡,說在外透透氣,也親自出去走了走。
明芳的住處和明臻的住處較近,距離安國公府的小花園也不算遠,嘉寒想著天寒地凍,安國公總不至於在花園中招待客人,但她也抱著一絲隱秘的希望。
她已經太多天沒有見到祁崇,越是見不到,嘉寒心裡越是如同螞蟻在撕咬,恨不得馬上見到。
隨著壯武侯府的敗落,祁修如今也不怎麼能夠看上她,她心裡明白,即便皇后在中做手腳,讓自己能夠嫁過去,自己和祁修仍舊沒有什麼情感可言。
上次嘉寒試圖在祁修水中下藥,讓兩人提前成就好事,這樣祁修不願意娶,看在自己是他表妹的份上,也得娶回去。結果祁修喝下之後,居然安然無恙。
一向溫文爾雅的祁修居然對她冷嘲熱諷,說出難聽的話語來。
即便以後成為祁修的正妃,在這樣的情況下,肯定還不如成為秦王的側妃。
嘉寒別無選擇,只能削尖了腦袋往祁崇可能去的地方看一看,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見到人。
上次李福是威脅過她,但她最近試圖麻痹自己,這些只是奴才的話,沒有聽到祁崇親口拒絕,嘉寒絕對不會罷休。
不,即便祁崇拒絕了,她也要費盡心思得到。
一時間心亂如麻,過了一道月亮門,看見熟悉身影的時候,嘉寒的心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
什麼叫做緣分?這就是緣分。
祁崇身旁沒有帶著李福,僅僅孤身一人,正往這邊走來,嘉寒的身體瞬間僵直了。她臉頰發燙,手指摸了摸發上的珠花。
單單憑藉樣貌,她是無法比過明臻,但她是嫡女,才氣過人,綜合比起來,怎麼可能會比明臻差?況且她容貌也是極美的。
至於明臻,秦王肯定早就膩了,怎麼可能會有不讓他發膩的人呢?
嘉寒的目光看向男人勁瘦的腰肢,一時口乾舌燥。雖然是冬天,祁崇衣著卻不厚重,墨色衣袍上以銀線繡著花紋,入眼便是無邊貴氣。
她盈盈行了一禮:「嘉寒見過秦王殿下。」
祁崇冷漠掃過她。
明臻正往這處過來,聽到熟悉的聲音,她停下了腳步,偷偷探頭去看。
前幾日高高在上的嘉寒縣主居然無比卑微的跪在了祁崇的身邊,抱住了祁崇的腿。
「殿下……我對祁修並無任何情意,嘉寒心裡只有您,但皇后命令,嘉寒不敢違抗。」嘉寒雙眼泛紅,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淌下來,「我知道,父親和兄長得罪您頗多,只要讓我待在您的身邊,我情願為奴為婢。」
「我仰慕殿下已久……只要您願意,我能幫您探得皇后那邊的秘密,隨時為您匯報。來日您登基為皇,給嘉寒一個位份便好。」
男人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淡:「十天之前,祁修把皇后宮中當值的兩名宮女收了,是你給他下的藥?」
嘉寒一時怔住,這些事情,她並不知曉,祁修就算臨幸宮女,也不願意要她麼?而且秦王……他怎麼知曉這些?!
祁崇眸中滿是諷刺:「攀附錯了人,只會死得極慘。」
攀龍附鳳之人,祁崇最是厭惡,像嘉寒這樣卑微跪在他腳下等待寵幸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
被男人冰寒入骨的目光略過,嘉寒只覺得渾身發冷,她絲毫不懷疑,假如自己再靠近他,會被他直接殺掉。
祁崇這樣的人,仿佛地獄中生長,永遠沒有溫柔,無論對待誰,都是一樣的冰冷與狠心。
「滾。」
嘉寒倉促的站了起來,滿臉淚痕離開,看都不敢再看祁崇一眼。
祁崇走向鬼鬼祟祟隱藏在一旁的明臻,把她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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