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下。
並沒有路燈。
兩側是濃密樹林,其中伸手不見五指。
米蘭德家族的城堡地理位置或許不好,但這是祖輩留下來的祖產,沒辦法變更,也只能時代留在這個位置,米蘭德家族有個規定,所有家族主要成員,不容許一起出行、不允許一起坐飛機。
所以這麼多年,沒有出過任何事,至少在這條路上是這樣。
如今有人敢撞,還是第一次!
「法克!」
傑斯又暴躁罵道,放在平時他會注意自己的修養、會保持高貴姿態,甚至在媒體面前形象從來是光輝。
可今天不同往日,他沒辦法保持。
「閉嘴!」
傑西卡突然開口,眼神變的冷峻,她隱隱有種不好預感,不知為何,就是感覺很不安,快速掛上倒擋,準備離開。
車輛剛剛發動。
「咣當!」
推土機的車鏟毫無正在抬起砸在車上,巨大的力道,讓整個車前方被壓下,後方被抬起。
「什麼情況?」
傑斯驚叫一聲,也感覺情況不妙。
傑西卡用力發動,可位於車子前方的發動機已經被損壞,根本無法點火。
「嘭」
正在這時,推土機的車門打開,就看一道身影從車上走下,在黑夜之中毫不掩飾,拎著槍,一步步向車靠近。
坐在駕駛位的傑西卡正打算打電話求援,可電話剛剛放到耳邊。
「咚咚咚」
敲車窗聲響起,她猛然轉過頭,就看黑漆漆的槍口正指著自己,然而,槍口並不嚇人,而是拿著槍口的人,那張略帶微笑的笑臉,令她毛骨悚然!
「尚…尚揚?」
她眼睛瞪的前所未有的大,感覺陰風四起,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在這?不是剛剛才通過電話,他已經乘專機回華夏了嘛?
為什麼能在?
「尚…尚…尚」
傑斯驚恐,嘴唇不斷顫抖,他為人狂妄不假,但是能活到今天,絕對不是等閒之輩,要不是知道尚揚已經回國,他才不會出來冒險,可為什麼,他還能在這?
反應很快,見傑西卡不敢亂動,迅速拿出電話準備求援。「嘩啦啦」
他剛剛把手伸到口袋,車窗登時被一雙鐵拳砸碎,隨後就看一雙大手伸進來,猶如鉗子一般,抓住衣服,他想掙扎,卻無法撼動,被這雙鐵爪抓的身體向外涌,最後順著玻璃,整個身體被硬生生拽出去。
拽他的人,是李莽!
能把推土機駕駛爐火純青的是李龍。
而拿著槍的人,自然是尚揚!
「下車!」
尚揚確實打算離開,但也只是打算而已,事情沒做完,怎麼可能走?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更不是善人,但在愛國這方面他認為自己還是很誠心的,今天被傑斯一遍又一遍侮辱,他早就想教育,奈何要救齊思泰,只能把一切情緒隱藏在心底。
可是。
在得知齊思泰推導出公式時,他徹底繃不住了!
往小說,他們在侮辱華夏人,往大說,他們在遏制華夏進程!
此時不報何時再報?
「咯吱…」
傑西卡推開車門,緩緩走下,盯著尚揚,眼裡的驚駭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無奈,非常無奈!
雖說自己的家族在整片大路上不算最頂級,但是也算一線豪門,她有固有的驕傲和自負,可遇到眼前的人,讓她開始懷疑人生,被一遍又一遍玩弄於股掌之中。
「你…你不是走了麼?」
尚揚放下槍,對付一個女孩,沒必要用槍指著,更何況有李龍李莽在,微笑道:「你不懂華夏有五千年歷史,你不懂有三十六計,更不懂有一招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尚揚說完,轉過目光,看向地上的傑斯。
「三十六計?陳倉?」傑西卡一遍遍重複,但不明白什麼意思。
地上的傑斯見到尚揚,完全沒有剛才的傲骨,更沒有凶戾表情,他現在感覺周圍都已經被死亡籠罩,自己也隨時面臨死亡。
迅速跪在地上,哀求道:「尚,高貴的尚,你要幹什麼?幹什麼都行?」
「只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千萬不要,求求你」
說話間,趕緊磕頭,比他口中的辮子奴還要專業。
抬起頭,雙手合十:「求求你,真的求求你,不要傷害我,我錯了…」
他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效果,但是知道,不這樣做,一定沒效果。
尚揚是上前兩步,走到面前,居高臨下盯著他,對於這種得志便猖狂的小人,沒有任何同情,即使拋開一切都不談,齊思泰被折磨的樣子,也得血債血償。
「尚…」
「尊貴的尚…」
他淚流滿面,不難看出是發自心底的恐懼:「我以後再也不敢冒犯你,再也不敢…」
「齊思泰,是我小舅子,看他被折磨成那樣,我心疼!」
尚揚抬起手放在他頭上,又淡淡道:「認命吧!」
說完。
尚揚向後退一步,守在身旁的李莽瞬間上前,從口袋裡拿出一條白毛巾,從後方勒住傑斯的嘴,極其用力,隱隱聽見咯嘣一聲,應該是牙齒被勒斷,毛巾鑲嵌到嘴裡,看上去要把面部皮膚割裂。
傑斯雙手抓著毛巾,用盡全身力氣,可他的力氣在李莽面前微不足道,雙眼瞪得很大,散發著臨死前的驚恐,雙腿不斷蹬地…
李龍也上前兩步,抬起一隻手抓住傑斯的手,另一隻手快速握住。
「咔」
手指硬生生掰斷一根。
「咔…」
「嗚嗚…」
用毛巾勒住,並不是要弄死他,也沒有必要弄死,而是讓他叫聲不那麼欺凌,不引起太大響動。
傑西卡嚇的呼吸加速,全身顫抖,她不害怕折磨,害怕自己也會露出傑斯那樣,心灰意冷的絕望眼神…
見尚揚轉過身看向自己,下意識向後退兩步,緊張道:「尚,凡事都可以談,什麼都可以談,只要你不傷害我,一切都可以!」
尚揚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掃了一遍,身材是挺火辣,但自己還沒無恥到如此程度,抬起手。
傑西卡見他抬手的動作,下意識向後退,可見他手僵在半空中,硬著頭皮上前兩步,主動湊過來。
上演無語的搖搖頭,他是想薅住她頭髮給帶走,見她如此聽話,也就不用強迫。
誰先離開。
兩分鐘後。
漆黑的馬路上,傑斯躺在車頂,呈一個大字,他沒昏迷,微睜著雙眼看向夜空…
仔細看會發現,手指、腳趾…全都扭曲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