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聽到這兩個字,尚揚霎時間變的激情滿滿、幹勁十足,出來旅行的目的說的高大上一些是補償馮姐、陪她散心,可真實目的還不是找個荒郊野嶺,沒人打擾的地方,讓她徹底變成自己的女人麼?
「你要是開玩笑,我可從懸崖上跳下去!」尚揚一本正經回道。
「哈哈」
馮姐爽朗一笑,沒說是開玩笑,也沒說不是開玩笑,不過從臉上的表情可以清晰看出,沒了剛才的傷感,變得雀躍,是歸心似箭的雀躍。
「要是敢騙我,一棒子敲暈,綁在床上…三天三夜!」尚揚在心裡惡狠狠的發誓,隨後快步追上去。
兩人速度很快。
來到懸崖腳下。
尚揚望著眼前的梯子,又是一陣膽戰心驚,這可真是梯子,材質是鐵的,類似工地里的腳手架,每一級大約二十五公分左右,實質上並沒有那麼垂直,但…傾斜角度也在七十度以上,從下向上望,正應了那句: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爬華山還有防護措施,而這裡,只能是徒手。
「不敢上了?」
馮玄因站在旁邊,似笑非笑道。
「這世界上還有我不敢上的?」尚揚硬著頭皮回道,其實心裡確實是虛的,剛剛不過是靠著一股激情衝過來,激情過後,一地雞毛。
「那你上…你打頭陣,我跟在後面」馮姐抱著肩膀催促道。
尚揚也不知為何,第一次覺得馮姐的杏核眼如此氣人,恨不得給扣下來,抬手住在梯子上,用力晃了晃,沒動,還算結實。
不過嘴上還是問道:「這東西斷了怎麼辦,你看都生鏽了,好像不能結實!」
「我小時候上下山的梯子是木頭接的,也沒見踩斷」馮姐回應著,抱起肩膀問道:「你到底敢不敢上?」
「敢!」
尚揚氣的一咬牙,隨後道:「別說是梯子,哪怕你站在我面前,都照上不誤!」
剛說完,意識到情況不對,好像把心裡話說出來,趕緊撤一步,謹慎盯著馮姐。
馮玄因臉色一紅,並沒動手,把臉扭到另一邊,低沉道:「快點上!」
尚揚第一反應是解腰帶,可隨後就覺得思想狹隘了,只好把雙手抓在梯子上,心裡喊一聲拼了,開始向上攀爬。
馮玄因見他爬出一個身位的距離,緊隨其後。
爬了大約十分鐘左右,梯子到盡頭,出現的是一條在山體間開鑿出來的小路,路不寬,大約有五十公分左右,旁邊有護欄,也只是一根鐵根,鐵管的另一邊就是懸崖,尚揚向下看了眼,頭暈目眩,落差不好判斷,不過應該有百米左右。
要不是體力好,爬到這已經腿軟,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尚揚心裡滿肚子疑問,非常想不通這種惡劣環境為什麼還居住,搬出去不好麼?在哪還不能生存,先不說進入城市,就是這裡出去一趟就會要了半條命。
但是他沒問,根本沒體力說話。
與其說話,還不如抓緊時間上去…
沿著小路走出二十米左右,是一處平台,是山的平台,也不是很寬,大約三米,面積在十平方左右,這種面積如果在地面,任何人都敢翩翩起舞,奈何在懸崖上就讓人膽戰心驚。
靠在山體上還是梯子,與下面一樣,只要繼續向上爬,這段梯子的距離比較短,五十米左右,隨後又是在懸崖中開鑿出的小路。
「之」字形。
過了三道彎,視線終于越過地平線,能看到房子,這一刻,尚揚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甚至有種這輩子就住在上面,不再下去的衝動。
「到了!」
馮玄因步伐依舊敏捷,從她身邊越過,站在平地上,望著近在咫尺的村落,抬手一指眼前村落中的一間房子:「那裡,那裡就是我家!」
尚揚氣喘吁吁,不過還是沿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棟純木質的吊腳樓,與在景區里看到的客棧相似,不過稍顯破舊,房蓋鋪的是類似稻草之類的材質。
眼前的村落不是很大,但是很密集,幾十棟吊腳樓聚在一起,正前方是一片空地,類似廣場,四周是房子。
「走,我帶你去看看!」
馮玄因興奮的抓起尚揚手臂,快步上前。
尚揚還想坐在地上好好歇一會兒,被她拉住,也只好上前,穿過中間的廣場,在旁邊的一間吊腳樓前停住,吊腳樓下面養著灰色的鴨子,見到陌生人到來,嘎嘎嘎的叫著。
馮姐對著吊腳樓里喊道:「高濃…高濃…」
不是這兩個字,只是這兩個音而已。
尚揚站在旁邊,已經習慣了聽不懂,畢竟南方的很多地方,相距一公里的村子,都可能聽不懂對方的方言。
過了大約十幾秒。
「咯吱…」
房門被打開,走出一位穿著黑色馬甲的黝黑中年,站在吊腳樓上方,看到兩人,極其謹慎的盯著,畢竟村子裡一年都未必有一位生面孔出現,而現在竟然有兩位,很怪異。
「阿北…阿北…」
馮玄因看到他極其激動,站在原地,雙腿止不住跳動,像是個孩子,尚揚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個樣子,指著自己道:「苗娜莎、苗娜莎…」
站在吊腳樓上的中年聽到這話,眼睛頓時放大,不可思議到:「苗娜莎?」
說完,迅速跑下來,雙手抓住馮玄因的手,上上下下打量,滿眼長輩關切。
緊接著,兩人又是用尚揚一句聽不懂的方言開始交流。
尚揚也很無奈,但確實插不上話,只能在一旁陪著笑容。
「哎?」他抬手擦了擦眼淚,看向尚揚,嘴裡發出一陣長音。
「阿北,你好,我叫尚揚!」尚揚見他看過來,主動伸出手,雖說沒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自我介紹一定沒錯。
「噗呲」
馮玄因見尚揚一本正經的叫「阿北」突然笑出來,解釋道:「阿北是大伯的意思」
隨後臉色變的嬌羞又道:「阿北…郵」
「唰」
聽到「郵」這個字,中年瞬間變的嚴肅,也開始上上下下打量尚揚,生怕錯過任何細節,如此眼神看的尚揚一陣尷尬,小聲道:「郵是什麼意思?」
「傻子的意思!」馮玄因白了一眼。
不過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不是傻子的意思。
「唰」中年打量著,突然伸出手,抓住尚揚胳膊要過肩摔。
尚揚還沒搞明白什麼情況,不過出於拳手的反應速度,迅速站穩下盤,與此同時,一手抱住他的腰,把他應聲抱起。
「住手!」
馮玄因擔心尚揚像是扔東丹一樣,把他也摔倒地上,趕緊開口阻止,拉住尚揚道:「這是我大伯,親大伯,我唯一的親人!」
尚揚聞言一愣,還以為剛剛的大伯只是叫的,沒想到是親的。
瞬間把手放開。
「榮榮榮…」中年沒生氣,反倒是滿面笑容,還對尚揚是伸出大拇指,隨後拉著尚揚的胳膊向吊腳樓里走去。
樓里不大,大約四十平左右,分成兩間房,裡面是臥室,有一張床,有電視和簡單家用電器,外面是廚房。
讓兩人坐在沙發上,給兩人倒了杯水。
隨後又與馮玄因交流兩句,快步跑出去。
「你以後能不能不說你們這的黑話?」
尚揚終於找到機會順暢開口:「我完全聽不懂,感覺與世隔絕了…」
馮玄因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不回應,不斷向四周看著,仿若在尋找年少時的回憶。
「你大爺什麼時候回來?」
尚揚見她不回應,也不氣惱,而是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你大爺!」
馮玄因變的格外接地氣,沒有在永城時那般馮姐。
「厄…」尚揚被她吼的一陣尷尬,仔細想想,這話聽起來確實像罵人,沉吟片刻露出一絲諂媚的笑臉:「馮姐,咱們不能說話不算數,你說回家咱們就…嘿嘿,現在已經到家了,是不是?」
陪她跋山涉水還爬懸崖,必須得收點利息。
馮玄因見到他略顯奸詐的表情,就知道在想什麼,臉色一紅,故意看向別處,隨後道:「還有最後一關,只要你能過去,我就是你的人…」
「什麼關?」尚揚脫口而出。
然而話音剛落。
就聽門外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很多,很急促。
尚揚下意識站起來向外看,隨後就看,馮姐的大爺一馬當先,身後跟著近百號人,男女老少都有,全都沖向這處吊腳樓,正快步走來。
「這是?」
尚揚搞不清楚什麼情況,總覺得情況有些詭異。
「你猜!」
馮玄因高深莫測回應。
「咣當」
房門被踹開,隨後就看,大爺走進來,身後跟著十幾名壯小伙,走過來二話不說把尚揚圍住,有人抬著腳、有人抓著手,如同過年殺豬一般給抬起來,舉在空中。
「什麼情況?」
尚揚很是懵逼,想掙扎,可看情況,他們好像沒有惡意。
「一會兒就知道了!」馮玄因臉色通紅,抿嘴一笑。
她說完,這些人抬著他從門口走出,出門的瞬間,十幾名婦女走進吊腳樓里,全都迸發出嘰嘰喳喳的笑聲。
尚揚被抬著,一直抬到懸崖邊。
「嘭」
給放在地上,這些壯漢在他面前一字排開,形成一堵人牆,全都抱著胳膊,饒有興致的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