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戰爭皇帝」
【名稱】：貓西斯、貓妖精、野貓之王
【評級】：災難C級
【輻射值】：8.2%
【污染程度】：33.4%
【介質】：戰爭皇帝
貓妖精，或者翻譯成「貓西斯Cat-sìth」，發音為「cat-shee」，詞源源自蓋爾語的貓cait，而後綴的sith是仙女或妖精的意思。
這種傳說生物是獅國高地的野貓之王，通體皮毛漆黑，胸部有一個王冠形狀的白色斑點，體型大小接近邊境牧羊犬。
它雖屬於妖精王國，卻不像其他妖精一樣待在另一處世界，貓西斯喜歡頻繁往返人類居住地，經常以各種形象和名字出現在獅國的文學著作中。
關於貓西斯的記載提到了它的兩種能力。
一是它們能在人類形態和貓形態之間來回變換，貓西斯可以主動變身，或者利用轉變的瞬間規避任何狀態。
然而，這種能力只能使用9次，否則貓西斯將永遠失去妖精的身份，化作一隻普通的黑貓。
因此獅國人認為貓有9條命，經過文化傳播，西洲人和一些其他州的人也得到了這一概念，例如龍國就有「九條尾巴的貓」的志怪故事。
第二種來源於中世紀的高地人，受到救世主教派的影響，他們背棄了先祖的自然精神，把「黑貓」的形象和魔鬼聯繫在一起。
除了妖精的身份，貓西斯還是個「意識竊賊」，高地人認為人在瀕死時，容易被它趁虛而入。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守靈人們會棺材旁邊用貓薄荷、遊戲和音樂等方法分散貓西斯的注意，儘管這只是方便高地人在葬禮上飲酒取樂的藉口之一。
世界樹論壇共有三名用戶目擊了貓西斯的本體，說明此人至少變身了三次以上。
和【百發百中】一樣，這是個有次數限制的神秘術。
但次數尚未用盡時，這類神秘術通常比同評級更強。
「系統，檢索『殺死貓西斯』的辦法。」
「根據收錄條目《魔法大全I：死靈、生育和黑暗的大地-西臺的崇拜儀式》，查找到一項滿足條件的方案——【驅逐靈魂的儀式】。」
「是否消耗介質『真理之神』x3，『求知者』x1，『幻想家』x1進行使用？」
「根據收錄條目《魔法大全I……」
系統羅列了三種西臺儀式，便沒了聲息，林安大概明白了情況。
粉碎靈魂可以無視貓西斯的變身，但除了西臺儀式，其他評級更低的神秘術殺不死貓西斯，因為她會在死亡的瞬間變成黑貓，迴避致命傷。
身處博德匯舞台，觀眾席還坐著兩個疑似基金會的成員，選擇西臺儀式殺人純屬是活得不耐煩了。
林安瞥了一眼放聲而歌的魅力貓，又看了看角落的貓西斯身上來迴轉動，她們的口型幾乎完全同步。
這令他想到貓西斯的第二種能力，竊取臨死之人的意識。
難道魅力貓的演員已經死了？或者貓西斯只是控制了她的意識？
無論如何，林安剛看到她的時候，「柯默思」的第六感就覺得魅力貓似乎不是純粹的泰坦星人。
原來她並非神秘者，而是被其他人的傀儡！
這是「戰爭皇帝」介質的特點嗎？
目前林安一共掌握了兩種此介質的神秘術，一是侏儒惡魔的【絕望的皮納塔】，二是榮耀之手的【陷入恐慌】，兩者都是和情緒有關的神秘術，且能製造範圍的恐懼和混亂。
他還以為「戰爭皇帝」介質的關鍵詞是「操縱人心」，但仔細想想，「預言家」大概才是和心理有關的介質。
莫非「戰爭皇帝」的真正重點在於「按照自己的想法控制他人的行為」？
略一思索，林安激活了耳邊的通訊設備。
「米希，你聽得見我的話嗎？」
「演得好……演得好……」另一側傳來米希魔怔般的喃喃自語。
「梅里莎，是我！不要再理那個聲音了！」林安叫道，「跟你說話的神秘者叫做『貓西斯』，一種高地的妖精，而你作為『妖精女皇』，和她近距離共鳴後，產生了心靈感應。」
「林？」米希有些回神，「和我說話的人是……貓妖精？」
「沒錯，舞台右側面正數第五個演員，她穿著黃色貓紋緊身衣，能看得到嗎？」林安說，「根據反應，只有伱能單方面聽到她的心靈，而她聽不到你。」
「啪啪啪……」設備那頭響起幾聲清脆的耳光，米希問道，「5000刀樂向我揮手的時候到了！林，你打算怎麼控制她？」
「我有辦法讓她轉變形態，當你看見這個人變成一隻黑貓時，就對她說『falbh mo rioghachd』。」
「啥？」
「高地蓋爾語不是你的家鄉話嗎……它的意思是『離開我的王國！』」
「抱歉，我只懂英語嘞。」米希撇了撇嘴，「你確定這有用嗎？」
「你的輻射值不高，但評級超過了貓西斯，況且妖精女皇有資格將任何不服從命令的妖精逐出仙境，被流放的妖精無法得到食物，並漸漸喪失原有的神奇力量。」
「我明白了，我會試著照做的。」
魅力貓的獨唱告一段落，其他貓的演員蹦跳著重回舞台，用輕快的步伐環繞在幾名主演的身邊，林安藉此機會不留痕跡地靠近了貓西斯。
「和我共舞一曲嗎，小姐。」
貓西斯抬起塗滿顏料的臉頰，這是一張平庸乏味的臉，和她的聲音一樣毫無記憶點，仿佛在新約克大街上貼上她的照片，次日就會有無數人前來認領。
聽到林安的話語，貓西斯微微皺眉，不過她以為這是劇團的臨時安排，便沒有拒絕。
「喂，史金波在哪裡？史金波在哪裡？」
新的曲目上演，後勤人員更換舞台的布景，從月色的林間，變換到了金屬森林的火車頭。
兩人順著節拍，林安引領著她的步調，如同蝴蝶似的跳來跳去。
「晚上好。」
樂池演奏的節拍越來越快，林安把她拉近自己的胸口，低聲詢問。
「是你謀殺了魅力貓的演員嗎？」
貓西斯的瞳孔猛地收縮，立刻想要掙脫，但林安卻緊緊地抓住她的手指。
見掙脫不了，她倒也不害怕，反倒主動將腦袋靠在林安的肩，濕潤的嘴唇貼近他的耳廓。
「該死，別說得那麼嚇人。那傢伙太老了，生活中的意外難免發生，而我不過正好鎖上了她的藥櫃而已。」
「你對我的出現好像並不驚訝。」林安挑起眉毛。
「因為昨晚有四個像你一樣的傢伙找到了我，所以不難猜測，政府建立了某種類似神盾特工局的機構，正在管制擁有超能力的人。」
「那你不跑？」
「離開博德匯？！那你知道《新約克時報》會用多難聽的話批判這個劇團嗎？」貓西斯瞪大眼睛，「失去女主演，我們將從好評如潮！變成徹頭徹尾的垃圾！」
「比起生命危機，居然更擔心劇團的名聲。」
「活著總要爭取點什麼，既然家人都反對我的決策，所以我必須把這條路走到死！」
林安的眼角一跳。
果然，神秘者全是怪胎的定律百試不爽。
「沒想到你們殺了我的貓形態，居然還不死心地回來了。」貓西斯冷笑道，「今天只有你一個人？」
「是的。」
「那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忍不住干一件早就想幹的事了。」音樂劇演員忽地出手，一把掐住林安的脖子，讓他抬起頭，「看看天花板提供照明的設備。」
「你安裝了炸彈？」
林安緩緩扳開她的五指，不禁想起一些偵探漫畫的常見橋段。
「不，但有人幫我鋸斷鋼管，如果我願意，隨時能讓它掉下來。」
貓西斯抖動著柔軟的耳朵，原來那不是道具，而是污染程度上升的異變。
「哼，要不是老被打擾，我早晚會如法炮製地控制整個劇團。」
「你沒有殺死他們吧。」林安試探性地問，「因為魅力貓還活著，她似乎只是經歷了一次瀕死狀態，被奪取了軀體控制權……？」
「殺戮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貓西斯將話題轉到自己擅長的領域。
「幕後掌控一切才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覺。他媽的，假如泰坦星所有傻逼都能受到應有的管制就好了！」
沉默的林安估算距離，鬆開她的一隻手，撫上腰間的魔杖。
「你也看到《新約克時報》的評論了吧？自從我接管了女主角，劇團評價不停上升！甚至有望衝擊今年的最佳音樂劇獎項！」貓西斯興奮地露出一口白牙。
「既然唱功這麼好，為什麼他們不讓你演魅力貓？」
「我的身體不喜歡努力，或許它討厭成為我的一部分。」貓西斯的嘴角勾起弧度，「音色普通，身材平庸，姿色平平，你不覺得他們對我太不公平了麼。」
「……」
「我明明是歌劇的天才！當之無愧的天才！」
貓西斯用力捏緊林安的手腕，強迫他繼續聽她的自言自語。
「探員先生，難道你想眼睜睜地看著平民死於混亂，博德匯的口碑跌到谷底，時光廣場的電子屏幕刊登令人恐慌的消息嗎？放過我，這是交易。」
此刻兩人已走到舞台邊緣，林安二話不說地抽出魔杖，狠狠敲擊在貓西斯的胸口，同時改變寶石之光，對準布景鐵路凸出的布景。
內部材料變化，化作一根銳利的鋼管。
後腦勺狠狠撞上鋼管，劇痛令貓西斯擴大的笑容愈發瘋狂。
「好啊，是你親手殺死了這些人！」
早有預料似的，能量轉換，她在林安的面前變作了一隻通體漆黑、胸口長著白色王冠的貓，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順著火車頭，朝天花板跳去。
觀眾席傳來一陣竊竊私語，清脆的聲音在其中尤為響亮。
「falbh mo rioghach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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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