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潘甜甜似笑非笑的樣子,我終於按奈不住,對她說道:「你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我做這件事情,完全不是為了謀利,更不會綁架任何人,如果你不信任我,或者覺得做這件事情,並不能體現出你在這個世界上的價值,那我就去找其他人。」
「你這人內心戲怎麼這麼多?我有說過要否定你的想法嘛,我只是覺得有點意外,你好像跟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樣,你這人……怎麼說呢,亦正亦邪……好像也不對,你最多就是喜歡犯渾,有點目中無人,其實也談不上邪。」
「我是什麼樣的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認可這件事情,並且參與進來……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吧,做還是不做?」
潘甜甜似乎在權衡著什麼,半晌才開口對我說道:「你讓我好好想想吧,一旦進入這個圈子,不紅就算了,如果紅了,我的生活方式就會被改變,我不想做一個沒有隱私的人……除了這個,其他的,我倒沒什麼顧慮。」
「我明白,人一旦紅了,是非也就多了……不過,你得給我一個準確的時間,而且不能太久,因為對我和公司來說,這是一個迫在眉睫要去啟動的項目。」
潘甜甜想了想,然後回道:「兩天後給你答覆。」
「明天就給我答覆吧,你還有半天帶一個夜晚的時間,想太久反而顯得磨嘰。」
「我還真不是一個磨嘰的人,明天就明天。」
說完,潘甜甜又往那些孩子所在的那個方向看了看,她的神情有些複雜,看得出來,內心也是糾結的,這對我來說,卻是一個很好的信號,因為心存善念才是做這件事情的根本,這不是作秀,更不是為了去野蠻的掠奪錢財,倘若做這件事情的人沒有善念,做到最後就會變質,所以這也是我必須要找潘甜甜的一個重要原因,因為她不缺錢,換做是可可或是唐果那樣的就不行。
這也算是因材施教的一種體現了,如果能夠成功,我倒是覺得自己以後可以改行做經紀人,因為對於我來說,我還是更喜歡居幕後多一點。
……
儘管潘甜甜暫時沒有給我答覆,但她也是有所表示的,她在臨走前,去附近的文體超市買了整整一購物車的文具,然後分給了那些孩子……其實,這倒沒什麼必要,因為這不是希望小學,這些孩子的父母多少有些經濟能力,文具這種東西是不會缺的,他們真正缺的是吃好中午和晚上這兩餐,但也不能因此去否定潘甜甜的這個行為,這就是心存善念的體現。
……
在這之後,貝娜又帶著我去和校長聊了聊,校長一百個支持,當即就在學校里規劃出了一個地方,說是留著以後建食堂用,而且這個食堂,讓我們享有冠名權……這對來說,是動力,也是壓力,如果最後這個計劃因為某些原因流產了,我會愧對這個學校,我真的很不喜歡那種給予了別人希望,最後又給失望的感覺。
……
「餘味,咱們能聊幾句嗎?」
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趙汗青喊住了我,我們就面對面站在操場上的國旗下,還沒開口對話,氣氛便已經在無形中嚴肅了起來。
「是該聊幾句的。」
趙汗青往貝娜那邊看了看,此時的貝娜正在幫二年級的孩子們熱著飯,不言而喻,他是想和我聊貝娜,或者說,是想聊我們已經展開的婚姻生活。
「你們結婚的時候,我沒有到場,其實我心裡也很想大方一點,為你們送上祝福……但是,那種得到希望,最後卻失望的心情,讓我覺得很難承受,所以我選擇了逃避……這段時間,我的心態發生了變化,我能感覺到在貝老師身上發生的變化,她每天都很開心,再也不跟我說抱怨的話,我就知道,你才是那個真正能給她幸福的男人,她這樣的女人,不缺物質,缺的是精神上的滿足……所以……」
趙汗青笑了笑,然後又說道:「所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當初我和貝老師求婚的時候,你們一定都以為我是圖貝老師點什麼……我真的是有所圖,但絕對不是她家的財產,我圖的是她的人格,她這樣的女人真的很難得,這裡的條件你也看到了,沒有女人願意來這裡教書的……」
「嗯,能選擇在這裡教書的男人想必也不會太差,來這之前我可能對你還有一些誤解,但是來了之後,我覺得你也是個值得我們敬重的男人。」
趙汗青笑了笑,回道:「下次來,記得把你們的喜糖和喜煙補給我。」
「一定。」
「除了喜糖和喜煙,你更要把孩子們的希望帶過來……給了希望,最後失望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我點頭,趙汗青向我豎起了大拇指,然後便去了貝娜那邊,跟貝娜一起幫那些孩子熱起了午飯,他們好似聊了幾句,貝娜又往我這邊看了看,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我大概能猜到趙汗青和她說了什麼,可是我的心裡卻是慚愧的。我也許真的可以給這裡的孩子建一個免費提供兩餐的食堂,但是卻不能給貝娜一個完整的婚姻……這就是趙汗青口中,給了希望,最後得到的卻是失望。
……
送走了潘甜甜,我又回了公司,快要下午的時候,可可終於從外面回來了;這次,是我主動去她的工作室找了她。
見我來了,她趕忙擦掉了眼淚,看得出來,歪頭的事情,真的是傷到了她的心,但我不知道,在這件事情上,她到底是恨我,還是更恨歪頭。
我在可可的對面坐了下來,點了一支煙後,才開口對她說道:「歪頭那邊怎麼說?」
「你是來說風涼話的嗎?」
「不是,我只是關心一下進度……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歪頭找律師……之前,因為那件事情,我和廈門的律師圈打過不少交道,他們的業務能力我都調查過,我能找到最好的。」
「滾,偽君子!」
當可可這麼罵我的時候,我已經有了答案,她更恨的是我,而不是歪頭。我心裡有點難過,但並沒有在神態上表現出來,我依舊用平靜的語氣對她說道:「我這人一向公私分明,於公,我應該把歪頭給送進去;於私,我一定要為他做點什麼,因為我和你的感情還在,我不想歪頭犯了錯誤,最後傷害到的卻是我們倆的感情。」
「從你把歪頭送進去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就已經沒有感情了……所以,你不要和我說感情兩個字,我們有的只剩下買賣。」
稍稍停了停,可可又對我說道:「餘味,跟你做個交易吧,只要你願意放過歪頭,我可以把我的股份讓給你一部分,至於要多少,就看你的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