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岳靈,王懷在密林中飛速奔馳,遇上的妖魔就一拳打爆,路上竟沒有一合之敵。✋♣ ❻9𝓢ʰυˣ.¢Ⓞ𝔪 🐠👣
領悟了石頭開花的妙義,王懷現在的實力突飛猛進,再加上在模擬中徹底解構了上官虹的蝕心掌,留其剛猛, 去其陰毒,已經有了法武相合的架勢。
岳靈趴在王懷的背上,看著自家師弟生猛的轟開面前的妖魔,威風凜凜的如同天神下凡,頓時感覺無比的安心。
(母親當時被父親保護著返回仙盟,應該也是這種感覺吧。)
回想著在化果為因中的經歷, 岳靈感覺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現在的情況,與當年魔首與岳千曲何等相似, 讓她真切的感受到當時的感覺。
「王懷, 好喜歡你啊。」岳靈小聲的說道。
狗狗形態的鐘月也急速趕來,看到現在的王懷也吃驚不小。
招式大開大合,法力與身體勁力彼此合一,竟然是最難走的法武相合的路子。
法武相合,既要精通法力,又要熟悉武功,兩者能有一條路走到極限都已經十分困難,更何況兩者一起修行。
不過看王懷的樣子,兩條路看起來都有不俗的造詣,並經過各種磨鍊,結果就是現在的王懷。
(這實力,怕是可以和法力境中期的修士做過一場了。這個王懷入門還不到半年吧,怎麼進步如此神速,進步的速度快要趕上我了。)
雖然疑惑王懷的實力為什麼進步這麼快,不過當鍾月看到王懷背上的岳靈時, 她又緊張起來。
岳靈的身體時而模糊,時而清晰,這分明是自身存在已經開始淡化的表現。
(岳靈這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由於完全不清楚情況,鍾月只能盯著王懷,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只見王懷取直線前行,在密林中飛速狂奔,一個時辰之後就趕到了十五公里之外,並在這裡看到了第二面壁畫。
南蠻之地已經有大部分被大周奪去,但一些窮山惡水沒有占領的必要,目前還是無主的狀態。
再加上之前仙盟和魔門在此大戰,各種手段齊出,使得這裡已經完全被奇物中的妖氣污染,變得無法住人。
這裡也是如此。
龐大的壁畫周圍荒無人煙,以壁畫為中心,周圍寸草不生,無數妖魔只敢在壁畫一定距離的範圍外行動根本不敢靠近壁畫。
當王懷靠近壁畫時,背上的岳靈身體一震,然後看著壁畫說道:「它在叫我。」
王懷迅速回憶了一遍周圍的地形,然後對岳靈說道:「抱緊我,我們進去!」
「嗯!」
岳靈立刻抱住王懷的脖子,閉上了眼睛。 謁演
在壁畫開始閃光時,王懷沒有猶豫, 直接衝進壁畫, 消失在壁畫裡面。
不遠處旁觀的鐘月注意到這一幕,心中更加疑惑。
不過看到壁畫的光芒即將消失,鍾月也加快速度,直接沖向壁畫,一同消失在裡面。
進入壁畫後,熟悉的陰冷感再次襲來,讓王懷的意識再次模糊。
不過運轉著《太上忘情訣》,王懷飛快的從這種狀態中解脫,發現四周的黑暗逐漸散去,自己又踏在堅實的地面上。
「岳靈,岳師姐!」
跟上次一樣,岳靈不知道消失在何方,還需要繼續尋找。
這種情況頗為詭異,不過化果為因這個神通的具體機理連仙盟都沒搞明白,發生這種事情也只能認了。
發現沒有得到回應,王懷正準備繼續尋找,忽然感到一股熟悉的脈動。
「龍氣?還是我給出去的?孫玉在附近。」
在眼睛上一抹,殘留的龍氣分出少許到眼睛上,讓他可以進一步看清周圍的情況。
在他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後,他發現旁邊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隨後就是碩大的拳頭,向著自己撲來。
這一幕好熟悉啊!
顧不上細想,王懷同樣一拳轟出,糅合了法力的拳頭與對方的拳頭相撞,拳頭上的法力瞬間破碎,讓他悶哼一聲,後退了數步。
雖然吃了個小虧,不過他還是很愉快。
因為這一拳是魔首轟出來的。
魔首被自己調教了一個月,之後因為愛人受傷初步領悟了石頭開花的真意,實力突飛猛進。
上官虹的蝕心掌走的也是法武相合的路子,自己兩次模擬已將其吃透,實力的進步同樣不俗。
從原來幾乎接不下,到現在吃個小虧,中間的進步可謂是巨大。
看著魔首,王懷激動的說道:「你們到了!告訴我,之後經歷了幾天了,岳靈呢?」
魔首疑惑的看著王懷,感覺面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不過很快,他心中的陌生就迅速消失了。
興奮的衝上前,魔首捧著王懷喊道:「師父、不,兄弟,你回來了!孫玉,出來吧!」
一旁的孫玉這才解開了玉龍夜行,走出來同樣興奮的說道:「師父,你回來了,你們去哪裡了。我們到這裡花了兩天,等你們花了五天。幸好我們又等了一天,不然就等不到你了。」
揉了揉孫玉的腦袋,王懷立刻問道:「岳千曲呢?」
「在床上休息。你們消失後的第二天就醒了,師父要看看她麼?」
「嗯,幫忙檢查一下身體,看看術法運轉的情況。」
知道王懷要檢查岳千曲的狀態,魔首立刻拉著王懷走進附近的一個山洞,準備看望這裡的岳千曲。
剛剛進山洞,王懷就聽到裡面岳千曲的聲音響起:「連山,你不要進來。」
「怎麼,吵架了?」王懷疑惑的問道。
「她知道我要帶她回仙盟,之後就是這個態度。」魔首無奈的說道,「跟兄弟你說的一樣,她真的把勝利看的比命都重要。」
解釋完後,連山小心翼翼的對山洞內喊道:「我不進來,我讓我兄弟看看你。孫玉,你也別進去了,小心她宰了你。」
孫玉後怕的退後了半步,衝著王懷亮出額頭的傷口:「她剛醒的時候就想宰了我,還好我跑的快。」
王懷點了點頭,然後走進了山洞。
山洞內沒有光線,不過王懷身懷盤古靈液,身體恢復能力快的驚人,黑暗中看東西也沒有問題。
雖然魔首三人的情況有點狼狽,但岳千曲的狀態還不錯。
山洞中有魔首用石頭打造出來的鍋碗,鍋里還有煮熱的熱湯,現在放在石頭上保溫。
岳千曲也有一張自己的床,上下是石頭,中間是床板,上面還有乾草和獸皮,看起來還有點舒服。
當王懷靠近時,岳千曲眉間的符籙蓄勢待發,明亮的光芒亮起,將山洞映照的如同白晝。
不過接著光芒看清進來的人後,她驚訝的停止了術法,看著王懷問道:「你是連山和孫玉口中的那個師父?你真的是仙盟中人?」
「嗯,沒錯。」
「這怎麼可能!」岳千曲大驚失色,「南蠻之地被下了禁令,哪一方都不能再增派人手,你是怎麼進來的!還是說戰事已經結束了?誰贏了?」
「你可以理解為我們是誤入的。過來,讓我檢查一下術法。」
「你不要過來!不解釋清楚,我不會讓你碰我!」
發現岳千曲滿臉的警惕,王懷感覺對方因為上官虹的背叛已經有點應激障礙了。
不過他也沒必要直接過去。
對方體內的術法運轉的還行,短時間應該不會有失效的風險。
再加上魔首時不時會偷偷進來給對方灌注法力,所以岳千曲暫時沒有性命危險。
所以,王懷直接坐下,將自己的鎮國司腰牌扔給岳千曲:「這是我的腰牌,我們在執行秘密任務,任務的內容不能跟你說,總之你只需要記住,我們是幫你們的。」
岳千曲檢閱著腰牌,發現腰牌不是作偽。
不過出於警惕,她還是說道:「打一道法力過來。」
只要達到御物境,就可以到仙盟更新腰牌,在腰牌中留下自己的法力印記。
法力雖然幾乎一樣,不過不同修士的法力都有自己獨有的印記,留下之後相當於一個防偽標記,很難偽造。
接受了王懷的法力後,岳千曲手中的腰牌顫抖了兩下,最後釋放出一道幽光,化出一個仙盟獨有的標記。
若是法力印記不符,那麼化出的幽光就是血紅色,表示不符。
看到兩者符合,岳千曲心中的懷疑去了少許,但還是問道:「我相信你是仙盟中人了,但我還是無法相信你。」
「因為上官虹?」
提起上官虹,岳千曲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苦澀。
「是啊,連最好的姐妹都能背叛,我該相信誰呢?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然後一起進了仙盟,一起來到這裡。她當時叫我一起出來襲殺孫玉的時候,我就該有所懷疑,但我怎麼可能想的到呢。」
被最好的姐妹背叛,這份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不過這也讓王懷有所不解。
按照之前從道德真君腦海中獲得的記憶,上官虹應該是失蹤了。
可是當時上官虹明明是被魔首穿胸而死,這到底是因為自己干涉了化果為因的結果,還是另有隱情。
王懷一時間搞不明白,只能繼續說道:「你不相信我沒關係,我先跟你說下情況。魔首之前有跟你分析過形式麼?」
提到魔首,岳千曲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微不可查的笑容,但馬上又恢復正常。
「說過了,那個石頭怎麼可能知道那麼複雜的事情,是你幫忙分析的吧。」
「嗯,是的。」
岳千曲認真的看了眼王懷,感覺面前這個丫頭不一般。
雖然只是御物,不過腦子很好使。
停頓了一下,岳千曲整理了一下思路:「你的分析沒錯,不過最後的結果太想當然了。魔門剩下的四人中,除了孫玉外個個都是人才,想要幹掉一個都困難,你居然還想幹掉三個。現在唯一的方法是幹掉孫玉,我留下來賭我能活到結束,這樣才能換個平局。」
王懷沉默的聽著。
對方的神情很認真,但王懷卻感到有些可悲。
沉默了半響,王懷幽幽的問道:「你覺得,平局會怎樣?」
「……」
「你知道,但你不敢說,那麼我來說吧,當今聖上不可能讓平局這種情況出現。」
聽到這種話,岳千曲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沒有血色,右手不由自主的捏住獸皮,差點就要攥出血來。
「仙盟和魔門都是當今聖上的兩把刀,兩百名御物幾乎都是門派精英,攜帶的丹藥法寶更是掏空了仙盟和魔門的積蓄。如今折損在這裡,仙盟和魔門的實力都會降低不少,更加方便聖上控制。」
「……」
「但聖上不可能讓你們繼續耗下去,不然刀子就鈍了,不好使了。他只是想控制你們,而不是毀了你們。我相信,如果發現有平局的可能,那麼聖上絕對會立刻出手,派人強行終結戰事。」
「……」
「可聖上也不能將事情做的太明顯,要讓誰失敗還是得有講究的。你覺得是讓落在下風的仙盟失敗花的力氣大,還是讓占據上風的魔門失敗花的力氣大?」
王懷毫不留情的分析,扯開了最後一層遮羞布,讓真相血淋淋的暴露在岳千曲的面前。
天地為棋盤,蒼生為棋子,而聖上就是這天地的棋手,眾生都是其手中的玩物。
棋手無情,一切都是為了王朝萬世不移,哪怕是自己的兩個兒子都能丟進棋盤,其他人的性命更加不重要了。
棋盤上,白子和黑子廝殺的再怎麼激烈,最終也無法逃出棋盤的桎梏。
更可悲的是,這盤棋根本沒有對手,左右兩邊都是天子。
白棋黑棋誰贏誰輸都不重要,有了結果才重要。
艱難的吞了口口水,岳千曲感覺自己的喉嚨乾澀,忽然有股想哭的衝動。
「你……你為什麼要說出來啊!」
若是不說,她還可以麻痹自己是為了大義,為了仙盟。
但說出來之後,自己只是棋子的事實就赤裸裸的暴露在面前。
此前的犧牲,此前的搏殺,都只是棋手為了結果而布的局。
自己拼搏了十年的事情,在對方眼中毫無意義。
一想到因此而犧牲的同胞,岳千曲頓時悲從心來,忍不住嚎啕大哭。
王懷長嘆了一口氣,感覺現在天子真的是太無情了。
只希望下一個天子,能夠稍微有情一些吧。
就在王懷這麼想的時候,門外的孫玉忽然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師弟,受風著涼了麼?」魔首看著孫玉問道。
「沒什麼,就是感覺有人在念叨我。」孫玉疑惑的說道,「這莫非也是龍氣的妙用,我感覺自己好像又進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