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王懷蒙圈了。(-_-) (-_-)
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啊!
而岳靈的反應比王懷還要快。
岳千曲剛剛下落,青銅劍就立刻飛出,交織的劍光結成一張網,將岳千曲托住,緩緩的放到地上。
不用岳靈督促,王懷就衝上前, 撕開岳千曲腹部的衣服。
岳千曲是背上挨了一掌,但這一掌的掌力極強,甚至穿透了腹部,在對面印出一個黑色的掌印。
濃郁的法力從掌印中滲透出來,讓掌印周圍的肌膚不斷的結冰,並有著向身體其他部分蔓延的趨勢。
「王懷,我娘怎麼樣了?」岳靈帶著哭腔喊道,「救救她, 我不想我娘死!」
「法力境巔峰的一掌,普通方法根本救不了。」
「救她啊,你可以的!」
看著已經哭出來的岳靈,王懷狠狠的一咬牙,開啟了自己的模擬器。
「剩餘次數:1
「15歲:你沒能救下岳千曲,之後莫名其妙的離開壁畫,發現岳靈已經消失。
16歲:你回到了仙盟,發現岳靈、魔首的痕跡已經消失,只有你還記得岳靈的存在。
17歲:你開始調查上官虹的相關情報,並略有所獲。
18歲:掌門出關,你表示心有所屬,不想成親。掌門似乎明白了什麼,不再強迫。
19歲:你從道德真君手中獲得了部分上官虹的信息。
20歲:你背棄仙盟,加入魔門,並從魔門獲得隱秘資料,開始研究上官虹的功法和奇物。
21歲:你繼續研究。
22歲:你繼續研究。
……
43歲:你因為研究過度, 累死在魔門。
本次模擬, 你獲得了53點積分。」
果斷選擇了四十三歲,王懷趁著自己累死之前結果了自己,繼承了自己的記憶和技能,之後回到現實,開始飛快的思考。
發現還是不全面,王懷直接將最後一次次數用光,然後再次模擬。
「剩餘次數:0
15歲:你嘗試救下岳千曲,不過你了解的內容還是不夠深入,岳千曲勉強剩下一口氣,最終在魔首懷中去世。
同年,你莫名其妙的離開了壁畫,發現岳靈已經消失。
16歲:你回到了仙盟,發現岳靈和魔首的痕跡已經徹底消失,只有你還記得岳靈的存在。
17歲:你直接離開仙盟,加入魔門,並且注意養身,積極的進行研究。
18歲:你繼續研究。
19歲:你繼續研究。♘🐺 ➅9s𝕙ⓤx.ᶜ𝕠M ඏ🐉
……
93歲:你研究上官虹的功法大成,只可惜伊人已逝,你孤獨老死在魔門。
本次模擬,你獲得了84點積分。」
93歲, 果斷自盡。
三次之後,現實中的王懷長出一口氣, 終於明白了上官虹所用的功法。
蝕心掌。
寒冰只是這一掌的表象,如果按照這個方向進行研究破解,那麼只會鑽進施展者預設的陷阱里,反而會讓這一掌的威力增強。
「這種功法還真歹毒。狗屁『宅心仁厚』,狗屎上官虹!」
若是上官虹一掌拍死對方,王懷都不會說什麼。
可用了蝕心掌,擺明了就是要讓對方生不如死,最後痛苦的死去。
唯一的解救方法,就是在這一掌的勁力擴散之前,將所有被法力侵蝕的部分全部除去,這樣才有一條生路。
「岳靈,接下來的場面會很血腥,你不要看了。」
「啊,嗯。」
「等等,你還是要看,稍後我需要你幫忙縫合。在這裡,你的速度最快,只能讓你來了。」
「嗯,好的。」
而王懷則深吸一口氣,衝著岳千曲的腹部,打出了一拳。
這一拳直接打在掌印所在的位置,將岳千曲被寒冰凍結的內臟一拳打出,落到地上。
之後,術法萬物生隨即發動,在岳千曲的肚子裡構建出用法力凝結成的內臟。
「就是現在了,岳靈!」
看到岳千曲的內臟被打出,岳靈發出了一聲尖叫。
但她還是立刻按照王懷的吩咐,以法力為線,以縮小後的青銅劍為針,開始為岳千曲接上法力構建出的器官。
化為繡花針大小的青銅劍在岳千曲的腹部飛快的往來,金色的法力構建成線,將岳千曲肚子內的法力奇怪飛快的與身體接駁在一起。
看到鮮血從岳千曲的體內流出,之後順著法力構建出的血管開始流淌,王懷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
「要是在前世,光這個手術就足夠我得十幾個諾貝爾獎。」
從構建內臟到縫合完畢,其實只用了不到兩分鐘。
但在這兩分鐘內,王懷的大腦飛速的運轉,畢生所學盡數施展,終於解決這個問題。
癱軟在地上,王懷感覺這兩分鐘已經耗費了他全身的力氣,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
魔首已經從空中落下,猙獰的面孔上滿是淚水。
看著劇烈喘息的王懷,他焦急的問道:「師父,千曲她……」
「哭個錘子,暫時死不了!扶我起來!」
魔首這才走上前,將王懷扶起。
站在岳千曲的面前,王懷將手臂懸在岳千曲的頭頂,對岳靈說道:「砍,快點。」
青銅劍飛過,在王懷的胳膊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
「大一點。」王懷無奈的說道。
青銅劍再次閃過,終於在王懷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鋒利的傷口,鮮血直接從中滾落,流到岳千曲的口中。
王懷體內有盤古靈液,這件奇物每時每刻都在改善王懷的體質,並讓他的血也有了部分盤古靈液的特性。
雖然比不上盤古靈液在體內的效果,不過直接吞服王懷的血,還是能有些微的恢復作用。
一口氣送了三分之一的血出去,王懷的臉色蒼白,隨後又從納戒中取出恢復用的丹藥,強硬的塞到昏迷中的岳千曲口中。
直到做完這一切,他才疲憊的坐下,重新恢復力氣。
突然,有人從一旁撲過來,死死的抱住了自己。
「謝謝,王懷,謝謝……」
本想說「你壓住我傷口了」,但看到岳靈已經哭的不能自己,王懷也只好揉了揉對方的腦袋。
「師父,謝謝。」一旁的魔首也跪下來,真心實意的說道。
「別高興的太早,我現在只是做了應急處理。她現在體內的內臟是我用萬物生構建的,必須時刻灌注法力。當務之急是必須儘快將她送回仙盟,這樣才能得到有效的治療。」
「那我們現在就回仙盟啊!」
發現魔首似乎沒有理解問題的嚴重性,王懷只好解釋道:「魔門現在還有四個人,仙盟的臥底上官虹剛剛被你殺了,只有三個人了。如果你帶岳千曲回仙盟,那麼算作岳千曲棄權,仙盟這邊只有兩個人。也就是說,如果仙盟想贏,那麼必須殺掉三個魔門中人才行。所以,哪怕知道岳千曲不回去會死,他們也不會允許你這麼幹,反而要賭岳千曲能挺到結束,並設法再殺掉兩個人。」
「那就別贏了唄?」
「別贏?說的簡單。為了盤古木,仙盟和魔門都犧牲了近百名御物境弟子,而且投入的法寶丹藥更是不計其數,怎麼可能在最後關頭放棄。不信你可以等岳千曲醒來問問她,是她的命重要,還是盤古木重要?」
「可是……可是……」
看到魔首手足無措,滿腦子漿糊的模樣,王懷進一步解釋道:「你剛才已經體悟到些許的石頭開花的真意了吧,那麼之前我問你的問題,你有答案了麼?」
想起王懷之前問的問題,魔首點了點頭:「有。」
「是什麼?」
「我活著,就是為了讓她活下去。」
「如果你死了她才能活呢?」
「那我就去死。」
魔首的回答斬釘截鐵,沒有半絲猶豫。
「很好,你是真明白了。那麼我告訴你,她在你心中有多重要,那麼這場勝利在她心中就有多重要。」
魔首這才明白勝利對於岳千曲的意義,一時間沉默起來。
他的頭腦飛速運轉,終於靈光一閃,找到了一個對他而言算是十分聰明的點子:「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再幹掉三個魔門弟子,那麼即便岳千曲棄權離開,也不會有任何問題麼?」
「嗯,你明白了。」
「師兄,你要殺了我麼?」旁聽的孫玉看著魔首,帶著哭腔說道。
沒等魔首回話,孫玉看了地上的岳千曲一眼,忽然跪下說道:「若是師兄要殺,還請師兄快一點,別讓我太痛就行了。」
魔首呆呆的看著孫玉,發現這個自己之前一直瞧不上眼的小師弟,居然還有這一面。
揉了揉發酸的鼻子,魔首低聲問道:「你不怕麼?」
「怕,怕的要死,怕的恨不得立刻逃走。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很沒用!我連龍氣都不熟練!我活到現在全憑運氣好!但我真的想做點什麼!如果我死了嫂子就不會死,那麼就讓我死吧!」
說完之後,孫玉忽然嚎啕大哭:「你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如果你們不對我好,我就不會知道活著是件有意思的事情!讓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死了不行麼!」
看著不斷流淚的孫玉,魔首的眼眶也紅了。
蹲下身,他抱著孫玉,低聲說道:「放心吧,師兄不會殺你。你師兄我厲害的很。只要幹掉其他三人,就沒問題了。」
「嗯。」王懷也點了點頭,對其他兩人說道,「其實我們現在的實力不算差,只要聯合了仙盟,那麼這件事不難完成。現在聽我的安排,我們……」
「王懷,你混蛋了。」岳靈忽然說道。
「你才混蛋呢!」王懷沒好氣的說道,「什麼時候了,別打岔。」
「不,你真的魂淡了。」
王懷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似乎真的在變淡。
意識到這是化果為因的效果在消失,王懷只想破口大罵。
格老子的,玩我是吧!
在自己徹底消失之前,王懷飛快的在腦海中找出第二塊壁畫的位置,指著那個位置對兩人說道:「到那裡去,朝著那個方向走一百五十公里,別問為什麼,現在就走!」
話剛說完,王懷就在魔首和孫玉錯愕的目光中,徹底消失。
回過神,王懷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壁畫前。
周圍依舊是那個廢棄的村落,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這時,物品斷裂的聲音引起了王懷的注意。
回過頭,王懷發現面前的壁畫開始崩落。
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眼前的壁畫就仿佛經歷了千萬年的歲月,每一個碎片都在頃刻間裂解成砂礫,轉眼間就煙消雲散。
化果為因,為仙人級數的大神通。
這面壁畫是有些神異,但以為媒介施展此等大神通,最終也逃不過煙消雲散這條路。
看著裂解了的壁畫,王懷面色複雜,隨後又連忙喊道:「岳靈!」
「我在這兒。」
感到有人握住自己的手,王懷鬆了口氣,隨後又緊張起來。
面前的岳靈身體出現了問題。
她的身體時而透明,時而清晰,給王懷的感覺也是時而存在,時而消失。
岳靈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面向王懷,淡定的笑了。
「看來是失敗了,沒辦法,這就是命吧。」
「開什麼玩笑,老子不信命!我們還有機會,師姐,跟我走!」
「去哪兒?」
「第二面壁畫的位置,我們還有機會。」
雖然很想問為什麼王懷會知道,不過岳靈被王懷強硬的拉著,感覺無比的安心。
這種被稍微粗暴一點的方式,感覺也挺讓人心動的。
在魔首那邊,雖然對王懷和岳靈的離開頗為不解,不過他和孫玉還是立刻扛起昏迷中的岳千曲,迅速向著對應的方向衝刺。
在他們離開後,地面上,已經被穿胸而死的上官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隨後慢慢的坐了起來。
死後補刀,是這裡活下來的常識。
很多修士會假死的方法,一些又會在體內藏下術法,一旦死亡就爆發,拉著敵人一起完蛋。
不過現在上官虹的起身,卻有更加詭異的感覺。
她現在的動作,就像是一個新手操控的木偶,詭異的蠕動著。
月光下的上官虹靜悄悄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仿佛在跳一支奇怪的舞蹈,處處透露著異樣。
終於,她停了下來,眼眶中的眼球高速旋轉,自言自語道:「上官虹是誰?」
「上官虹是我。」
「那我是誰?」
「我不是上官虹。」
「我就是我。」
「嘿,對了。」
拍手一笑,上官虹伸手一抓,似乎抓住了空中游離的絲線,以此查看歷史的異樣。
「原來如此,化果為因,王懷……這份因不該由你來承擔,就交給我吧。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再次一抓,晴朗的夜空忽然響起一聲炸雷,仿佛有一道線被硬生生的扯斷,然後嫁接到了上官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