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帥先生,不知道你叫這個江夏老師上來,是有什麼事情呢?江夏老師雖然是前總帥招進來的,不過,並不能代表前總帥的意志。閱讀」
千島瞅了瞅江夏,這個在遠月不停搞事的青年,他自然是認得的,聽說,櫻花國改良華夏料理協會的衛宮克郎,就是被江夏給趕出料理界的,沒想到,他居然和中村薊聯合了,這就有些難辦了啊。
這兩人的料理水平都不簡單,中村薊是那一代遠月學生中的第三席,也是含金量最高的一個第三席,江夏就更不用說了,在櫻花國大大小小的對戰中,早就已經證明了自己。
「我當然知道,但是有件事情,想來千島先生應該還不知道。」
中村薊指了指江夏,然後用全場都能聽到的音量大聲說道:「江夏老師,已經和我的女兒薙切繪里奈,也就是前總帥的孫女訂婚了!」
聽到中村薊說出的內容,不止是千島徹底被震驚住了,就連江夏,也完全陷入了呆滯之中,的確,他和繪里奈是表白了,這沒有錯,但是,他們還遠遠沒有發展到訂婚這一步吧。
中村薊就這麼直接把他女兒給賣了?他真的捨得?說起來,中村薊不是挺討厭自己的麼?想到這裡,江夏用困惑的眼神瞥了瞥中村薊,後者則是回給他一個『趕快點頭答應』的表情。
「中村先生說的是真的?」
千島對還有些呆滯的江夏問道。
千島情急之下,連對中村薊的稱呼都變了,不過這種情況下,也沒有人注意那麼多了,江夏作為只看過原著的穿越黨,並不知道這個訂婚的意義,但是千島這些老前輩都是知道的。
所以,千島轉頭鄭重地看著江夏問道:「江夏老師,中村先生他說的是真的麼?你真的和繪里奈小姐訂婚了?」
江夏感覺事態好像有點超出了自己的預料,不過糾結了片刻以後,他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沒辦法啊,他之前就答應了中村薊,不管他台上說什麼,就點頭或者回答是就行了,為此江夏還換了三次要求中村薊做事的機會,作為一個守信的華夏人,江夏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要說承認這件事情,倒也不是什麼壞事,反正,江夏覺得,能娶到繪里奈這樣子的女孩,那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事,只不過,江夏隱約之中有種感覺,中村薊還在後面設了套等著自己。
見到江夏已經承認了這件事,千島嘆了口氣,一時之間,沒有再繼續說話,他似乎陷入了相當不利的局面,但江夏也不知道為啥,只能等中村薊進一步解釋了。
只見中村薊緩緩地說道:「各位都是遠月的老前輩了,和前總帥是同一個時期甚至更早的前輩,那麼,就一定聽總帥說過,將來,能夠和繪里奈訂婚的,就能夠得到薙切家的繼承權。」
「所以,現在江夏就已經相當於成為了薙切家的家主,那麼,他當然有資格代表同樣是薙切家一員的前任總帥,薙切仙左衛門!」
聽到中村薊的話,江夏都驚呆了,還有這種事情呢,那原著也沒告訴他啊。
江夏知道,當中村薊落實了他這一層身份的時候,他想要繼續鹹魚地掛在後台,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光是薙切家繼承人的這一個身份,就足以讓江夏被櫻花國乃至世界上的各種勢力給盯上。
因為薙切家的資本,太雄厚了,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富可敵國,在漫畫的設定中間,櫻花國的官方資產,估計還真不如薙切家的資產。
不管是旅遊,飲食還是地產農業等等相關行業,都基本上可以說是掌握在薙切家的手中,如果薙切家出了問題,估計整個櫻花國的經濟都要陷入癱瘓之中。
這放在前世,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台下的老師們,聽到這個反應,表情則是各不相同,有的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他們早就看出了繪里奈和江夏之間那種不同尋常的關係,這一類的代表是羅蘭·沙佩爾。
有的覺得江夏居然老牛出嫩草,沒有一點節操可言,簡直應該被拖去受刑,這一類的代表,是汐見潤,她已經全然忘記了她自己身上那段孽緣。
但更多的,都是探究的神色,他們大概在思考,江夏身上,到底有什麼地方是前任總帥看中的,誠然,江夏的料理水平的確很高,但是這和繼承薙切家並沒有直接聯繫。
仙左衛門一定是看出了江夏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所以才會確定繪里奈和他的訂婚。
了解這一點,才更加方便他們投靠或者交好甚至是對付江夏。
江夏如果能聽到這些人的心聲,一定會告訴他們,不不,其實這都是中村薊瞎說的,薙切老頭早就跑得影子都沒了,可以說是死無對證,這兩個當事人,一個江夏,一個繪里奈,大概率都是不會反駁的。
那麼,再加上中村薊是繪里奈父親的這一層身份,就等於是坐實了訂婚這一個事實,而憑藉這個,中村薊也成功把江夏和整個薙切家都拉入到了這場教師變革的戰場中來。
這個操作一環接著一環,每一環都充滿了意外,江夏一時之間還真沒有想到,就這麼著了中村薊的套。
不過,自己這個岳父大人,一定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請神容易送神難,既然他已經把江夏給拉下了戰局,那麼,不在裡面撈到足夠的好處,江夏恐怕是沒有那麼容易送走的。
「江夏老師,那麼,你對中村先生的這個改革的看法是怎麼評價的呢?」
千島向江夏問道,在知道了江夏的身份以後,他的態度明顯變了不少,現在他才真正意義上把江夏當做了和自己完全平等的階級,其實在各行各業都是這樣,人和人之間,的確會因為身份背景而出現階級差異,沒有絕對意義的公平。
中村薊遞給了江夏一個眼神,其中的意思,就是讓他趕緊答應下來,點頭說是就對了。反正作為工具人,江夏的用處也已經達到了,中村薊準備用完就給丟下台去。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江夏似乎並沒有按照他設定的劇本走。
「當然,我是認同總帥先生的觀點的,不過,我還有幾個別的建議,總帥先生應該會讓我說完的對吧。」
江夏頓了頓說道,他可是點頭同意了中村薊的話的,所以,嚴格來說,他並沒有違約,約定裡面有沒有說,江夏不能額外再補充幾句。
看到江夏戲謔的眼神,中村薊感覺就像是吃了某種化合物一樣難受,這個時候如果拒絕了江夏,明顯就把兩人的陣營拉開了,那就達不到自己的目的,但要是同意了,中村薊都能猜到江夏一定會說出相當麻煩的東西。
「當然,江夏老師請說來聽聽。」中村薊過了好半響,才抽搐著嘴角說道。
「我的建議就是,不止是總帥先生之前說的那些,我認為,在老師中間,同樣應該建立一個類似於學生之類的十傑評議會,用來參與學校中各項事情的運作和處理。」
江夏目光掃過台下的眾人。
相比於中村薊直接裁員的政策,江夏提出來的,明顯要更加能夠被老師們接受,要知道,這種評議會,受益最多的,其實就是老師。
在此之前,他們雖然在學校內擁有一些屬於老師的特權,但是在真正的核心權力上面,並不能夠超越十傑,江夏提出的這個建議,就有可能讓他們直接參與到學校核心建設。
「屬於教師的十傑評議會麼?」
千島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江夏說的,其實在之前的遠月,並不是沒有推行過,之所以沒有存在下來,是因為當時的教師十傑,一度被一些黨派之間的利益糾纏給左右,從根本上失去了它的作用。
最後,就直接被上上上上任總帥給廢掉了,這是遠月的一些核心歷史資料上面記載的。
「江夏老師你可知道,你要做的事情,將會面臨多大的阻礙?」
千島問道,他想要知道江夏是一時頭腦發熱,衝動之下產生這樣的想法,還是真正有過準備,深思熟慮的結果。
「當然,在華夏有一句名言,改革就會流血,但是不改革,就會因為這毒血全身潰爛。如果想要遠月再往前進一步,成為每一個年輕料理學徒的夢想之地,那就不得不做。」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江夏要推廣整個華夏料理,還要推廣華夏的料理之道,這需要一個純粹的環境,才能更高效地對外產生輻射。
「這句話如此精闢,不知是什麼人說的?」
千島眼睛一亮,不由得問道,他似乎隔著迷霧,看到了一個偉人的身影。
江夏淡定地一笑:「沒錯,正是在下。」
就這種口號,前世隨便問一個小學生,都能給你背誦個千八百字,不帶重樣的,難的,在於貫徹和實行。
「所以,千島先生,對於你,包括這些坐在前排的老前輩在內,為什麼不嘗試嘗試看呢,這樣子,遠月就是在你們手上發生的變革,也一定會被料理界銘記。」
對這些人而言,尋常的利益根本無法說動他們,他們真正在乎的,是名聲,之前會站出來反對中村薊,也是怕他亂來一通,導致遠月出現根本性的問題,破壞他們這些遠月元老的名聲。
中村薊覺得,再讓江夏繼續說下去,這一次的教師會議,主角身份就會完全變換了。
於是他直接出聲打斷了江夏。
「江夏老師的建議,我自然是會考慮的,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商討出一個合理的評估標準,不然,江夏老師的建議也無從做起。」
說著,中村薊使了個眼色,就讓尾花夏樹將江夏直接拉下了舞台,沒再給他開口的機會。
江夏原本還想要多說兩句,不過尾花夏樹雖然看起來眉清目秀,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力氣倒是不小,江夏居然掙脫不開。
不得不說,他從小經歷的那些訓練,對他的體能起了不小的訓練作用。
接下來的會議內容,就是一些具體的條款項目的討論和細節的更改了。
關於這些內容,中村薊顯然做了充足的準備,即便是讓江夏來挑刺,也無法挑出太多的毛病。
這裡就可以看出成人和學生的區別。
學生十傑那邊出來的一些政策,都存在一定的漏洞,其中的一部分人,利用這些規定的漏洞,在校外謀取了巨大的財富,比如某個最會賺錢的十傑。
但是中村薊這邊提高的條規,明顯考慮更加全面,並且每個條款後面都添加了一條信息是最終解釋權歸總帥所有。
這種操作,讓江夏不由得想起了前世深城南山區某個號稱南山必勝客的組織,他們是一家遊戲公司,給玩家的閱讀須知,就和中村薊的這一份差不多。
拋開這些不說,中村薊的條款對於每個老師的特殊情況都有考慮到,如果能夠完全按照條款實施的話,應該能夠篩選出那些真正渾水摸魚的老師。
後面的內容雖然推進的速度很快,但直到天黑之前,也還是沒有討論完成,畢竟條目太多了。
「之後的,我會發送到各位老師的郵箱,如果有超過半數的同意的條目,將會直接通過,餘下的我們再進行討論。今天的會議,就暫時先到這裡吧。」
中村薊看了看時間然後說道。
終於結束了,江夏感覺他人都坐麻了,不得不說,擔任這樣的管理職位,還是非常辛苦的。
他之前想要當總帥的想法,多少有點衝動了。
江夏當時並沒有想那麼多,現在看來,其實江夏更適合做一個宏觀的戰略布局者,而不適合當一個實際踐行目標的實幹家。
不過,中村薊是一定要推翻的,無論如何,像這種思想偏激的人,都不太適合遠月總帥這個位置。
就算這一次能夠阻止他,讓他最終醒悟,但難保日後某天他不會又因為屁大點事情就突然暴走。
太不穩定了,簡直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