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或許有人要失望了

  蓮心看到秋嬋掌不住再次跌倒在地上,連忙上前來攙扶:「小主,你的腿都開始大戰了,休息一下吧?」

  秋嬋咬著牙搖頭:「不行,練武貴在堅持,不到體力極限我是不能退縮的。」

  蓮心心疼不已,端上提前倒好的茶水送上來:「小主至少喝點水再堅持吧?」

  秋嬋快速喝了,又去院子裡站著扎馬步去了。

  追雲蹲在屋頂上看著,將她這般能堅持,倒是多了幾分好感。

  秋嬋堅持到再也站不住了,才讓蓮心扶著進了屋。

  「小主,你身子還沒養好,就這樣辛苦,擔心加重病情!」

  「呵呵,有我在,怎麼會加重病情?」

  李神醫端著藥碗進來,滿臉帶笑,對秋嬋格外溫和。

  「差不多可以喝了,趕快喝吧!」

  秋嬋看著銀碗之中鵝黃色的一朵蓮花盛開在碗中,驚訝笑著道:「這也是藥?」

  李神醫神秘笑著道:「這可是天山雪蓮,極其昂貴,唯有西域才有的藥!」

  秋嬋聽得,便微微皺起眉頭來。

  「都是奴不好,身子這樣差,讓王爺破費了。奴怎麼能用這麼名貴的藥呢?」

  說著秋嬋便倔強將藥碗退了回來。

  李神醫看著天山雪蓮在碗中轉動,心下著急。

  「這個天山雪蓮需得趁熱喝,等會冷掉就枯萎了!」

  秋嬋堅持不喝。

  「本王讓你喝了!」

  裴行淵已經聽到追雲在門口的回稟,推著輪椅進來,一把將李神醫手中的碗搶來,送到秋嬋的跟前。

  「喝了。」

  秋嬋看著裴行淵嚴肅的臉色,只能伸出纖弱的雙手接過銀碗來,慢慢喝了。

  「味道如何?」

  「甜。」

  「那當然了,我可是加了蜂蜜的!」

  李神醫接過秋嬋的碗立馬就退下了。

  蓮花也跟著退了出去,將房門關了。

  秋嬋此刻坐著伸手扶著桌子試了好幾次都不能站起來,只能撲到在地上匍匐在裴行淵跟前:「奴感激王爺,這份恩情奴往後一定想辦法歸還。」

  裴行淵勾起唇角,覺得非常有趣。

  伸手一把將秋嬋從地上拎起來,像是拎小雞一般,抱在懷中。

  秋嬋的臉距離裴行淵那幽深閃動光芒的眸子哪樣近,她立馬捂著自己的心,擔心過大的心跳聲會被裴行淵聽到。

  「你將自己弄成這樣,晚上如何侍奉本王?」

  秋嬋紅了臉,咬著唇瓣半日才說道:「奴、奴沒事的,奴還可以······」

  「是嗎?」

  裴行淵將秋嬋抱著放在床上,伸手揉著她的腳心,秋嬋忍著酥麻又不敢掙扎,雙臉飛上紅霞,很是好看。

  裴行淵只覺得腹下熱脹,像是一頭餓狼想要上去吞了這個小白兔。

  不過,裴行淵還是鬆開了手,彈了一下秋嬋的額頭,秋嬋不解地捂著自己的頭,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事情。

  「王爺,對不起,奴又錯了。」

  裴行淵呲一聲笑了。

  「本王今日在軍營之中訓練三軍,已經累了,你侍奉本王休息。」

  秋嬋立馬起身來侍奉,動作熟練輕盈,生怕做錯了。

  裴行淵躺下看到秋嬋囁嚅似乎有話要說。

  「有什麼邊說!」

  秋嬋將在街上買的劍形狀的玉佩拖在手中奉上。

  「這是奴在街上買的,已經去廟裡面供奉過了,王爺若是不嫌棄的話,隨身帶著,或可以保護王爺平安歸來。」

  裴行淵聽說,盯了秋嬋一眼,伸手接過玉佩。

  這簡直就是粗製濫造的玉佩,恐怕是用邊角料做的,分明是綠玉,卻渾濁不清,色澤發白。

  秋嬋丫鬟出生,對這些玉器並不了解,只當玉便是好的。

  她還帶回來自己重新串了穗子,用毛絨布擦了又擦,才敢奉送上來。

  「多少錢買的?」

  「一兩銀子呢!」

  聽到這話,看著秋嬋臉上露出的覺得昂貴的神色,裴行淵忍不住又噗呲一聲笑了。

  「還算公道!」

  「給本王掛上吧。」

  秋嬋聽得,喜色露玉臉上,歡喜地將玉佩掛在了腰帶上。

  次日,丫鬟來臨淵居中侍奉裴行淵更衣。

  裴行淵的腰帶上掛著香袋、錦袋,還有一塊成色明亮通透的玉佩。

  然而裴行淵低頭看了一眼道:「將那塊劍形狀的玉佩掛上,其他的都取下吧!」

  裴行淵裝扮齊整,便去戶部尚書家中赴宴。

  劍形狀的玉佩放在紫色華椴的衣衫外,越發襯托著光彩晦暗,雜質頗多。

  戶部尚書家的大公子任職翰林院,如今娶了吏部尚書的家的女兒,婚事大辦,裴行淵之所以也參加,並非是和他關係多好。

  不過是因為這場婚事是陛下御賜,朝中的王爺都來湊趣,他收到了請帖,便也就來了。

  追風推著裴行淵坐上輪椅,進了門。

  戶部尚書親自來迎接:「睿王殿下來的早了,其他的殿下都還沒來呢!」

  這種場合本該帶著穆溫言來的,只是穆溫言簡單就打發了。

  「王妃怎麼沒有一起來呢?」

  裴行淵淡淡說道:「她身子不舒服,不想出門,這些刺繡是本王的侍妾秋嬋準備的。」

  裴行淵將一個盒子單獨遞給跟在戶部尚書。

  戶部尚書聽得,立馬接過來,呵呵笑著都愛:「當日在殿前敢於拒絕陛下賞賜的姑娘,京城可都是傳遍了,多謝秋嬋姑娘的禮物!」

  裴行淵淡淡一笑。

  追風推著裴行淵進去,到了外廳上,許多的朝中大臣都在這裡坐而閒談,見到裴行淵來了,紛紛起身行禮。

  「各位大人不必客氣,都請坐下吧!」

  不少的大臣過來謙讓,紛紛都矚目到了裴行淵帶著的玉佩上,都不解其意。

  裴行淵穿著華貴,卻佩戴一個不入流的玉佩,這其中有何深意?

  一些機靈一點的大臣,立馬就將自己佩戴的玉佩取下,免得顯得睿王殿下寒酸。

  定王陪著太子來了,算是壓軸。

  這樣的場合正適合拉攏大臣,太子如何會缺席?

  裴行淵坐在輪椅之上,只是對著太子拱拱手。

  太子只當沒看到,只顧著和戶部尚書說著恭賀的話。

  定王一瞥看到了裴行淵身上玉佩,立馬就大聲說道:「睿王前日統領的軍隊糧草被燒了,難道是將本錢都賠進去了,才帶著這樣一個玩意?」

  大臣之中有太子一黨的,立馬捂著嘴笑了起來。

  裴行淵雙眸中含著冷光,嘴角卻上揚著:「陛下已經請了欽天監卜卦,軍隊照常開拔,或許有些人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