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王爺,奴疼

  秋嬋沒有發現甘蓉的身影,準確的說是她已經顧不上去打量四周,處理完最後的髒污,她的衣服不知何時染上了不少污漬,隱隱透著難聞的味道。

  蓮佩幾人躲在遠處的小屋內享樂,秋嬋強自壓下心底的不適,找到小屋外,略顯疲憊的沖裡面道:「刷完了。」

  正嬉笑打鬧的幾人聞聲看向門外,屋內沒有光亮,又在陰暗處,這裡本就是下人院落,整個地方都十分的潮濕。

  蓮佩坐在陰影里,一隻腳搭在長椅邊上,抓起一把發潮的瓜子丟進嘴裡,看著秋嬋滿臉嘲弄:「剛才看你倒水倒的挺有勁的,正好,雜院的水缸里沒水了,你去把水打滿。」

  秋嬋沒動,她站在院裡往屋內看去,籠罩在暗處的蓮佩宛如一具黑熊,即貪婪又邪惡。

  她唇角乾裂,咽了咽口水向裡面人打著商量:「我……我能不能先回去換身衣裳?這身衣服髒了,不適合幹活。」

  裡面的人動作突然頓住,黑暗中露出一口白牙,陰森森的,蓮佩與另外兩人換了個眼神,秋嬋看著她們突然起身往外走,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默默的往後退,強自鎮定:「其實也不用換,我去挑水——」

  蓮佩等人的臉暴露在光亮下的一瞬間,秋嬋迅速轉身,快步就要離開這裡。

  「啊——」

  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另外兩個瘦小的丫鬟一把抓住了她左右的胳膊,蓮佩的肥手拖住秋嬋的髮髻就將她往屋內拉。

  秋嬋不堪屈辱的掙扎著,可無濟於補,她被三人拖進屋內,常年不見光亮的屋裡氣味刺鼻,關上門的同時,也關上了秋嬋的呼救聲。

  她驚恐的看著三人掏出銀針,頓覺頭皮發麻,可這狹小的屋內無路可逃,她被徹底淹沒在恐懼的深淵中。

  無人經過的宅府小路,甘蓉聽著小屋內傳出的鳴叫,滿意的笑了笑,疾步離開小路回去通稟。

  「狐狸精,我呸!就這身衣裳剛剛好,還想拾掇的乾淨去勾引王爺?想得美!」

  陰暗的小屋內,秋嬋衣衫有些凌亂,碎發散落在額前,擋住了她的眼睛。

  蓮佩站起身,朝地面啐了一口,鄙夷的望著秋嬋咒罵,見她沒反應,又不解氣的朝她腿上踹了兩腳:「少在這裝死!今天不把水挑滿不准休息!」

  「我們走!」

  三人揚長而去,只留秋嬋獨自癱坐在破舊不堪的椅子裡,許久,她如行屍走肉般起身。

  小屋的後面便是一個湖泊,因為鮮少有人來,通往湖泊的小路長滿了苔蘚,踩過去發出沙沙的聲響,若是夜裡只怕更是瘮人。

  岸邊有一塊凸起的石頭,秋嬋坐在石頭邊,湖水中的女人蓬頭垢面,衣領幾乎掉到了胸前,露出裡面原本潔白的裡衣。

  嬌艷的面龐上布滿了淚痕,宛如女鬼一樣可怖,伸手就要將她從岸邊拖進去。

  眼看她就要掉進湖中,秋嬋猛然驚醒,慌忙起身遠離了湖水。

  可湖面平靜連微風都盪不起波瀾,那有什么女鬼,一切不過是她的臆想。

  秋嬋又小心翼翼的走進了些,湖面倒映出她現在的憔悴模樣,靈動的眼裡布滿了失意,毫無光彩。

  她蹲下身去,雙手伸進冰冷的湖水中為自己梳洗。

  秋風掃過,她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令她喘不過氣,臉上早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湖水,亦或者二者皆是。

  秋嬋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就像是秋天裡的枯葉般搖搖欲墜,若是她再脆弱些,恐怕早就已經沒命了。

  可她不能死,爹爹的仇還未報,雪娘還在國公府里,縱然雪娘已經變了,可她依舊是秋嬋唯一的親人。

  是她在這世間堅持下去的唯一念想。

  她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每一次的折磨都是穆溫言欠她的帳。

  總有一日,她會讓那人還回來。

  湖水洗淨了秋嬋的臉龐,她對著湖面整理了髮髻,再起身時,漆黑的眸子已泛不起任何波瀾。

  將水缸里的水挑滿後,天邊的餘暉已經漸漸消失,王府內各路屋檐下也掛上了照明的燈籠。

  秋嬋回了秋韻庭,她聲稱累了,將蓮心拒之門外。

  褪下身上污穢不堪的衣裳,她對著鏡子擦拭自己的身體,眼中滿是麻木。

  裴行淵今夜巡視回來的晚,秋嬋剛剛穿好衣服,主院的下人便來請她。

  踏進正堂,穿過外間,書案前沒有裴行淵的身影,秋嬋又扭頭去了另一間裡屋,裴行淵正脫下身上的外袍。

  秋嬋見狀,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跪在裴行淵面前:

  「王爺,奴來吧。」

  裴行淵早就已經察覺了她進來的動靜,眼下也是張開手,讓她代替自己更衣。

  低頭看去,女人跪在地上,專心致志的垂眸替他解扣,白皙的肌膚泛著紅嫩,耳畔的碎發從整齊的髮髻里掉出來,透著股俏皮。

  腕間的衣袖挽起了一半,露出纖細的手腕,蔥白的指尖從他的脖頸一點點下移到腰腹,動作輕柔的像是在撓他的心窩。

  體內邪火抑制不住的增長,在秋嬋起身替他褪去衣服的時,她身上的芳香變得濃郁。

  裴行淵大手一摟,直接將人擁進了懷中。

  誰知想就這一聲,頓時將裴行淵的欲望推向了頂點,俯首便將眼前的嬌唇和嚶嚀一起吞併入腹。

  唇齒廝磨,長驅直入的舌頭貪婪的吮吸著嬌人口中的甘甜,直到懷中人面色漲紅,喘不上氣,裴行淵才不舍的放開。

  「王爺。」

  秋嬋渾身癱軟的倒在裴行淵身上,嬌弱的身軀微微顫抖。

  已有數日未碰秋嬋,裴行淵迫不及待的抱著人起身,兩步之間便是床榻,秋嬋被他扔在床榻上,動作有些粗魯。

  背上的傷痕沒有得到緩衝,頓時疼的秋嬋皺起眉頭,但裴行淵還未發現,床幔放下,燭火搖曳,男人高聳的身軀就要壓下來。

  帶著厚繭的手指順著衣服從秋嬋的後背一寸寸向上,秋嬋登時蜷起了身子,含淚出聲:王爺,奴……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