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靠著座椅,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我也不知道,希望我的預感是錯的吧,可怕的是我的預測往往都很準。」
陳景皓聽完我的話後,不在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火車外面。
一路南下,風景迅速的倒退,就如我這些時間走過來的歷程一樣。南方比北方開春開的明顯的要早,這裡已經進入了花季,從一片廣闊平原很快就進到了起伏的山區。一些田地里的油菜花開的十分的美麗,就像是一片黃色的花海一樣。
我指著火車外面的那片油菜花笑著開口說道:「我曾經在大笑時期的筆名叫做油菜花的青春,你覺得好聽嗎?」
「油菜花的青春?這麼土的名字你也想的出來?」陳景皓一臉嫌棄的看著我開口說道。
我輕輕的一笑,說:「油菜花的青春是有才華的青春的意思,想之前我在大學的時候是多麼有才華的一個人,那時候從大學出來後我經常在想以後我的生活肯定會很平淡,那該多無趣啊……」
「結果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多詭異的事情吧,呵呵,人生就是這樣啊,你的那些同學沒經歷你這些事情還都覺得生活是循規蹈矩的呢!」陳景皓很裝逼的看著我。
見我不說話,陳景皓說:「喂喂喂,你怎麼不說話,我難道說出這般文藝的話來,你好歹也要評價一下吧。」
「我的同學好像都死光了。」我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
聽到我的這句話後,陳景皓頓時一臉無語。
「前方靠站紹城車站,請要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廣播之中響起了列車員的聲音,我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轉頭朝著陳景皓看了過去,說道:「好了,快靠站了,收拾收拾,下車吧。」
重新回到紹城,望著面前這繁華街道中的巷子,我的心中極其的複雜。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故事開始的地方,穿過布滿青苔的石板,在巷子的盡頭,我看到了那古色古香的藥香鋪。
夕陽靜靜的照在兩旁古老的房子上面,巷子盡頭的藥香鋪靜靜的注視著我。輕風吹過,藥香鋪兩旁掛著的燈籠在風中輕輕的擺動著,像是在歡迎著老友的回歸一樣。
我從符咒之中摸出了古老的鑰匙,走到了門前,打開門鎖之後,輕輕的一推,只聽「吱呀」一聲,像是沉睡了千年醒過來一般,木門被推了開來。
柔和的陽光照進藥香鋪中,只見藥香鋪裡面已經結滿了蜘蛛網,櫃檯後面的藥柜子也顯得有些破敗不堪。
「嘖嘖嘖,怎麼弄的這麼髒來了,這還能夠住人嗎?」陳景皓一臉嫌棄的望著我面前的藥香鋪,開口說道。
我說:「你不是廢話嗎,這裡這麼久沒有住人了,不髒才怪呢,別廢話了,抓緊時間打掃一下吧。」
說完,我將行李放了下來,拿起掃把開始打掃了起來。陳景皓也沒有再說什麼,跟著我的背後開始打掃著藥香鋪。
我一路打掃到櫃檯後,在櫃檯前面發現了兩張黑吧靈照,我拿起靈照,伸出手抹開了照片上午的灰塵,當看清楚照片中的人後,不由的嚇了一大跳。靈照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穿著白色襯衫,臉色還略帶一些青澀的我。
我又拿起了另外一張靈照,伸出手擦乾淨了灰塵。只見照片中的人正是穿著苗裙,短髮清爽,笑的一臉燦爛的師姐。
看到照片中師姐的照片後,我不由的黯然神傷。我苦笑了一聲,又將這兩張照片重新的放到了原來的位置。這兩張照片不是別人放的,正是我和師姐臨走前放在這裡的,因為入住藥香鋪後,就每晚都要待在藥香鋪,為陰間來的人服務。
想要終止這種服務的話,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死。所以在我們離開的時候,師姐就想了假死的辦法,將我們的靈照擺放在櫃檯前面。
「葉城……」從樓上下來的陳景皓走了過來,他剛剛想要說什麼的時候,眼睛卻是瞪的大大的,緊緊的看著我的身後。
「你怎麼了?」看到陳景皓這個樣子,我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
陳景皓伸出手指著我背後的照片,開口說道:「橙子,你,你,你是人是鬼?」
我瞪了陳景皓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現在是茅山派的掌門了,我是人是鬼你看不出來?」
陳景皓這才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看著我說道:「你丫有病啊,好端端的放兩張靈照在這裡。」
我沒有理會陳景皓,繼續打掃起背後的藥櫃起來,就在這個時候,陳景皓拉了拉我的衣袖,說道:「橙子,樓上那間鎖著的房間裡面關著什麼東西啊?我怎麼打都打不開。」
「你說哪間?」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頭朝陳景皓看了過去,開口問道。
陳景皓說:「就是二層最裡面的那間房間啊。」
我聽到陳景皓的話後,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轉身就上了二樓,來到了二樓的那間房間。當我看到房間上面的鎖的時候,才恍然大悟。之前有一天晚上,在我睡覺的時候,我聽到了有人說話,當我來到這間房間的時候,那聲音就消失了。
最讓我疑惑的是,這間房間的門鎖是被天師封印的,而且是在這三百年間。只是人間三世都沒有出天師,這門鎖又怎麼會被天師給封印呢?
我順著門縫朝著房間裡面看了過去,只見房間之中擺放著一個個木箱子,也不知道木箱子裡面鎖的是什麼東西。
「裡面是什麼啊?」陳景皓好奇的看著我,問道。
「你問我啊?」我看著陳景皓。
陳景皓點了點頭。
我揮了揮手,說:「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陳景皓聽到我的這句話後,一腳就朝著我踹了過來,我趕緊躲到了一邊,所:「不要鬧了,我,快點準備一些符文,晚上十二點陪我半點正經事。」
「怎麼了?」見我一臉認真的樣子,陳景皓不解的問道。
我說「上次我們丟在斷橋村的那個血色紅棺我回來讓你去拿,你拿來吧?」
陳景皓說:「叫人託運了過來,應該晚點時間會到吧。」
說話間,樓下就響起了喊聲,說道:「掌柜的在吧。」
我走到了窗台前,低頭朝著窗外看了過去,只見一輛運貨車安安靜靜的停在落下,運貨車中被封的嚴嚴實實的,還貼滿了各種茅山派的符文,不用看我就知道這運貨車裡面裝著的是那副血棺。
「走吧,我們的棺材來了。」說完,我就走下樓,暫時沒有管這間房間中的東西。
陳景皓一邊跟在我的背後一邊抱怨的說道:「我說橙子,你說話怎麼就這麼難聽呢,什麼叫我們的棺材,聽的瘮的慌。」
棺材很大,放在藥香鋪一層十分的不好,正好二層十分的寬敞。於是我和陳景皓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棺材抬到了二層,陳景皓用羅盤算好了方位之後,我就將棺材放了下去。
棺材是二十五度斜著放著的,棺材一放下的時候,整個房間的溫度都變得有幾分冰涼了起來,可見這血棺有多麼的陰森了。
「可以放林穎的屍體了!」陳景皓對著我說道。
我「嗯」了一聲,從懷中摸出了一張符咒,輕輕的放在了棺材裡面。接著,陳景皓走到棺材邊上,口中輕輕的念著咒語。
符咒在棺材中緩緩的燃燒了起來,接著林穎的屍體在一陣青煙中安安靜靜的躺在了棺材中。我靜靜的望著棺材中的林穎,心情又開始變得複雜了起來。故事就是從林穎開始的。結果轉了一圈,我和林穎又重新回到藥香鋪了。
「橙子,今天晚上開始布回魂陣嗎?還是在等一天?」陳景皓低聲的在我的耳邊開口說道。
在古堡中的時候,辰峰告訴我,要想復活柳清淺的話,就得找到一具合適的屍體,在合適的地方布下回魂陣法,回魂陣法的邊上有十隻蠟燭。蠟燭每亮一根,說明柳清淺的魂魄就找回了一道。
「嗯,必須現在布,時間已經拖很久了,萬一我家姑娘找到了清淺的魂魄,我們的陣法還沒布好,這不就坑了嗎。」我說道。
陳景皓點了點頭,說:「我只是看你這些天有些太累了,讓你休息一天在布陣,不過你執意要布下陣法的話,那就今天晚上12點12分,是布陣的好時機。」
「嗯,那我先去休息了,到了時間,你叫我。」說完,我從樓上走了下來,走到樓下,明顯的能夠感覺到樓上樓下的溫度大不一樣。
我走到了門口,將藥香鋪的大門合上了之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了。重新在藥香鋪休息,和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少了一些恐懼,多了幾分淡然和感悟。
因為實在是太累了的原因,很快我就進入了夢鄉中,這一次,樓上也沒有傳來奇怪的聲音。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是被一陣涼風吹醒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窗戶被吹開了。和我第一次來一樣,窗戶在大風中晃動著,發出吱呀的怪聲,讓人不由的有幾分後怕。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十二點,而陳景皓卻還沒來叫我。讓我心中微微的有些擔心,我從床上爬了起來,關好了窗戶後就朝著門外走去。
外面的風聲很大,吹著藥香鋪的大門也在晃動著,十分的恐怖。
我剛剛走出房間,就突然感覺側面多了一個人,轉頭看去,只見背著一把桃木劍的陳景皓正雙手抱在胸前,靜靜的靠在門欄上。
「耗子,你站在這裡幹什麼,嚇死人啊!」我衝著陳景皓喊道。
陳景皓只是靜靜的說道:「等你啊。」
我說:「這都快十二點了,你怎麼不叫我啊?」
陳景皓滿臉關心的看著我,說:「我看你太累了,只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聽完陳景皓這話,我愣了一下,心中一陣溫暖。然後說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布陣吧。」
陳景皓卻是站在原地不動,我疑惑的看著陳景皓,問道:「怎麼了?」
陳景皓憂心忡忡的說:「這場大風來的太奇怪了,我覺得今晚必有妖,要不我們明天在布陣吧。」
「是天氣原因還是有什麼東西專程對我們而來?」聽完陳景皓的話後,我開口問道。
陳景皓掐指算了算,然後說:「算不清,可能是衝著我們來的,也可能是巧合,你做決定吧。」
我想了一會兒後,說:「事出其反,必有妖,不過我卻喜歡不按常理出牌,就在今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