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屍林穎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臂,那眼睛瞪的大大的,靜靜的望著我。但是我從她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屍氣和惡意。
「橙子,你沒沒事吧?」陳景皓擔憂的望著我,說:「明明我就檢查過了,她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屍氣啊,怎麼又突然屍變了呢?」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屍變!」
在我說話間,林穎拉住我的手緩緩的朝我胸口摸了過來。陳景皓和他跟過來的三個保安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幾分怪異的神色,只聽耗子說:「她,她不會想要睡你吧?」
我沒有理會陳景皓,就這樣靜靜的望著林穎,林穎的手臂往前伸出了一半之後突然僵硬在了半空,鬆開了我的衣服重新的放了下去,她的眼睛也緩緩的閉上了。
「橙子,你胸口有什麼東西嗎?」陳景皓突然想起了什麼,衝著我喊道。
我聽到後,愣了一下,在胸口摸了摸,一張符咒就被我摸了出來。就在我剛剛摸出符咒的那一剎那,林穎的眼睛再次睜了開來。我的手就像是受到了電擊一樣,一陣疼痛傳來,我趕緊鬆開了手,符咒緩緩的從空中飄落了下來,掉落在了林穎的心口。
奇異的一幕很快就發生了,符咒掉到林穎的心口的時候,如一塊融化了的冰塊一般,很快就消失在了林穎的身體中。
「符咒,符咒呢?」陳景皓驚奇的看著我,問道:「葉城,你丫會變魔術嗎?把符咒給變沒了?」
我沒有理會陳景皓,只是看著林穎的屍體。原本在林穎的心臟是被人挖掉了的,在這個時候,林穎的心臟竟然開始快速的癒合了起來,以她的胸口為中心,無數的血管朝著林穎的全身延續而去,就像是一顆樹木的樹根一樣。
之前那張生死符緩緩的變成了一顆心臟,緩慢而又有勁的跳動著。
就在這個時候,從我的衣服中又飛出了一顆血紅色的草藥,這顆草藥是之前我在密雲水庫和生死草一起找到的屍血草。其中裡面隱藏著巨大的活血。
屍血草直接進到了林穎的心臟裡面,無數的鮮血在那些血管中流動了起來。
林穎那原本乾癟的屍體,在這個時候緩緩的變的飽和了起來,這具乾屍很快就恢復了常人的樣子,而且林穎的心臟也開始跳動了起來。
「林穎復活了?」看到這裡,陳景皓語氣之中無比的驚訝。
我抓起林穎的手臂,只見林穎的手臂開始有了一些溫度,手腕處的脈搏也跳動了起來,完完全全和一個活人一樣。
看著安安靜靜躺著的林穎,我的心中極其的奇怪。林穎的三魂七魄在厲鬼墓中為了救我的時候已經煙消雲散了,如今林穎的身體卻活了過來。
「我想起來了,林穎的身體現在活過來了,但是她還缺少靈魂,這靈魂必須得有人的靈魂來補。
「柳清淺!」陳景皓聽到我的話後,恍然大悟,轉頭朝著我看了過來,說道:「你是說,以後柳清淺就要藉助林穎的屍體借屍還魂了嗎?」
「嗯,我們得趕緊帶林穎回藥香鋪去,按照辰峰教我們的擺設陣法,要是懷柔她找到魂魄了的話,我們陣法還沒擺好,那就糟糕了!」我說道。
「好!」陳景皓也無比欣喜的點頭說道。
在臨走之前,我們將溥前輩的遺體送回了溥家,在確定不會溥仁的屍體不會再次屍變之後。我給溥老前輩磕了三個頭,上了三炷香後,便重新的踏上了回紹城的道路。
因為之前坐飛機有過陰影,所以我還是決定坐火車回去。一是為了放鬆心情,二是一路上可以看看沿途的景色。
坐在火車上,我朝耗子看了過去,開口問道:「耗子,你知道昨天為什麼刮順風的時候,鈴鐺還會響嗎?」
陳景皓說:「我想應該是和林穎有很大的關係吧?林穎本來是殭屍,卻是為了救我們才去到溥家的,所以之前才會颳起一線生機的風……」
「嗯,就和你之前說的一樣,溥家原本是要發生一場災難的,卦象又預示著溥家會有好的機遇,我用七脈針法治好了溥夫人的頑疾,應該算是溥夫人的一場機遇了。」說著,我不由的打了一個哈欠,這一天真是太累了,於是我爬上火車的臥鋪睡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很享受在火車上休息,那種哐當哐當的鐵軌聲讓人更加容易的進入夢中。
休息了一夜,火車上開始響起了人來人往的嘈雜聲,我朝著窗外看了過去。火車此刻已經停靠在了一個站台。
我看了一眼時間,才早上七點,而我們到紹城站還要下午四點,反正也睡不著了。我從臥鋪上爬了起來,朝下面陳景皓睡的床位看了過去,那床位空蕩蕩的,陳景皓人已經不見了。
「這小子這麼早跑哪裡去了?」我心中想了一會兒後,從床前爬了起來,拿了一些零食之後就坐在窗台開始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拿著毛巾的陳景皓就從過道那邊走了過來,他好奇的看著我,說道:「你醒了啊?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說著,陳景皓就在我的邊上坐了下來。
「你也是啊,起的這什麼早……」我說道。
陳景皓說:「火車太吵,我睡不著,橙子,你知道我剛剛去洗臉的時候看到了什麼嗎?」
「妞?」看到陳景皓一臉神秘的樣子,我說道。
陳景皓瞪了我一眼,說:「你就知道妞,你還嫌你身邊妞不夠多的嗎?符咒之中還躺著一個呢。」
我頓時無語了起來,接著陳景皓說:「我洗臉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背著麻袋的男人上了火車……」
「你對背麻袋的男人也有意思?口味挺重的啊,小伙子。」我說道。
陳景皓也被我弄的無語了起來,接著說道:「不是,只是那個背麻袋的男人讓我想起了一些往事,記得我第一次和你回家在那趟火車上發生的事情吧?」
第一次和陳景皓坐動車老家的時候,並不太平。記得那時候在車上我們遇到了一個女鬼,確切的說是我們從車上放出了一個女鬼,而那個時候就是一個背著麻袋的男人,將屍體背上火車的。
「怎麼突然提起了這個?」我重新朝陳景皓看了過去,開口問道。
陳景皓釋然一笑,說:「沒什麼,就是剛剛我看到了那背麻袋的男人,想了起來後隨口一說的。」
「那男人有問題嗎?」我看著陳景皓,問。
陳景皓說:「沒有,那男人麻袋中背著的都只是一些棉花而已,你以為每次都能夠碰到有人將屍體背上火車啊。」
雖然陳景皓是隨口一提,但是他的這番話卻是讓我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我依然記得那個女鬼的名字叫做蘇歆,而且蘇歆還和我有些淵源,她是我奶奶花錢買的冥婚對象,而且配冥婚的那個男的是六歲之前的我。
那日在新葉鎮和蘇歆分開之後,不知道蘇歆現在在哪裡?
「橙子,橙子,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陳景皓伸出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我從回憶中被陳景皓拉了回來,轉頭靜靜的看著陳景皓,開口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還有很多很多的疑問沒有解決,而一系列疑問的背後,絕對隱藏著一個比雍正復辟還要大的陰謀。」
陳景皓瞪了我一眼:「你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了吧,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到了收尾的時候了,哪裡還會有什麼大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