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人被殺,就會死

  「你覺得,我像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嗎?」

  「啊?」蕭逸風一臉恐慌地看著面前一臉和善的黑清河:「你…你到底是何人?這…這是什麼妖法?」

  「你耳聾嗎?」黑清河突然一巴掌抽在蕭逸風的臉上,微笑道:「月影道人,殺人放火真君!你是聽不懂嗎?」

  蕭逸風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目光都清澈了,木然地點了點頭。隨後迅速反應過來,對黑清河呵斥道:

  「大膽,我乃大周三皇子!你們二人見本宮不行禮就算了,居然還敢行兇!」

  蕭逸風一邊呵斥一邊打量著四周,見此地荒無人煙,又語氣一軟道:「但本宮寬宏大量,諒你二者不知者無罪,解釋清楚原委,此事便作罷吧。」

  「不是,有沒有一種可能。」黑清河突然拽住蕭逸風的衣襟,又在他另一邊抽了一巴掌:「老子抽得就是三皇子,你不是三皇子我還不抽呢。」

  「你是我姐姐的人?」蕭逸風嘴角流下一絲鮮血,他吐出一口帶著牙齒的血沫,目光冷峻地看著黑清河:「但是,你可知,只要你今天殺了我,第一個要殺你滅口的,就是本宮那位好姐姐。」

  「你姐姐多大的臉啊?能請的動我?」黑清河輕蔑地看著蕭逸風那滿是惡意的雙眼,微笑道:「你再用那種目光看著我,我就把你眼珠子摳了。」

  蕭逸風本想呵斥,但看到黑清河那毛骨悚然的微笑,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是真的不在乎天命,會直接下手。

  蕭逸風急忙低下眉眼,將怒意壓在心中,藏在衣袖中的雙手早已攥出青筋,他冷聲道:「既然閣下不是我姐姐的人,那你與本宮我無冤無仇,為何要介入我等之事。」

  「我們確實無冤無仇。」黑清河微笑地點了點頭,輕輕拍著蕭逸風腦袋,笑道:「可是呢,無論是撞龍船也好,不去賑災也罷。」

  黑清河指了指一旁默不作聲的慕容臨姚,繼續開口道:「哪怕是讓我最在意的女人受傷。」

  慕容臨姚聞言瞪大了雙眼,驚愕得差點沒抱住手裡的奔雷劍。

  「說到底,」黑清河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囂張道:「就是你惹到我了,我看你不爽了,我要找你麻煩,你能拿我怎麼樣?」

  「就只是這樣?就因為這些小事?」蕭逸風不解地看著黑清河,急忙開口道:「賑災銀我可以都給你,如果是女人的話,本宮可以幫你搜羅天下美女,皆是不弱這種姿色的上品。」

  「你還是沒能理解我的意思啊。」黑清河嘴角微微上揚,嗤笑一聲:「看來你從來就沒有悔過過,這下又能多加一條了。我尚且需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感到愧疚,你什麼檔次?我都愧疚了,你還不認錯?」

  蕭逸風聞言面容扭曲,咬牙道:「你不妨說的明白些?到底要什麼條件才能放過本宮!」

  「其實呢,如果是正常的我,大概是直接一劍了結了你。」黑清河看著一臉恐慌的蕭逸風,輕笑道:「現在知道害怕了?發現我不忌憚這個能讓你躲水柱,避龍王,揚州城落而無傷,萬人尋亦可藏跡的天命,你就開始害怕了?」

  「放心,不幸中的萬幸是,你落到了不正常的我手上。」黑清河突然扯起他的頭髮,微笑道:「畢竟我也不是什麼魔鬼。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行了,回答對了,我就放你走。」

  「你說,我像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嗎?」

  「不…不…不像!」蕭逸風強迫自己露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

  「答錯了。」黑清河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冷聲道:「我剛錯殺完。所以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撞我槍口上了,小子。」

  黑清河手中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柄分食羊肉所用的佐餐小刀,劃開蕭逸風身上的錦袍,將刀口緊貼著他的皮膚。

  蕭逸風面容驚恐,四肢被一股巨力按壓在地上,求饒道:「不要!放過我,你不能殺我!我有天命加身!你殺了我會惹上天不喜,從此禍事加身,家破人亡!」

  「嘿,跟你說件事。你說巧不巧,我早就家破了,至於人亡?你大周沒了,我都能活蹦亂跳的。」黑清河嗤笑著,直接用刀一划。

  「痛,很痛,原來身子被刀劃開是這種感覺……」劇烈的痛感充斥著蕭逸風的大腦,讓他面目猙獰,四肢扭曲,但卻有一股奇異的力量讓他怎麼樣也沒法昏死過去。

  「別睡啊,這才剛開始呢。」黑清河用滿是鮮血的手撐開了蕭逸風的眼皮,微笑道:「你看,這是你的心,我還以為它會是黑色的。這是你的肝,狀態不太妙啊,一看就知道你沒少熬夜喝酒。這兩個腎怎麼無精打采的,你沒少禍害姑娘吧?對了,讓我看看,你今天吃了什麼……」

  蕭逸風驚恐地看著黑清河逐一掏出自己的內臟,瘋癲道:「殺了我!你快殺了我啊!」

  「你被殺怎麼反應這麼大?是第一次嗎?習慣習慣就好了。」黑清河微笑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揶揄道:「你殺別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呢?人被殺可是就會死的。」

  蕭逸風沒有回應,只是目光渙散,一直喃喃著:「殺了我,殺了我……」

  「無趣。」黑清河伸手從他身上扯出一道虛無的身影,正是蕭逸風的靈魂。

  一捏,便讓其潰散在天地間。

  「恰好,有個故人沒找到自己的肉身。」黑清河輕笑一聲,化作一道清風。

  幾個呼吸的功夫,手裡便拿著一團幾乎要消散的靈魂,往地上的屍體一塞,再用馬兒撫平上面的傷痕。

  「這下,三皇子也算『活著』吧?」

  黑清河緩緩起身,用自己清洗過的雙手揉搓著慕容臨姚羞紅的臉龐,微笑道:「沒嚇到你吧?」

  「沒,只是感覺公子你不太一樣,但沒有詩會上那麼陌生。」慕容臨姚滿面潮紅,喘息不自覺得加重。

  慕容臨姚看不到靈魂,只是鮮血與內臟的話,自然嚇不到從小習武的她,況且,她的注意力早已被剛才的一句話引走了心神。

  「其實無論是剛才白髮的我,還是現在的我,都是我李清河。只是現在的我,心中戾氣愈重,心中欲望更加露骨。」黑清河看著面前的朱唇,心中慾念驟升。

  他急忙握住腰間的劍柄,讓自己額頭的一抹白髮重新染回了黑色。

  「好險,差點沒忍住。」李清河鬆了一口氣,將雙手負在身後。

  慕容臨姚不知為何,心中一陣失落。

  「你們修煉不是要調合陰陽二者嗎?我現在的情況就是陰陽失衡了,我心中想做善事,就會變白清河,想做惡事,就會變成黑清河。但其實都是我,一個是欲望被壓制,一個是欲望被放大。」

  「所以剛才那句話是你心中的想法嗎?」慕容臨姚抱緊了手中的劍,扭捏道。

  李清河咳嗽了一聲,繼續故作高深道:「其實,這恰好是我的修行之路。我要定住心猿,降住意馬。不讓本心迷失,不讓欲望操控。要讓白染不了,黑污不了。」

  「所以剛才那句話是你心中的想法嗎?」慕容臨姚往李清河身前踏了一步,繼續追問。

  李清河深呼了一口氣,伸手抓嚮慕容臨姚懷中的奔雷劍劍柄,微笑道:

  「走吧,我還要再去一趟揚州城,我還有一些事情要交代。嗯?你抓那麼緊幹嘛?鬆手呀!」

  「你先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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