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趙記想要從太師椅上坐起身卻雙腿發軟,後背直冒冷汗,「你,你,怎麼會活著,你應該死了。」
顧天河將拂塵搭在自己的胳膊上,一雙凌厲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自己的師父,「但很顯然,我沒有死,師兄也沒有死,金一仙沒死,韓千山更沒死,唯一死掉的只有金一狂,您的合作夥伴。」
「金一狂?難道是那個金一狂?」
「被前前任掌門趕下山的那個。」
「聽說前前任掌門把金一狂趕下山就是為了我們的前任掌門金友發。」
「我也是這麼聽說的,說是金友發掌門原本是想要害死金一狂的,結果不小心害死了金一狂的命定之人。」
「我也是這樣聽說的。」
大殿內的弟子議論紛紛,但卻都是在說金友發不好的,這讓趙記的心下很是得意,挑眉看著顧天河,「金一狂本就是我青城山的好弟子,我與他合作除掉金一仙這個修煉邪功的敗類,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顧天河冷笑,手一揮,摸魚村的眾多鬼魂便出現在了青城山的大殿內,「第一不可,他作為金家人為了長生不老修習死道,第二不可,他作為青城山弟子殺人無數甚至於將他們做成了屍傀,第三不可,他作為一個人早就沒了良心,他,根本不配做我青城山的道士。」
「你就這麼隨便拿一群魂魄來糊弄人,你……」
「怎能說糊弄人呢?」頂著兩個紅色鬼角的鬼王乾豐也出現在了大殿之上,他的身後跟著天梯,這足以顯示他的身份。
「是,是天梯!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天梯!他到底是什麼人?」一個弟子大喊。
「鬼,鬼王……」趙記一見鬼王,便知自己要完蛋,太子乾豐為極善之人,現在又搬來了天梯!
「以天梯為證,我接下來說的話句句屬實,金一狂喪心病狂,將我摸魚村所有人殺害作為屍傀,簡直連畜生都不如,你與金一狂合作,能是什麼好人?」乾豐的手指著趙記的鼻子,在這裡他最是有資格對趙記指手畫腳,「還不給我從我恩人的位置上下來!」
「這,這是我青城山的事,就算你是鬼王,你有天梯,說的話也做不得數,我現在就是青城山的掌門。」
「就算你是師叔祖,你也沒資格做青城山的掌門,因為掌門令牌在我手上。」韓千山拿著掌門令牌,「師父在被偷襲前親口和我說了,掌門令牌是要給顧師叔的,掌門人只可能是顧師叔,這令牌上有師父下的禁制,只有真正的掌門才可以碰。」
「胡說八道。」趙記見了令牌,眼睛發亮,直接手一招就把令牌招到自己手裡。
但令牌上當真是有禁制的,他的手一碰觸令牌就被電到焦黑,趙記大叫著用焦黑的手指著幾人,「你們!你們是故意的!你們要害我!」
「是你自己在害你自己,師父。」顧天河拂塵一勾,掌門令牌直接到了他的手上,沒有任何排斥。
他將掌門令牌舉起,面朝著一眾弟子,「在師兄醒來前,我就是掌門。不服的,立刻給我離開青城山,青城山不需要不聽話的弟子!出了山,你們就不再受青城山的庇護,都給我想清楚了!」
弟子們哪裡敢唱反調,直接跪在地上向顧天河行跪拜禮,「參見掌門!」
趙記急了,開始沖這些弟子大喊:「都給我起來!我才是掌門。」
「很顯然,你已經不是了,給我下來。」乾豐將手舉在半空中用力一握,趙記便被掐著脖子從太師椅上提了起來,「你不該在這裡,你該被逐出青城山才對,我說的沒錯吧?顧天師。」
趙記見沒人理會他,便又開始向顧天河怒吼:「顧天河,我可是你的師父!你不能這樣對我!」
「從你和金一狂合作算計我和師兄開始,我的師父就已經不在了,誰敢動我師兄我跟誰拼命。」顧天河紅著眼眶看著趙記,最後他還是跪在地上用力給趙記磕了三個響頭,「從今以後,你我再無師徒情分,青城山不再歡迎你,也不再庇護你,下山去吧,趙記。」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師父!你這個不孝徒!」趙記用力掙扎著,但他不論怎樣都不是鬼王的對手,「我不可能下山!我才是青城山的掌門!天之水,天梯,都是屬於我的!我的!」
「有我給他撐腰,他有什麼不可以?」鬼王的手往外一彈,趙記便被彈飛了出去,化成一道光消失在了青城山。
乾豐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尖,莫生立馬上前給他吹手指,乾豐笑眯眯看了眼自家夫君,而後又對一眾青城山弟子道:「還有誰想被彈出去的?我一併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