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賀青池擔心溫樹臣看見溫越突然返回老宅,兩兄弟又得大打出手一次。

  她披著黑色長髮,斜坐在床沿,安靜的等衛生間沒了水聲,溫樹臣換了一身手工裁剪的西裝邁步出來,深藍的顏色襯得他整個人氣質溫和,要不是修長的手骨節處還有明顯的傷,就更完美了。

  他從急救箱裡拿出乾淨的白色繃帶和藥,都理所應當遞給了賀青池。

  「你洗澡當心些,都上了三次藥了。」她扯了醫用棉簽,又沾點藥擦在他的傷處。

  這雙修長白皙的手平時連方向盤都不握,頂多就是簽個文件,再不濟就是紳士風度給女孩開個車門,誰想到有一天還會用來跟人鬥毆,也是有身份有家室的人了,還不知輕重。

  賀青池話頓了會,想到樓下的溫越,開口委婉地提醒他「下次你看溫越不爽,就讓保鏢上呀,把他往死里打都可以,幹嘛親自動手。」

  溫樹臣輕笑,低沉的嗓音很好聽「看別人打有什麼意思」

  還不知道悔改呢

  賀青池抬起眼睛,瞪了他下。

  「溫越剛剛回老宅了,你還要去打死他嗎」

  溫樹臣靜默幾秒,似乎是在想這個問題,然後手掌輕輕捧起她的臉蛋,說話時低緩且又認真「我不會在你面前打架。」

  房間的窗簾只拉開了一半,光線不是很好,賀青池看了他神色半響,什麼話都沒說,又低下頭,手指整理著棉簽。

  「早餐在房間吃」溫樹臣從她話里聽出溫越已經從醫院回來,還算是冷靜的。

  賀青池沒好意思告訴他,自己之前下樓吃過獨食了,眨眨眼「你呢」

  「我下樓吃。」溫樹臣是顧慮到她不想跟老宅的人相處。

  好吧。

  賀青池乖巧坐在床沿,選擇坦白「你沒睡醒前我就吃飽了,嗯你爸爸給的三明治。」

  夫妻二人早間談話結束,最後還是溫樹臣自己下樓吃早餐,而保鏢送來的衣服也到了,賀青池抱著乾淨的裙子,轉身跑去衛生間裡洗漱。

  昨晚溫樹臣的憤怒情緒應該已經冷靜的差不多了,何況她還在老宅,也不會輕易出手。

  更重要的是

  賀青池看見溫越回老宅時,手確實是骨折了,還要打架的話,也傷不了溫樹臣什麼。

  她簡單的洗漱完,換上了和溫樹臣西裝同款顏色的深藍長裙,室內的燈光下,肌膚白皙溫暖,腰間線條極好,襯得她身材美不可言。

  此刻房間門外,輕輕被敲響了兩下。

  賀青池走過去開門,發現是邱錦端著簡單營養的早餐站在外面。

  「樹臣說你早餐不吃了,我想怎麼行,這樣對身體健康可不好。」

  面對溫婉姿態的邱錦,很容易讓賀青池有種對方過於熱情了的感覺。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大家都是端著明白撞糊塗,背地裡關係鬧得在僵,表面上還是和和氣氣的。

  賀青池側身讓開,而邱錦則是溫柔體貼的把早餐送到房間裡。

  「昨晚在老宅還住的習慣嗎」

  邱錦給她遞了一杯溫牛奶,笑容沒好挑剔的。

  仿佛昨晚老宅里發生的事都從未發生,所有人都得了健忘症一樣。

  賀青池坐在沙發處,只是輕輕抿了下「還行,可能是休息的太晚,有些沒胃口。」

  她沒去碰邱錦的食物,找了看似完美的藉口。

  邱錦看出她心思,溫婉的臉上浮現許些憂愁「昨晚阿姨太擔心溫越傷勢了才會情緒失態,你別放在心上,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

  「那是自然,溫樹臣也是一時情緒不好,邱夫人也別放在心上。」賀青池臉頰淡淡的笑,是真是假的說「昨晚我已經罵過他了。」

  「都是一家人。」邱錦依舊維持著臉上笑容。

  她對賀青池很親切,就像是對待自己親兒媳婦一樣,有意想要拉攏關係,暗示地說「不管那些男人之間有什麼恩怨矛盾,都不關咱們女人的事,青池以後常來老宅坐坐,就當是陪陪阿姨。」

  倘若要是正兒八經的婆婆提出這樣要求,賀青池可能隔三差五沒事真會來孝敬一下。

  而邱錦這番話,顯然是底氣不足。

  賀青池應付了她一番,直到溫樹臣上樓了。

  邱錦到底身份不正,自己找了台階下,便走出房間。

  門關上後。

  賀青池纖瘦的身子靠在牆壁前,表情有所沉思,皺著眉心問「為什麼你全家都我都很熱情」

  溫樹臣站在床頭櫃前,長指取下襯衣袖子處的袖扣,又換了一副顏色,聽到她自顧自地提問,低聲笑了笑「這樣不好嗎」

  「不是不好,只是你繼母一對我就過分熱情,搞得我是她兒媳婦一樣。」賀青池在賀家也是很受長輩喜愛,卻沒有到這份上。

  還專門給她送早餐進房間吃,想想就很驚悚了。

  「你不用理她。」溫樹臣自己對邱錦的態度就很敷衍,無論什麼場合。

  所以邱錦也有自知之明的主動避開,方才自己找台階離開就是鮮明的例子。

  賀青池看他問不出什麼話,走到了床邊坐,抿著唇說「跟你真難溝通。」

  那自以為很小聲的話,還是被溫樹臣聽見了。

  他側頭過來,挑著眼皮。

  「看什麼看」賀青池表情兇巴巴的。

  溫樹臣好笑的伸手拉過她,女人纖細的胳臂一手掌握,力道不用多重,就把賀青池給固定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故意壓低嗓音「我不能看你嗯」

  隔著襯衣的面料,賀青池都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肌肉緊實的小臂緊緊環繞著自己腰肢,掙扎不開,又見他低頭意圖要做壞事,只好雙手推著,很沒有骨氣的求饒道「我,我收回方才那句話你可以看,溫樹臣」

  見效果達到,溫樹臣也就放過她,神色很愉快。

  賀青池腰間一軟,整個人都跌倒在了軟綿綿的被褥之上。

  緊接著感覺白皙的雙腿有涼意驀地襲來,抬頭看才發現,是溫樹臣姿態從容,不緊不慢地掀開她裙子,也在低低靜靜地看著她「老宅里的人,是為了你手中老爺子那份股權。」

  他低沉的嗓音輕輕吐字,一邊吸引著賀青池想去聽,而修長的手又很不懂規矩,一寸寸地沿著她的小腿線條往上。

  她胸口心跳加速,想往床頭的方向爬,膝蓋突然深陷進了被子裡

  溫樹臣用了一場親熱的時間,跟她分析了邱錦所作所為的目的。

  老爺子死前是留下了一份給孫媳婦的遺囑,上面也確實是給出溫氏的股份。而這份遺囑是有期限的,倘若溫樹臣三年內沒有結婚,遺囑里的股份就自動被他本人所合法繼承。

  旁人聽了可能會覺得老爺子是多此一舉。

  溫樹臣拿到這份遺囑的時候,已經明白了這位令人敬重的長輩的遺願,他手臂摟著賀青池躺在雙人床的中央,低聲告訴懷裡的女人「老宅是什麼局勢你也知道,老爺子死前是怕我以後變成真正的孤家寡人,他給未來的孫媳婦留了股權,是想將來我娶到一個善良的好女孩,希望她繼承了這筆遺產後,倘若將來遇到什麼事,能看在股權的份上,陪在我身邊。」

  賀青池纖長的眼睫睜著,半響都沒有眨一下。

  她細細解讀著溫樹臣的這番話,之前擋在眼前的迷霧也漸漸清晰了,明白過來說「所以當初你父親和邱錦迫不及待就派人去賀家提親,恨不得我馬上嫁入溫家,就是不想老爺子給孫媳婦的股權被你繼承了」

  「我繼承了這筆股權,他們在溫氏就更沒勝算。」

  聽到溫樹臣這樣說,賀青池的聲音有點干「那你為什麼還要結婚」

  三年期限快到了。

  他完全可以等拿到了這份股權,再去結婚。

  賀青池想了一圈,不等溫樹臣開口又說「老宅里的人都覺得與其股權被你繼承,不如讓你娶個妻子回來,跟你搶股權邱錦現在對我獻殷勤,你就不怕我到時候不跟你同一個戰線」

  恩愛的夫妻變成仇人這種事也不是沒有。

  到時候她抱著溫氏的股權,站到了老宅這邊,那溫樹臣這筆買賣且不是虧死了。

  溫樹臣輕輕地攬過了她的肩,兩人身體的距離拉近,他低垂眸色下的情緒,蘊藏著令人揣測不出的深意,片刻後,薄唇扯動且吐字清晰「可是我想娶你。」

  老宅里的人先斬後奏去賀家提親,對於溫樹臣而言是正中下懷。

  他和賀青池的事情倘若已經瞞不住賀家的話,不如借勢就把婚事給定了。

  賀青池聽了心情瞬間百感交集,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在溫樹臣眼裡她比股權更重要

  明明才認識半年不到,他給自己的感覺卻仿佛已經恩愛了許久。

  張了張嘴巴,最終聲音也只是說「我不會辜負你爺爺的遺願的。」

  溫樹臣毫無掩飾地讓她知道自己心機,柔和的光線襯得他臉龐神色越發好看,低低的提醒「你拿了股權,就跑不掉了。」

  賀青池漆黑的眼睛定定看著他許久許久,靜靜聽著。

  半響後,她感覺自己肩膀被他力道緊緊握著,才反應過來這男人遠不如表面呈現的淡定,唇邊笑了笑,打趣道「我要不要發個誓,說生是你溫樹臣的人,死是你溫樹臣的鬼」

  溫樹臣手掌漸漸鬆了力道,又伸到了被子裡,嗓音低低模糊傳來「不用你發誓,我有辦法證明你是我的人。」

  賀青池身上那條裙子,前不久被他脫了下來。

  就扔在床腳處,只能躲在被子裡。

  見溫樹臣有完沒完了,只好認命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