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出奇冷淡,裴野訝然,「深深,你沒點感覺?」
我扯了扯唇,「你想讓我有什麼感覺?」
裴野笑了聲,「那我就放心了,咱就是要提得起,放得下。」
我打了個哈欠,懶懶問,「那麼晚,你也在場?」
裴野支吾著,「昨晚,明月過生日,所以……」
裴野喜歡秦明月,這個我早知道。
「追到手了?」我撩了下發問。
「也不算,還在考驗期。」
「怎麼說?」
裴野,「哎呀,就是她給了我半年期限,讓我天天給她說愛她。」
呵呵,我輕輕笑了。
愛情這種事,旁人插不上手,秦明月這個女人,城府極深,我把她與陸雪艷歸到了一類。
裴野要喜歡這種女人,我只能對他說,「哥們兒,加油。」
結束了與裴野的通話。
一條熱搜彈了出來。
今天熱門話題:
陸某臣與蕭某在酒吧大動肝火,差點鬧出人命,起因是爭搶一個客戶,熱門話題,含沙射影提到了我。
我漠視。
果不出我所料,沒一會,第二個熱門話題出來了。
倪某昨晚進了手術室,搶救了差不多一晚,今早終於奪回了一條命。
倪雪自從眼睛出事後,就一直處於半隱退狀態。
可能是怕涉及陸宴臣與蕭逸打架的事,被兩個集團追究法律責任,並沒有直接寫出倪雪的名。
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昨晚進搶救室的,就是倪雪。
難怪,陸宴臣會失控,我嘲諷地想。
而我陸宴臣離婚,傷了他大男人尊嚴,他陸宴臣可是天盛總裁,能隨便被人拋棄?
與蕭逸的爭執,是陸宴臣發瘋的導火線。
陸宴臣是誰,能為了搶個客戶打人,三歲小孩都不信。
唯有倪雪,才有那個本事,讓陸宴臣情緒失控,發瘋發狂。
關了熱搜。
我收拾好自己後,出門上班。
第一天上班,同事們還是都很友好,客客氣氣的。
由於科班出身,儘管幾年沒有上班,我還是有能力駕馭,一晃就到了中午。
看診完最後一個病人。
我去食堂用午餐。
肚子忽然就痛了,痛得我汗水都出來了,我怕寶寶有問題,下午剛上班,就去了婦產科。
同事見我是新入職的醫生,態度很熱情。
拍了片,結果很快出來。
虛驚一場,寶貝在我肚子裡,非常健康,我長噓了口氣。
拿著片子,我正要回辦公室,不小心就撞到了堵肉牆。
「對不起。」
我低頭撿起落下去的片子,抬頭,就對上了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陸宴臣。
我心頭猛地一驚。
他脖子上全是紅疹子,應該是昨晚喝酒過敏的後遺症。
此時,陸宴臣沒有看我,而是盯著我手上的片子,我反應迅速地將片子趕緊藏到身後。
離婚不到一天,我沒想到能與陸宴臣見面。
還是在我剛做完產檢後。
陸宴臣犀利的目光,像是要將我給狠狠刺穿,我撒腿要跑,被他一把扣住,他要奪我手上的片子,我不給。
陸宴臣也不惱,喉嚨里,輕輕溢出一聲冷笑,「生病了?」
我別開臉,沒回答。
「什麼病?」
他問。
目光緊緊鎖著我背著的片子上的黑影。
「謝謝陸總關心,是病人的片子,我過來幫他拿下。」
陸宴臣沒有要放開我的打算,頭低了下來,鼻尖落到我脖子上,像是在發狠地嗅著我身上的味道。
這樣的姿勢,讓人不亂想都不行。
來往的病人,已向我們投來了曖昧的目光。
我推他,他不動,下一秒,他的手,已攬住了我的腰,鼻尖輕輕在我耳朵上磨蹭著,「阮深深,想我嗎?」
想毛線。
可我沒那樣說,「想……」
我吸了口氣,鼻尖里,全是陸宴臣身上淡淡的清香,還帶著刮鬍水的味道。
還是那個牌子,曾經,無數個清晨,我為他張羅的刮鬍水牌子。
「想你去死。」
陸宴臣身上愉悅的氣息,忽然因我這句話而緊崩。
他瞥了眼來來往往的病人,扣緊我手臂,將我扯進了病房,反腳踢上門,然後,他雙臂狠狠抱住了我。
開始發瘋似的親我。
我咬他,他的舌靈巧地躲開了,呼吸不能順暢時,他抬起頭,視線與我的交匯,深眸又黑又沉,帶著難以描述的欲望之光。
他的額頭,抵住我的額頭,鼻尖抵著我鼻尖,輕輕磨蹭,親昵的仿若,我與他就是一對世上最親密的戀人。
他的手,按住我後腦勺,低頭又吻了上來。
陸宴臣的唇齒間,甚至還帶著昨晚宿醉的酒精氣息,我怕自己吸入太多,傷害到寶寶。
伸手就要推開他,他抓住了我的手,扣在了牆壁上。
我的掙扎,讓他到底是生氣了。
他又開始吻我,溫溫熱熱的呼吸落到我臉上時,我的嘴唇,迅速被他濕潤的嘴唇包裹。
他吻得很細膩,甚至不放過我口腔里的每一個角落。
我快呼吸不過來了。
死勁推他,他的身體,竟然像泰山一樣,置於我腿間。
就在我呼吸不過來時,他終於放開了我。
喘著粗氣,抵著我紅唇,喉動的喉嚨,輕輕推著一句,「懷孕了為什麼不說?」
我就知道,他應該是看清了我手上的片子。
才會突然吻我。
才會對我如此熱情。
男人就是奇怪的生物,女人永遠沒有孩子來得重要。
「不是你的。」
想也不想,我脫口而出。
陸宴臣的氣息變了,緊眯的瞳仁,也漸漸挾裹上冷厲。
「再說一遍。」
「不是你的。」
我又說了遍。
陸宴臣眸子裡的陰霾越裹越重,「蕭逸的?」
我沒有回答。
他說是,就是吧。
懶得爭辯。
我的沉默,陸宴臣終是怒了,他開始解我白袍扣子,我的手,下意識按住了他的手,慌亂地喝斥,「陸宴臣,你做什麼?」
「驗貨。」
陸宴臣的話,霸道又張狂。
特麼的,我氣笑了。
「不是蕭逸的,也不是你的。」
畢竟,昨晚,兩個男人才幹了架,這時,我不想做炮灰。
「你說了不算。」
陸宴臣將我推到了病床上,身體壓了過來,渾身的低氣壓,嗆得我難受極了。
眼看著陸宴臣就要脫我褲子,慌亂中,我抬手一巴掌就揮了過去。
這是我第二次打陸宴臣。
我以為,陸宴臣會發怒,沒想到,他卻笑了。
舌尖抵了下被我打過的地方,嘴角有血溢出來,發狠道,「阮深深,如果這孩子不是我的,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