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的神色,說不出來的邪惡與冷妄。
我不理蕭逸可怕神色,手掙脫禁錮時,我狠狠煽了他兩耳光,蕭逸的臉上,滿是巴掌印,男人看起來更猙獰。
「阮深深,你打我,我不會與你計較,誰讓你是我女人,為我生過孩子呢。」
「住口,住口。」
我感覺自己要瘋了。
此時,如果手上有刀,我一定拿刀捅破他的胸膛。
蕭逸不准我下車,我開始瘋了似的拍打著車窗,用身體撞,用腦袋撞,玻璃發出砰砰砰的聲響。
在暗夜裡,顯得特別嚇人。
蕭逸終究是怕了,怕我出事,怕承擔不起後果。
他開了鎖,聽到鎖響,我打開車門,毫不猶豫了沖了出去,由於急,我雙腿幾乎跪了下去,蕭逸伸手要過來拉我,我撇開了他的手。
開始瘋了似的往前跑,耳朵里,全是呼呼的風聲,我想我真的要瘋了,蕭逸就是個魔鬼,我真的不明白,四年前,姐姐為什麼會愛上他?
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雙腿酸軟,我才迫不得已停下來。
靠在燈柱上,我喘著粗氣,腦子裡亂糟糟的,而蕭逸的那句,「你為我生過一個孩子,等我與你姐離了,你與趕緊與陸宴臣離,我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老天,這麼荒唐的事,為什麼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感覺自己的世界,已一片漆黑。
不見一絲光亮。
休息足夠,我的腦子,也漸漸清明,忽然就意識到一件事,我不能相信蕭逸的話,更不能被他左右了情緒。
我努力搜尋了所有記憶,仍舊記不得我曾經與蕭逸有過什麼感情。
腦海里冷不丁,竄出那漆黑的夜,我被陌生男人抵在玻璃上,眼睛蒙上布條,我看不到男人的臉,唯有能感覺到那男人氣息,那微淡的清木香,蕭逸身上並沒有。
突然,我放下了心頭大石。
開始認真分析這件事。
我不敢回醫院,我怕見到姐姐,是的,我怕面對她。
姐姐是那麼善良,那麼愛我,我怕蕭逸嘴裡的話是真的,當然,就目前而言,我有百分之百八確定,可能是假的。
我還沒理清所有事情真偽。
第三天,天剛亮,裴野就打電話過來,聲音驚悚,「深深,你上熱搜了,兩個小時的時間,你已霸屏……」
我有氣無力,「說吧,什麼事?」
裴野,「新聞里說,你為蕭逸生過一個孩子,而且,昨晚,你是不是與他見面了?」
聞言,我氣息不穩。
腦子嗡嗡作響。
裴野說得含蓄,但是,我知道,有人在拿昨天晚上我與蕭逸見面的事大做文章。
我沒回答裴野,而是點開了新聞界面,果然,跳出來的新聞,驚悚眼球,連我這個當事人看了,都不得不為無良媒體的妙筆生花而震撼。
滿屏都是我與蕭逸的照片,連車子裡拉扯照片都有,還有我咬蕭逸的畫面,由於拍攝隔著一定距離,畫面,看起來,並不像我在拒絕,反而是感覺兩個人在深情地擁抱。
而我衝出車廂的一幕,根本沒有。
不用說,這是有心人帶了節奏,或者準確說,是有人故意要整我,又或者說,是蕭逸自編自導的戲,他算準了我會找他,所以,把車子裡故意開進了輔道,停在大路邊,故意讓媒體拍到,從照片的角度,就能看出來他居心叵測。
蕭逸……
我咬牙,心裡狠狠念著這個人名。
他不止想毀了姐姐,也想毀了我。
唯今之際,得想辦法控制輿論,我正尋思著,該找誰公關時,新聞界面不見了,再點進去,是亂碼,隔了一會,是娛樂圈一線女星的緋聞頂了上去。
那頭的裴野喊了出來,「深深,有人在公關你的緋聞,謝天謝地,憑我們的能力,做不到這麼快。」
裴野不愧是我的好閨蜜。
他絕不相信我生過一個孩子,還是為蕭逸生的。
所以,他認為我與蕭逸的事,就是緋聞,而我見蕭逸的事,是真的,有人想用這事搞我。
裴野,「深深,你說會不會是倪雪?」
這個女人,許久不曾出來作妖了。
可是,這件事,我覺得蕭逸的可能性更大。
我也不清楚蕭逸對我的感情是真是假,更不清楚他懷揣的目的是什麼。
總之,我心裡是一團亂。
「深深,我估計是天盛出的手,就目前而言,我們的圈子裡,只有陸宴臣有這個能力,你畢竟是他老婆……不不不,是前妻。你這樣的緋聞,他面子沒處擱。」
門叩響了,接著,阮南南的聲音落了進來,「深深,該吃早餐了,我給你買了豆沙包,還有你最愛吃的糯米粉蒸肉,趕緊起來吃,不然,涼了。」
姐姐的聲音,讓我感到欣慰。
至少,她還並不知道這件事。
我沖門外應了聲,「好的,姐,馬上就來。」
我收拾好出去,姐姐已坐在餐桌前,房子裡租的,餐桌雖陳舊,不過乾淨,而這是我與姐姐唯一能做的事了。
她挑著碗裡的熱乾麵,一邊吹,一邊對我說,「深深,爸的心臟搭建手術再過兩天就要做了,醫生剛剛給我打電話,說得交一下費用。」
爸的治療費用,又超額度了。
自從阮氏破產後,我們的經濟一直不寬裕。
姐姐瞥了我一眼,「你臉色不好,昨晚沒睡好?」
她問。
此時此刻,姐姐的一句關心,只差沒讓我熱淚盈眶,我坐到她對面,拿起豆沙包,輕輕咬了口,「有姐真幸福,一起床,就有熱騰騰的早餐吃,謝謝姐姐。」
阮南南抬手,在我腦袋上,輕輕撫摸了下。
眼神溫柔又愛憐,「有妹妹也幸福,深深,咱們阮家恐怕以後,都得過窮苦的日子了,爸的治療費,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
「一起想辦法。」
我咽著豆沙包,沖姐姐甜甜一笑。
阮南南也笑了,只是,我明顯感覺她的笑容,帶了苦澀。
吃完早餐,我們去醫院為父母送早餐。
我手機響了,果然是張辰。
裴野猜得一點沒錯。
接通電話,我沒有說話,張辰倒是率先沉不住氣,「太太,我們在醫院門口,麻煩你出來一趟。」
陸宴臣找過來了。
我一點也不驚訝。
畢竟,新聞里的事,就算他不愛我,也不可能沉得住氣。
等父親吃完早餐,我找了個藉口,走出了醫院,醫院對面的路口,果然停著的邁巴赫,顯眼又招風。
張辰見我出現,立刻下車,後車窗是關著的,玻璃顏色很深,但是,我隱約還是能看到陸宴臣犀利的剪影。
拉開後車門,我抬眸,一眼就看到了男人的臉,男人直視著前方,側顏臉部線條剛硬,帶著說不上來的冷沉,渾身的低氣壓,忽然就竄上我鼻尖。
坐上去後,我關了車門。
靜默不過一秒,我看到陸宴臣下車,幾步繞過車頭,他坐到了駕駛座,完全帶都沒有扣,車子發動,打了個急轉彎,車子猛地沖了出去。
我沒想到他會開那麼快,身體彈起來,又落回原位。
我的目光,不自禁掃向了油錶盤。
120碼。
作死的節奏。
不知道一路上闖了多少紅燈。
陸宴臣開的不是車子,而是飛機,我被顛跛得受不了,胃裡翻江倒海,就在吐出來時,車子停了。
我打開車門,剛跳下車,雙腿一軟,就那樣撲跪在地。
我還沒反應過來,一隻大手扣住了我手臂,不顧我的呼喊與疼痛,直接把我拽進了對面的一間五星級酒店。
陸宴臣把身份證往前台桌面一拍,「開一間。」
前台小姐被他氣勢所嚇。
拿起身份證,趕緊辦入住登記。
手續辦完,男人拿了房卡,拽著我,踩上了白色的地毯。
我腦袋有些犯暈,我想掙脫他的手,可是,他的力道太大了,大得驚人,我越掙扎,他越大力,而他要做什麼,我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終於,我被他扯進屋。
門砰的一聲關了。
「陸宴臣……你……」
我的話,還來不及說完,他已吻住了我,剛硬的身體,狠狠將我抵在了門板上。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近似嗚咽。
緊貼著我身體的大腿,那股子熱力,像是要穿透薄薄衣料,爆炸開來。
他將我困在了自己胸膛與門板之間,單手扣住我下巴,拼命地咬著我的唇,絲毫都不在乎我的喊叫,我的疼痛。
法式熱吻,氣息交融。
陸宴臣從沒這樣吻過我。
就像是恨不能與我深深融為一體。
彼此肺都缺了氧氣,他才放開我,臉貼在我脖子上,像動物尋食一樣嗅著我,嗅著我身上的味道。
熱辣辣的氣息,也灑落在了我脖子上,修長的指,輕輕揉捏著我耳朵上的軟肉,「阮深深……」
他發出氣音。
就在我以為,他快平靜下來,放過我時。
沒想到,他將我翻轉了個身,讓我趴在門板上,而他的身體,緊緊抵著我,這樣的姿勢,從未有過的難堪。
以前,他也經常這樣,只是,不像這次,霸道又強勢。
大手握住我的腰,指尖在我腰上,輕輕摩娑,怕刺激他,我沒有動,我想等他身體裡的熱褪卻。
可是,沒有,他貼著我身體的大腿,皮膚的熱度只增不減。
那堅硬輕輕磨著我,讓我難受想哭。
我聽到皮帶扣解開的聲音,帶著我難以描述的憤怒。
「阮深深。」
他又喊了我一聲,「你欠我一個道歉。」
垂眸,我看到了他褲子落了下去,而兩條長腿,就那樣落進了我的眼睛。
肌肉感滿滿,全是雄性氣息。
他扳過了我腦袋,強迫我與他接吻,吻得很用力,吻得又深又纏綿。
他的齒,不止一次咬到了我的唇,而這一次,他沒有任何憐惜,他甚至咬住我的舌,阻止我喊出聲。
我的舌,無法動,只能發出模糊的字音,而兩具交纏的身體,更是狠狠地貼著,難捨難分。
撲嗤。
他就那樣要了我。
而我的身體,忽地開始發熱,開始不自禁地顫動。
我吃力地抬起頭,眼睛拉開了一條縫,落入我眼帘的是,他放大了N倍的英挺面孔,根根可數的睫毛下,是他那雙又黑又亮又深邃的眼眸,他狠狠盯著我,似乎想看清楚我,不想漏掉我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這一刻,我竟然感覺陸宴臣是愛我的。
但是,理智告訴我,不過是霸道的占有欲。
因為今天的緋聞,傷到了他大男人的自尊,還有臉面,他早說過,陸氏丟不起這個人。
他可以丟,而我身為女人,不能讓他丟。
這就是他發怒的真正原因。
他的怒髮衝冠,我無法承受,吃力地抓住了門板,指甲斷裂,疼痛襲來,我死咬著牙關,不管他如何努力,也不肯喊出一個字。
然後,他打橫抱起我,將我丟到了大床上,身體壓住我,開始解領帶,襯衫,怕我掙扎,逃跑,褲子沒有脫,就那樣掛在了他雙腿上。
而他撲向我時,我的腿掙脫出來,想用腳去踢他,他單手扣住了我腳踝,輕輕一扯,我的身體,就在他的腿下。
然後,他毫不猶豫開始了對我的第二輪折磨。
窗外的夕陽,落進我眼睛裡,相當扎眼,我只能輕輕閉合雙眼,不想做無用功,任他予取予求。
夕陽陌落,月兒緩緩升起。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他仍舊樂此不疲,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
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不見蹤影,與他在一起的,不過是個皮囊。
陸宴臣的戰鬥力,一向很強,我只是沒想到,今天他的耐力尤其好,像是喝了參湯,吃了鹿鞭一樣。
直到我用微弱又廝啞的聲音,告饒。
他才終於放開了我,電話響了,是張辰打來的,我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全身黏黏乎乎,難受得想死。
裡面,更是又酸又脹。
我聽到他對張辰說,「通知秦明月,再看到一個字,讓她給我滾蛋。」
我猜測,他吩咐張辰的,應該是我緋聞的事,他的火氣是那樣大,仿若,全世界都欠了他。
他沒有穿衣服,就那樣站在落地窗邊,靜靜地抽著煙,房間裡,滿是尼古丁味道。
我看著他挺闊的背,莫名被窗外的月亮,折射出了邪魅。
我忍著不適,下床,撿地上的衣服穿,扣子剛扣上一顆,就聽到他說,「阮深深,你覺得,你還出得了這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