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山口通路上的哨兵,聽見路旁的草窠里有響聲,便想上前查看個究竟。└@ ┘於是,端著槍向前靠近。
他只管把注意力放到眼前了,卻沒想到身後在此時起了變化。
突然,從他背後草叢中冒出一個人來。這個人躡手躡足地向哨兵靠近。等哨兵聽到響聲,再想轉過身來時,這人個猛地從地上跳起來,左手鎖住了哨兵咽喉,不等他呼叫,便將右手中的刀子,在哨兵脖子上一抹。頓時,哨兵脖項上的動脈被割斷,鮮血「嗖」地一下子從脖頸上躥了出來。由於是黑夜,沒人能看出血是紅色。但雨線一樣的水注,還是噴出一尺多高。
哨兵的槍「叭」地掉在地上。
由於哨兵毫無防備。雖然槍膛里壓上了子彈,但保險卻關著。因此,他到死連開槍報警機會都沒有,甚至,嘴裡連哼都沒發出一聲,就被突然從身後跳出來的特工給暗殺了。
哨兵被摸掉後,四個人影又順著這條山路向前一陣狂跑。轉過一個彎後,上了一個土坎,接著便看見了不遠處圍成長房形的一片房屋。
陳洪水判斷出,這裡可能就是營房,於是向其他人打手勢。
四條黑影瞬時又在暗處隱藏起來。
陳洪水緊盯著亮著燈的機房門口,耐心地觀察著。他身邊的特工幾次想動手,都被他壓制住了。
陳洪水是在等待機會。只有在後山上的行動開始後,他們這裡才能動手。另一方面他也想趁此機會,還想摸摸中**人在這裡的駐防情況。如果沒有警衛兵力,光幾個雷達站的兵,那就很容易解決。但萬一有解放軍步兵戰士在守衛,萬一暴露了,兩方面動起手來。光憑這幾個特工,就很難在短時間內解決掉這部雷達。所以,他要來個突然襲擊。使解放軍在受到突然打擊下,不好還手。因此,陳洪水還想摸清情況後再動手。
過了一會,機房的門開了,燈光從裡面散射出一條光線通道。
兩個背槍的戰士從裡面走出來,出屋後,竟直又奔向對面的一所房屋。
陳洪水對身邊的一個特工交待:「一會我們倆去機房,你們跟著那兩個帶槍的北寇。注意,山上沒有動靜時,先不要下手。等山頂上爆炸聲一響,我們一齊向里沖。」
陳洪水剛布置完,機房的門再一次被人從裡面打開。一個人影擋住光線,從裡邊走了出來。
「趴下」陳洪水命令剛要起身的特工繼續隱蔽。
走出來的這個人是耿峰。
今天是炮後部隊對老山之敵發起攻擊的最重要一天。究竟有多重要,通知上沒說,他也不敢問。只知道做好本職,按時完成任務就行。因此,在天黑後,他老早就讓技師們把機器預熱,做好開機準備。在炮轟開始後,這裡更是十分忙碌。這些都無關緊要,最要緊的,還是保障不出問題。
這個雷達站作為炮兵的眼睛,對老山炮火覆蓋起著決定性的作用。作為此站的最高指揮員,他感到了肩上的擔子無比沉重。因此,把精力發揮到一百二十分上,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
開機後,他一直沒有離開過機房,耐心地盯著操作員們操作。並且時常還要親自檢查每一個環節。炮轟一段時間後,雷達的確什麼問題沒發生,耿峰這才鬆口氣。
耿峰在機房內轉了一回,又想到了山頂上的雷達。雖然那裡有技師守著,還有警衛跟著,但他還覺得不放心。想要再親自過去看一遍。
機器必定是機器,他可不通什麼人性,他也不管你今天是什麼重要日子。該停機時他照樣停機。因此,沒人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耍脾氣。只有精心伺候著,興許,他還能多幹些活。
由於耿峰一直惦記著山上的雷達,便想著一個人去檢查。
一個擔任保衛任務的戰士提醒說:「排長,要上山,讓小王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小王剛下哨,讓他休息一會。後半夜還要上崗呢!」
耿峰一個人出了屋子,轉向山頂那條路。剛走了幾步,他又停下來,心裡總是不踏實,唯恐會出現什麼問題。於是,他又轉回自己的宿舍,帶上手槍,出了屋,直奔山頂。
在暗處的陳洪水看見耿峰上了山頂,心裡也是萬分著急,因為那裡只有他們的兩個人。山頂上究竟有多少中**人守著,他也不知道。想要從身邊的四個人中抽出一個人跟上去,但又不知道這裡能否對付得了。想要趕上幾步,把耿峰幹掉,又擔心他手裡那把槍。
萬一一舉不能成功,耿峰手裡的槍響了。不僅難山下的人報了警,也會讓山頂上的人提高警惕。在這種情況下,憑他們四個人的實力,去攻擊有準備的解放軍,還真不容易。萬一自己一方沒有了優勢,這次任務就得失敗。
「算了,還是先幹掉山下的北寇再說。」陳洪水這樣想之後,便一動沒動,也沒下達命令,眼瞅著耿峰越走越遠。
「噠噠噠」隨著一陣槍聲響起,雷達站的沉寂終於被打破了。
儘管此時,陳洪水還不知道山頂上傳來的槍聲是自己人打的,還是解放軍打的,他還是向另外幾名名特工下達了攻擊命令。
既然槍聲一響,說明山頂上的戰鬥開始了。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這叫先下手為強。
「上」陳洪水對暗處的幾個特工命令道。
說完,陳洪水率先跳出暗處,帶著一個特工猛跑著奔向亮著燈光機房,他要在裡面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衝進去。
山上的槍聲一響,頓時引起了機房內解放軍戰士的警惕。
特別是那兩個擔任保衛任務的戰士。一聽到槍響,猜到山上肯定是出事了。於是,兩個人想都沒想,端著槍便從機房內衝出來,他們的目的是想跑到山頂上增援。
這兩個戰士真是沒有戰爭經驗,做得也過於草率。
如果仔細考慮一下。敵人既然攻打山上雷達,那麼山下的機房肯定也會有危險。有了這個考慮,就地作好準備來對付可能出現在這裡的敵人,那雷達站的情況也可能要發變化。但是,這兩名戰士沒往這方面想,第一個選擇,就是前去支援。
屋裡有兩個帶槍的戰士守衛著,就是有特工來破壞,也不會一下子就突的進去。
正是由於他們經驗不足,一聽到外面槍響自己先亂了陣腳,不管不顧地衝出屋子。他們這麼一衝,正好給趕過來的陳洪水做了活靶子。
見有人從機房裡面出來,陳洪水毫不客氣地扣動板機。一個長點射,便把兩個戰士放倒了。
在突然攻擊之下,又是背光,兩個戰士當然沒有發現敵人。等他們看見陳洪水時,子彈已經穿進了兩人身體。
陳洪水和那名特工解決掉兩個戰士後,絲毫沒有停留地衝進屋內。他知道,只要他稍稍有了停頓,屋裡的人就會用槍堵住門口。那時再想進去,也是很難。因此,他們兩個人飛躍著,從兩個戰士的屍體上踏過去,衝進了機房。
機房內的幾名操作手,正在機器上忙碌著。聽到山頂上的槍聲,也並沒有影響到手下的工作。等到門口響起槍聲時,他們這才慌了,知道敵人可能打到了門口。
幾個戰士停下手裡的活,也準備著往外沖。可他們都是赤手空拳,手裡沒有武器。
他們幾個剛一站起來,陳洪水和那名特工就已經跳進屋內。
兩名特工堵在門口,對著這幾名中**人便是一陣掃射。瞬時間,兩支衝鋒鎗的子彈像潑水一樣,「嘩嘩」地灑在這幾名沒有任何武器的中**人身上。
飛過來的子彈,不僅掃倒了這幾名中**人。散開去的,噼噼啪啪砸壞了所有計算機上的電子屏幕。連帶著機器也啪啪地冒出一片火花。
陳洪水把屋裡的解放軍都殺掉後,還不過隱,反正是一不做,二不休,端槍又朝著那些已經毀壞了的機器又是一頓猛掃。
這一回,屋內所有機器在子彈的沉重打擊下,原來還沒有連電的地方,接著又冒出了更大的火花。而且在多處縫隙上,還冒出了濃濃黑煙。
機器已經被打成了這樣,但陳洪水還是不放心,怕有能繼續工作的。於是,他又掏出一顆手雷,對那特工說,「撤。」
那名特工先跑了出去。
陳洪水走到門口,迴轉身將那顆手雷扔在了機器上。
很快,機房內響起一聲爆炸,屋內的所有機器算是全都被毀了。
山頂上傳來槍聲後,另外兩名特工與陳洪水分開,急速奔向警衛班宿舍。
兩名下崗回來的戰士已將槍放在槍架上,上了床。由於一時困意還沒襲上來,誰也睡不著,於是兩人便說起了閒話。
這間屋子裡住著解放軍的一個班。由於有站崗的,放哨的人員還沒回來,因此,床鋪空了好幾個。
一個戰士說:「今兒炮打的這麼急,恐怕是對越軍動手了。」
「聽著炮聲就過隱,早就該收拾龜兒子了。」另一個戰士說。
「只可惜,咱倆命不好,沒趕上這個任務」
「唉!我還跟班長要求了半天,沒用,還是被派到這。你說,在這山旮旯里,越軍不去擋攻擊部隊,能來這嗎!」
「那可難說,特工可鬼了,他們哪都去。不然,連里也不會派咱們來這。」
「唉,你說咱們連能去的了老山嗎?」
「我看夠嗆。咱們是警衛連,咱們任務就是保衛。這會,估計連長他們跟咱也一樣,不定派被到那個重要目標了呢!」
「也是。我估計,連長他們不會太遠,師部,總也得有人守著吧!」這個戰士說著嘆了一口氣,「還不如當初,我下到團里,哪怕當個步兵也行。」
「你傻了吧!」這個戰士頓了頓說,「我聽說,咱們連的李小偉是特意從步兵調上來的。人家說他爸有門子,怕他上前線才調到咱連的。」
「他才傻呢!當兵不打仗,有什麼意思。」
「也是。當一回大頭兵,啥沒經過,沒勁。」這個戰士又緩了緩說,「看咱們連旁邊的小分隊,人家上過越南。聽說,那個隊長,還參加過老自衛反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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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那才叫真正的兵。」這個戰士咂了下嘴說。
兩個人正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一個戰士困意來了,說「睡會吧,後半夜還要上崗呢!」,
「嗯」另一個戰士拉了拉被子,把頭蓋住。
半分鐘不到,山頂上的槍聲傳進屋內。
「不好,山上出事了。」蓋住被子的戰士將被子一掀,胡亂地向旁邊抓衣服。
身邊的另外幾個戰士聽到槍聲後,也迅速穿衣服下地,準備去迎敵。他們沒想到,此時此刻已有兩名越軍特工躥到了門口。
一名動作快的戰士持槍已經衝到了門口,正好與正要進屋的一個特工迎面撞上。
這個戰士發覺不對勁,二話不說,抬腳就給正準備進屋的特工當胸一腳。
特工在沒有防備之下,被踹的倒退了好幾米。另一個特工看到同伴受阻,端槍便向屋門口射擊。
子彈,擦著這名戰士的身體飛過頭頂。嚇的他迅速趴在地上,招呼其他人,「快趴下,特工打進來了。」
這時,屋裡的幾名戰士也都拿起了槍做好準備,想著什麼主意好衝出去。
可是,門口被特工給封著,從這裡硬沖根本就沖不出去。
一時間,屋裡和屋外對打起來。
屋內是解放軍,屋外是敵人特工。兩方面一個是進不來,一個是出不去。雙方一下子陷入了僵持局面。
陳洪水解決掉機房後,也跑了過來。當他看見兩名特工還在朝房間射擊,屋裡的解放軍還沒被消滅時。立刻便急了,朝兩個特工喊道:「笨蛋,還不用手雷。」
兩個向屋裡射擊的敵人這才想起用手雷來。
很快,兩顆手雷從窗戶上飛了進去。隨著兩聲猛烈爆炸,屋內的槍聲算是徹底停止了。
槍聲一停止,有兩個越軍跑進去看了一眼,很快退出來,做了一個全部消滅的手勢。
陳洪水一揮衝鋒鎗,「上山」
這時,山頂上的兩個越軍特工能否完成任務,也是陳洪水最大的擔心。如果炸不掉雷達,就是他們能安全地活著回去,也沒有好果子吃,因為他們沒有完成任務。
別看槍聲挺緊,可半天了,陳洪水還是沒有聽到山頂上有爆炸聲。因此,他猜想著,可能那裡沒有得手,於是便想要上去親自動手。
陳洪水帶著這幾名越軍特工,順著耿峰走過的山路,一路向山頂衝過來。
耿峰打著一支手電,攀著山路,搖搖晃晃地向那架運轉著的雷達走去。走到半山腰時,聽到了山頂上傳來的槍聲,心裡一驚,「遭了。」
從槍聲判斷,不可能是走火。如果槍走火,無非打出一發子彈也就完了。可他聽到的卻是兩個點射。這分明是有目標的射擊。不管槍聲是誰射出的,但都說明山頂上已有了情況。
耿峰掏出手槍,嘩地拉開槍拴,飛快的向山頂跑。
等他跑到守護雷達的那所房子近前時,這裡的槍聲早已經停息了。不僅如此,他連一個人影都沒找到。
耿峰小心地接近這所房子。
為了不被敵人發現,耿峰還是小心翼翼地從一個暗處跳到另一個暗處,防止被暗藏的敵人看到。
等他到了門口,看見門是敞開的,門口有一具黑衣人屍體。
這時,耿峰更加確定這裡受到了敵人特工襲擊。
耿峰舉著槍,迅速閃身進入屋內。
屋裡的燈光還亮著,眼前的景像把他驚呆了。只見技師和一名戰士,一倒一臥地,一個趴在桌子上,一個倒在地上。
地上滿是兩人身底下淌出的鮮血。在他們身上還有洞口滋滋向外冒著血泡,大有不把身體裡的血流乾淨就決不停止的意思。
耿峰快步跑上去,連呼「老李,老李」
動手扒拉一下被叫做老李的技師,可他一動不動,看樣子是早已斷了氣。
耿峰又蹲到地上檢查那名戰士,用手在鼻子上試了試,發現一點氣息沒有。看來,兩人當場陣亡。
此時,耿峰想到事情決不會就此結束,敵人肯定還有其他人在搞什麼?
「雷達」耿峰意識到這一點後,跳出門口,便往山上雷達衝過去。
暗殺掉技師老李和那名戰士的特工,在做完這些後,別的什麼都不顧,就一直奔向山頂上的雷達。那才是他們來此的根本目的。
雷達基座是一個用水泥砌成的一個很大箱體。只有通過一連串的台階才能到上面。
特工跑到近前,看看四周無人,便快速地上了基座,準備把炸藥安置在下面。
特工手忙腳亂地安置好炸藥,正準備點火時,一抬頭發現了趕過來的耿峰。
特工丟下炸藥,抓起身邊的槍向耿峰開火。
耿峰上來時,老遠就看見了這名特工,由於害怕開槍擊中炸藥,所以他只是向上跑,並沒有朝這個特工開槍。因此,給了這名特工反擊的機會。
耿峰發現那個特工抓槍向他射擊,便趕緊臥倒。
飛過來的子彈擦著耿峰頭皮飛向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