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長今脫險,西戎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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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色明朗,日上三竿。

  ……

  當日上朝極具戲劇性——

  左相稱病抱恙,一整天沒見到人影。

  而吏部尚書柳素,倒是來上朝了。

  只不過是嘴角頂了兩個大火瘡,逢人就說是早起吃龍蝦時被蟄了嘴。

  龍蝦死透了,還能跳起來蜇人,信不信倒是另一回事,最重要的是柳素已然在一眾朝臣前淪為了笑柄。

  朝臣幾乎個個是捂著嘴,就連慶帝也不知為何提早下了朝。

  柳素心裡憋了一肚子火,也不知是否欲蓋彌彰,回府便將尚書府的廚子全換了一輪。

  ……

  攝政王府。

  從宮裡回來,身後跟了整整三車隊的賞賜,這種排面了不多見,眾人皆艷羨地駐足而望。

  紫金輦停時,而蘇長今從車簾後現身下馬車,腳步明顯有些虛浮無力。

  「主子。」蘇然皺著眉想要上前扶她一把,卻被蘇長今不著痕跡地推開。

  早先便在門前有不少人特地來觀望,多數是百姓想要面見攝政王表達自己的謝意,蘇然趕不走,只好任他們在府前擠著。

  「攝政王,你昨日真是太英勇了!」

  「對啊,原來您是特地將我們支開,如果不是您跟陸王爺,那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府前擁擠,蘇長今實在沒什麼力氣逢迎,只輕輕扯出一抹笑,「本王所做有限,牧野王才是功不可沒。」

  「說起來,牧野王畢竟身殘志堅,眾位更當謝他才是。」

  互損從未停止,有人發笑。

  而經旁人一提,眾人才記起那五百兩金的餡餅,人群里不知誰喊了一句,「哪個龜孫子擱那兒悶聲發大財,飛毛腿竟然連老子都沒追上!」

  說話的是城東的張鐵匠,五大三粗卻是健步如飛,昨日他趕到城門時,哪裡還有什麼弓弩!

  蘇長今頭更疼了。

  蘇然見狀,輕輕上前虛扶她一把,「眾位回吧,王爺已經收到你們的心意了,對於王爺來說,你們的平安最重要。」

  「至於五百兩金一事,攝政王府既然發下這筆錢財,自然有義務保護這筆錢的歸處。」

  蘇然面不改色地說完。

  眾人恍然大悟,皆為自己的小算盤感到了羞愧,畢竟他們誰還不想著找到那個中了大餡餅的人分一杯羹了,如今卻是暗中自愧。

  「受教了,王爺不愧是仁義君子,以後王爺就是草民的榜樣!」

  人群逐漸消散。

  ……

  打發了百姓,蘇長今徑直回了聽風閣,其間沉香樹上休憩的陸小二見到來人,睜了睜眼皮又眯了回去。

  「主子,解藥!」

  進入聽風閣,幾乎是沒有片刻的喘息,蘇然心急如焚,立馬上前將一個暗紫色的小瓷瓶遞給了蘇長今。

  一枚紫色的藥丸滾落在手心,蘇長今眼睛也未眨一下,抬手服了下去。

  「無礙了,多虧有你。」

  服下解藥,蘇長今的面色終於是恢復了不少,運功調息兩三天,差不多就可以全部恢復了。

  「主子,慶帝可有懷疑?」

  蘇然並沒有放下心來,此番冒險後,為了取信於慶帝,主子以身服毒,可謂兇險萬分。

  「老狐狸。」

  蘇長今輕嗤一聲,眉眼橫亘上了幾分疏冷。

  她以蘇家世代承疾為由,言明自己年滿十五之後,每逢動武便會心悸難忍,傷及肺腑,這才封了武功,輕易不顯露於人前。

  更是讓人傳下了身嬌體弱活不過而立的傳言,為的也是不願功高震主,搶了主子的光華。

  若非此次百姓危難,便會一直如此。

  在慶帝面前,她全然將自己打造成了一個一心為君,滿心為民的攝政王,但老狐狸自然是不會輕易相信。

  「主子是說,王妃親自去了宮裡為您解釋?」

  溫弗湘已經常伴青燈多年,而主子與她的關係也並不親善,甚至陌生至極,蘇然沒想到她會親自進宮替主子求情。

  「錯了,是為了王府,她跟本王一起撒了謊,欺了君。」

  輕輕捻著杯角,蘇長今眉眼清冷。

  是否世代承疾,當然沒有人比老王爺的王妃更清楚了。溫弗湘與她不親善,卻不會放任蘇府不管。

  「溫弗湘曉之以理,本王動之以情,加之蘇老王爺本就是因為突發疾病才走的,信或不信他都得信。」

  再者,服下避功丸後,她當著慶帝跟一眾內侍的面兒口吐鮮血,慶帝若不賞賜些東西,讓別人怎麼看。

  蘇長今冷笑。

  「攝政王一心為國卻遭遇冷待,那以後讓其他朝臣怎麼想?」

  不過她同樣沒想到,慶帝會將分量如此重的帝牌賜給她。

  帝牌尊貴,見之如帝王親臨。

  依舊沉默著,蘇然替蘇長今添了一杯茶。

  半晌,終究是緩緩開口。

  「主子…為何一定要如此冒險?」蘇然的語氣竟帶了些哽咽,眼眸含著淚光抬頭,倔強地不肯掉下來。

  「永夜公主榮寵絕世,大慶百姓何德何能受您如此搭救……」

  「那要如何,看著他們死嗎?」蘇長今眉眼微抬看著她,眸底顯露著幾分無奈。

  蘇然聰慧且通達,全心都放在了她身上,唯獨有一點便是執念太深,對北冥的執念,也對她自己。

  「主子,你不能有事。」

  低聲說完,蘇然垂首出了門。

  「我不會有事。」無聲一哂。

  房內,蘇長今身子疲憊,眸光卻異常堅定,只是放鬆下來後她不自覺地想到了昨日的黑火藥。

  黑火藥在十歲那年她就不玩了,成分她捂著鼻子都能聞出來,昨日那批黑火藥,分明就是出自北冥。

  北冥的人,會是北冥瑞雪,還是其他人。

  ……

  牧野王府。

  洛鳴將自己剛剛在攝政王府前的所見所得,盡數說與了陸驚野。

  自昨日抓住了那兩個反賊,慶帝便命他協助京兆尹徹查黑火藥一案,陸驚野這才剛從京兆府回來。

  「他看起來很虛弱?」

  洛鳴一愣,主子似乎沒抓住話里的重點,攝政王毫髮無損從宮裡出來,主子便要欠下一個要求。

  「本王問你話。」

  「…是。」洛鳴嚴正詞色,挺直了腰板兒,繼續稟報。

  「就算贏得了陛下信任,帶回了三駕車隊的賞賜,並且得到了帝牌,但攝政王看起來的確面色蒼白。」

  「……」

  陸驚野忽然停下筆後抬頭,蹙眉看了他一眼。

  一旁侍候的小廝也是難掩驚惶,連他都聽得出來,洛將軍這是在內涵王爺好嗎?!

  洛鳴站得筆直,絲毫不見心虛之色。

  陸驚野驀地垂眸。

  他有理由懷疑,是因為昨日他說洛鳴反應能力不如蘇長今的手下,這才把他搞出毛病來了……

  長安城近日盛論一事。

  若真要論起攝政王與牧野王兩人的武功,究竟會是誰更勝一籌?

  畢竟,兩人還沒有正面對壘過,實在讓人好奇。

  而在這個答案來臨之前,西戎使者隊伍終於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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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

  這兩天高考,也不知道大斤有沒有在高考的小讀者。

  嘻嘻,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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