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壞什麼?」楚然有些沒太聽明白。
「自然是……」男人故意停下,鬆開手,身子微微向後仰去,而後,充滿暗示的目光緩緩朝下看去。
電光火石間,楚然頓時悟了。
腦海中轟隆一聲,短暫的空白後,臉頰一片爆紅。
男人軟若無骨般,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笑看著她:「現在懂了?」
曖昧又戲謔的口吻,聽得楚然牙痒痒。
她惱怒地開口:「用不著忍這麼久。」
「嗯?」墨珏略感意外,正要問,眼前銀光乍現,一種令人汗毛直立的危險感,竄上他背脊。
掌下微微用力,人一躍而起。
「噔——」
細碎的聲響從木椅上傳來。
剛飛身落地的男人,偏頭一看。
只見木椅上,竟插著數根銀針。
銀針貫穿了整個椅板,只剩下不足半寸的針尾筆直地豎立著。
如果他方才沒有及時躲開……
想到那後果,饒是墨珏也不禁感到,腹下隱隱作痛。
「下手這麼狠?」他側目看向幾步之外的少女,目光帶著控訴的意味。
楚然攤開手,靈力釋放而出裹住銀針,瞬間便飛回到她手中。
她呵出一口氣,輕輕吹掉針尖上沾染的木屑粉末,然後對著男人揚唇一笑:「你不是忍得很難受嗎?我現在就可以幫你解決掉這個問題,一次到位哦。」
墨珏:「……不必了。」
「真的不用?」楚然不死心地問。
「不、必!」
「那好吧。」她貌似失望地將銀針收好。
墨珏暗暗鬆了口氣,大步上前,『泄憤』似的戳了戳她的眉心。
「狠心的女人。」
楚然捉住他不安分的爪子:「那也是你自找的。」
墨珏乖乖地任由她握著,神情微肅,不再似方才那般輕漫,而是透著幾分鄭重。
「可我說的並非是戲言,成親一事,我已經想了許久,這幾日,我亦查了不少古籍、醫書。在晉國,雖然女子及笄後,便可嫁作人婦,但到底還是太小了些,對身子不好。雖然你我皆是武者,比普通人的根骨更好,可我還是不想讓你冒險。」
「而且你之前不是說過嗎?你還有必須要去完成的事情,這幾年的時間,應當足夠讓你去做你想做的一切了。」
楚然愣愣地聽著。
她從沒有想過,他會考慮這麼多。
「所以答應我,好麼?等你雙十之年,嫁與我,做我的王妃。」
楚然緊抿著嘴唇,顫抖地嗯了一聲。
她想不到任何拒絕他的理由。
墨珏的眸子瞬間亮起一抹微光,反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一把將人拽入自己懷裡,緊緊地擁著她。
「你答應了!」
即使他很清楚,楚楚心裡是有他的,但因為那個人是她,所以他心中始終存著一分不確定。
可現在這最後一絲的不安,也隨著她的點頭,煙消雲散。
「好了,你到底還想要抱多久?」楚然被他抱得腰都酸了,忍不住開口道。
「真想一直這麼抱著你。」男人輕喃著,然後戀戀不捨地鬆開手,牽著她在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下。
至於之前的那把椅子,他已經有陰影了。
「臨走時說的那件事,處理得如何?」他一邊問,一邊捏著她的手,輕輕把玩。
楚然也由著他。
她看得出,墨珏的心情極好。
現在的他就像收起了利爪的雄獅,乖順又滿足。
「已經都解決了。」她簡單地把那日回宗後所發生的一切,說給他聽,包括誅魔戰場提前開啟,又關閉的事情。
「距離你離開三國,還不足七日,誅魔戰場不該在這時候關閉才對。」墨珏略一思索,而後目光落在她身上,「你做了什麼?」
「你怎麼就知道一定和我有關係呢?」楚然很是好奇。
「因為我了解你,你的存在將會是今年誅魔戰場最大的變數。」男人的語氣極其篤定。
楚然頓時笑了:「這算是誇獎嗎?」
他頷首:「當然,現在娘子可以告訴為夫,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麼?」
「其實我沒做什麼,真正的功臣是小白和木靈,還有傘傘。對了,」她突然想到什麼,「你還沒見過木靈吧?」
聽到這話,一直保持沉默的小白一下子忍不住了。
「對對對對!大壞……大珏珏還沒見過木靈呢。」
好險,差點就把大壞蛋說出口了!
要是說出來,木靈那傢伙引起警覺,那不就糟了?
想到自己曾經的經歷,小白激動到不行。
不容易啊!終於有人要步它的後塵,再走一次它走過的血淚路了!
「主人快快快,叫木靈出來,給大珏珏看一看!」
這種丑巴巴的傢伙待在主人身邊,大壞蛋一定會不高興的!
小白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木靈被墨珏教訓的畫面。
別以為合作過一兩次,它就忘記了之前是誰害它變成沒毛狐的!對付不了窮奇,它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