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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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曉又慌張,又羞窘,察覺到他的目光掃了過來,曉曉連忙道歉:「抱、抱歉,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裴修寒嗯了一聲,下一刻就摟著她的腰,飛出了馬車,兩支利箭赫然出現在他們坐立的位置,射穿了車簾,最後掉在地上。

  裴修寒若是沒有帶著她躲開,兩人必然中箭,曉曉心臟怦怦亂跳,眼中滿是驚駭。隨後就瞧見十個黑衣人從天而降,一張巨大的網兜朝他們頭頂罩了下來。

  裴修寒一手攬著小丫頭纖細的腰肢,足尖一點,躍出十幾步,就地一滾,躲開了巨網,縱使曉曉被他護在懷中,依然暈頭轉向,等她緩過來時,才發現,車夫和十幾個侍衛沒能躲開巨網。

  侍衛們紛紛拔掉了腰間的彎刀,大刀劃在網上時,一時竟沒能劃開。

  密密麻麻的箭,朝他們射了過來,他們被罩在網下,因躲避不及,有一半都中了箭,嘴唇瞬間泛起了青紫,箭上竟是有毒。

  及時服下藥丸的才堪堪保住一條命,車夫和幾個侍衛卻慢了一步,就這麼沒了呼吸。

  曉曉瞪大了眼睛,瞳孔中閃過一絲驚駭。

  「抱緊。」裴修寒沒時間管她,只丟下兩個字,身體就再次動了起來。

  曉曉連忙抱緊了他,生死關頭,她也沒再胡思亂想。

  裴修寒一手摟著她,身形鬼魅,快得幾乎讓人捕捉不到,這才躲開了一波又一波的箭雨。

  隱在暗處,保護曉曉的玄冰十子也跳了出來,與黑衣人戰到了一起,察覺到曉曉單薄的身體止不住地輕顫時,裴修寒才垂眸掃了她一眼,「閉眼。」

  曉曉沒有避,有人拿著彎刀朝裴修寒背後,撲來時,她連忙出聲提醒,「背後有人。」

  裴修寒卻好似長了眼睛,她出聲提醒時,他已經帶她離開了原地,下一刻,他就出現在了這人背後,手中的匕首劃破了黑衣人的脖頸。

  男人倒地時,血液噴射了出來,曉曉後背上也沾上了血,打鬥維持了一刻鐘的時間,倒下的黑衣人越來越多,護衛也有一半受了傷。

  這一刻,曉曉有些恨自己不會武功,不僅沒法幫助裴哥哥,還只能當他的累贅,她小小的一隻,身體又很輕,對裴修寒來說,自然談不上累贅。

  每個刺客都在設法擺脫周圍的暗衛,努力地往裴修寒跟前靠。越是靠近他的,卻死得越快,裴修寒出手狠厲,哪怕懷裡抱著個小姑娘,依然不影響他發揮。

  時間好似變得格外漫長,不知不覺血就染紅了大地。

  其實不過片刻功夫,街上就已經躺了二十來具屍體。援兵到來時,黑衣人僅剩十幾人,領頭人清楚刺殺再次失敗了,他不想再做無謂的犧牲,吹響了撤退的口哨。

  玄冰十子當即追了出去。

  裴修寒沒再過問後續的事,先帶著曉曉回了府,直到坐上馬車,曉曉才發現他受傷了,他這隻手,一直摟著曉曉,手臂上竟是挨了一刀。

  瞧見傷口時,曉曉急得眼睛紅了一圈,連忙坐在了他身側,「是不是很疼?」

  裴修寒搖頭。

  這點傷,對他來說,自然不算嚴重,曉曉卻心疼壞了,烏黑的眼眸里已經綴上了水汽,只覺得都怪自己,如果沒有她的拖累,他肯定可以避開。

  曉曉小心撩起了他的衣袖,傷口不算淺,一直在出血,曉曉記得馬車上備的有傷藥,連忙將藥尋了出來,又拿帕子給他擦了擦。

  少女靠得很近,鼻尖滿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裴修寒不自覺往後避了一下,腦袋靠在了身後的木板上,神情略微有些不自在,掃到小丫頭紅通通的眼睛後,他又不由啞聲失笑,只覺得她還跟個孩子似的,就算個頭長高了,性子還是沒變。

  他靠在了車廂上,略微伸長了腿,糟糕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些,「一點小傷就紅眼睛,若是讓你瞧見哥哥背後的傷,是不是要哭倒長城?」

  曉曉包紮的手頓了頓,眸中的水汽更重了,眼淚啪嗒砸下來一顆,聲音也帶著濃濃哭腔,「哥哥剛剛還騙我說沒受傷。」

  她像是水做的,眼淚說掉就掉,濃密的眼睫一下就濕了,白嫩的小臉上也掛上了淚珠。

  裴修寒有些怕了,舉起了雙手,「哥哥逗你呢,背後沒傷。」

  曉曉已經不信了,見他還敢抬手,她連忙握住了他的手,小心將他的手放了下來,「你別亂動。」

  她都還沒包紮好呢。

  裴修寒嘖了一聲,「小孩,一年不見,你膽子大了不小啊,連哥哥都敢凶。」

  男人神情懶洋洋的,一雙眼眸卻幽深極了,對上他的目光後,曉曉心跳又驟然亂了,無端有些心慌,她垂下了小腦袋,粉嫩嫩的唇,微微抿了抿,沒再吭聲。

  以為她不高興了,裴修寒不由輕笑了一聲,只覺得一年不見,小丫頭脾氣果真大了,他沒再動,任她包紮了起來。

  曉曉包紮好,才抬起頭,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終究沒忍住,問道:「哥哥,你背後的傷可要緊?」

  「真有事,剛剛有刺客時,我早倒下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王府,曉曉只是簡單給他包紮了一下,稍微止了血,到了王府後,她連忙讓人喊了太醫。

  太醫很快就到了,曉曉一直守在他跟前,安安靜靜的,也沒說話,等太醫幫忙處理完,她才道:「溫太醫,您幫王爺瞧瞧他旁處有沒有受傷吧,尤其是他的後背。」

  聽到小丫頭的叮囑,裴修寒挑了挑眉,他倒也沒阻止什麼,他確實受過重傷,不過早就沒事了,讓太醫看完,曉曉才放心了些。

  得知他再次遇到了刺殺,裴景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當即鬧著要出宮來瞧他,侍衛的態度很是強硬,得知是皇叔禁止他出宮後,他才蔫噠噠回了乾清宮,還將皇宮內所有的太醫都趕去了燕王府。

  李閣老此時也在皇宮,瞧見皇上的舉動後,贊道:「皇上英明,此舉既彰顯了您對攝政王的看重,也很容易令攝政王放鬆警惕。」

  見他又來了,裴景揉了揉眉頭,這位李閣老,忠心為國,也有能力,什麼都好,就是一心認為皇叔有謀權篡位的心思,只要提起攝政王,總要囉嗦上半天。

  裴景尋了個藉口,將他打發走了。

  眾人皆以為這次依然是大晉狗急了跳牆,想報復裴修寒,才派人刺殺他。

  裴修寒卻清楚,這些死士都是大周人,這些年,他樹敵眾多,朝中有不少官員巴不得他死在戰場上,見他成功返回了京城,果然有沉不住氣的。

  攝政王遇刺是大事,不少朝廷官員,都想要登門探望,當天下午,就有人遞了拜帖,裴修寒懶得應付,直接關門謝客,不論誰來,一律不見。

  他有心拿受傷的事做文章,便讓人將他傷得很重的消息傳了出去,太醫退下後,他便去沐浴了一番,隨後就睡了一覺。

  邊疆到京城路途遙遠,為了早日歸京,裴修寒還不曾好好歇息過,剛回京又惡戰一場,如今追查兇手的事,他都沒再過問,直接丟給了屬下。

  他沐浴了一番,就上了榻,打算睡會兒。

  曉曉對他的傷,卻很是上心,見他傷了手臂,她還特意去了廚房,想給他熬些大骨頭湯,補補身體。

  最近一年,她一直在學琴棋書畫,幾乎沒進過廚房,僅有的一點廚藝,也忘得差不多了,廚房內,李娘子燒的飯菜最好吃,曉曉便向她請教了一番,她學東西向來快,之前又做過不少次飯,折騰一個時辰後,不僅熬好了骨頭湯,還做了一些補氣血的菜。

  飯菜做好後,曉曉才去了無涯堂,他房內一向沒丫鬟伺候,曉曉進去時,楊昊也不在,她喊了一聲哥哥,見沒人應,乾脆進了內室。

  裴修寒睡得很沉,許是回到王府後,徹底放鬆了下來,曉曉喊他,他都沒聽到,聽到腳步聲時,才稍微清醒了些。

  他躺著沒有動,睡了兩個時辰,只覺得身子骨倦得厲害,有種眼皮都掀不開的錯覺。

  曉曉腳步很輕,直接走到了床前,此時,暮色已經四合了,室內沒有點燈,光線很暗,曉曉進來後,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怕他萬一又起熱。

  小丫頭軟乎乎的小手覆在額頭上時,裴修寒才懶洋洋睜開了眼睛,「小孩,你怎麼總闖哥哥房間?哥哥的也就算了,若是旁的男子,萬一被你瞧見不該瞧的,賴上你怎麼辦?」

  他聲音沙啞,落入耳中,十分性感。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睡覺時,就不愛穿衣服,今日同樣沒穿上衣,單薄的絲綢下,便是他精壯的身體。

  曉曉下意識瞄了他一眼,他雖然蓋著薄被,手臂和肩膀都露了出來,曉曉的臉又火辣辣燒了起來,她只覺得自己有些怪怪的,以前也不是沒瞧見過,今日卻格外心慌。

  曉曉狼狽地移開了目光,背過了身體,「我、我怕你起熱。」

  她哪裡總是亂闖他房間,加上去年,也才兩次而已,曉曉清楚他不喜丫鬟進他的房間,見他如此,還以為,他也不喜歡自己進來,她心中莫名有些堵得慌。

  她也不知為何難受,鼻子都有些發酸,小聲道:「我做好了飯,哥哥起來吃些吧,我以後不會進來了。」

  她說完,就飛快跑了出去。

  裴修寒怔了一下,總覺得小丫頭語氣有些怪怪的,他也沒多想,披上外袍下了床。

  裴修寒洗漱完畢,才去膳廳,本以為小丫頭會乖乖坐在這裡等他,誰料,她竟不在,他擰了下眉,問了小廝一句,「她人呢?」

  小廝連忙道:「曉曉姑娘說她已經吃過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以為她也累了,裴修寒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卻有小廝進來通報,說張公公來了府里,說是要給曉曉姑娘送東西。

  裴修寒蹙了蹙眉,「什麼東西?」

  小廝如實道:「許是姑娘的日常之物,她在宮裡住了兩個多月,許多東西都留在皇宮。」

  裴修寒的眉頭越皺越緊,楊昊等人給他傳消息時,說的皆是朝中的政事,甚少提到曉曉,唯一一次提到曉曉,說的也是她被擄的事,三言兩語講了一下,最後報了平安,至於她入宮的事,裴修寒根本不知道。

  他臉色有些難看,「朝中沒人議論此事?」

  小廝見他臉色嚴肅,心中不由有些打鼓,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坊間的傳言,開口就道:「大、大臣們,懷疑您想讓曉曉姑娘入宮,見皇上待她也很是與眾不同,倒也沒人敢議論。」

  裴修寒聞言,臉更黑了,原本的兩分不悅,也變成了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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