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珠當即追了出去,同時放了示警的煙火。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男人扛著曉曉飛快掠過屋頂,瞧見煙火時,他瞳孔一縮,沒料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他飛快往前跑著,沒多久就被人擋住了去路,好在武安侯府早就埋伏了他的人,見裴修寒的人現身後,他們也從暗處躍了出來。
雙方的打鬥聲,引來了武安侯府的護衛。
男人見狀不妙,沒做停留,他放了一個煙霧/彈,阻礙了眾人的視線,隨即就扛著曉曉繼續往前跑。
曉曉是被顛簸醒的,她醒來時,正被男人抗在肩上,她本能地想掙扎時意識逐漸回籠了,曉曉心臟怦怦亂跳,緊張地手心出滿了汗,怕打草驚蛇,她僵著身體沒敢動。
男人飛快往前跑著,緊緊抓著曉曉的腿,曉曉趴在他肩上,腦袋無力地垂在他後肩處,耳邊是獵獵風聲,颳得她臉頰發緊。
曉曉不敢動,眯了眯眼睛,這才瞅清周圍的建築,他們顯然已經離開了武安侯府,周圍雖然有府邸,更多的卻是七拐八拐的小巷。
男人毫不停留地飛奔著,呼吸有些粗重,卻沒有停下,似乎有人在窮追不捨。
曉曉睜大了眼,努力朝男人身後看去時,這才瞧見不遠處一個身影正奮力急追著。曉曉勉強認出了是綠珠,緊繃的神經微微放鬆了一些。
男人沒料到她已經醒了。
她中了蒙汗藥,按理說能昏迷好幾個時辰,但是裴修寒臨走前,餵她喝了一顆藥丸,說是以後可以百毒不侵。
他是怕他不在時,小丫頭會遭人陷害,才讓她喝了一顆,誰料竟誤打誤撞,提前解了蒙汗藥的毒性。
曉曉壓下了心慌,快速想著對策,她僅有一次機會,必須得讓男人放緩速度才行,所以她必須一擊即中。
曉曉不會武,身上唯一的武器是頭上嵌著藍寶石的蝴蝶鏤空金簪,這金簪還是裴哥哥去年買給她的,曉曉一向捨不得帶,因要參加鍾淼的生辰宴,她才取了出來。
曉曉屏住呼吸,伸出右手小心拔下了金簪,僅僅是這個過程,她的心跳就險些從胸腔中跳出來。
曉曉沒有輕舉妄動,她一直在等,等他呼吸更加急促的時刻。
他很疲倦,粗重的呼吸,一聲比一聲大,曉曉不知道他跑了多久,也不知綠珠追了多久。
她只想等他再累些,身體再疲倦些,等男人的步伐明顯變緩,呼吸重到氣喘如牛的那一刻,曉曉抬起簪子飛快朝他耳朵里扎了去。
男人吃疼地啊了一聲,下意識抬手去捂耳朵,曉曉趁機從他肩上滾了下來,身體跌落時,她疼得臉都白了。
見竟是這丫頭提前醒了,男人眼神恐怖極了,他耳朵里有血流了出來,疼得耳朵一抽抽的,見綠珠追了上來,他鬆開了捂著耳朵的手,飛快朝曉曉掠來,抓著她就繼續往前跑。
綠珠手中的匕首朝他甩了過來,之前離得遠,她怕傷到曉曉一直不敢動手,帶著毒的匕首插到他腿上,血瞬間溢了出來,男人的腳步晃了晃,他卻沒倒下,竟是繼續在往前跑。
見幫手還沒追來,男人咒罵了一聲,臉色十分陰冷,綠珠閃到了他跟前,數息之間,兩人就動手了十幾次。
曉曉緩過來後,繼續拿蝴蝶金簪去捅他耳朵,這次男人早有防備,並未讓她得手,他一個手刀就砍暈了曉曉,將她徑直拋在了地上。
他則專心與綠珠纏鬥了起來。
見他們精心呵護的小姑娘被如此對待,綠珠氣不打一處來,招式一招比一招猛烈。
黑衣男人在體力方面有天然的優勢,哪怕腿上受了傷,仍與綠珠纏鬥許久,直到隨著他的運功,毒氣蔓延到上半身時,他的動作才再次遲緩了些。
高手過招,一個破綻就能決定生死,綠珠出手如電,扼住了他的咽喉,使勁一扭,扭斷了他的脖頸。
綠珠沒再看他,徑直走向了曉曉,小丫頭依然昏迷著,因在地上滾了一圈,漂亮的衣裙都染上了髒污,小臉也花了。
綠珠心疼地擦掉了她臉上的髒污,將曉曉扛了起來,背著她飛快跑回了京城的方向。
追逐曉曉的路上,她放過兩次求助的煙霧/彈,卻遲遲沒有幫手過來,京城必然出事了,能讓楊昊分身乏術的事,絕不會簡單。
綠珠飛快掠回了王府,府里一陣兵荒馬亂,楊昊帶人入了宮,竟果真是宮裡去了刺客,綠珠心底一沉。
她將曉曉藏到了密室中,飛快朝皇宮的方向跑去。
等綠珠趕到皇宮時,皇宮內的戰鬥已經結束了,鮮血流了一地,幾百個黑衣人倒在地上,侍衛也死了一片,綠珠甚至瞧見了小七躺在地上的身影。
不止小七,老三竟然也……
她紅著眼眶走了過去,時羽等人首次在戰鬥結束後,沒有隱藏起來,他們個個都很狼狽,裴景則白著臉,坐在小李子身側。
小李子胸口被劍刺穿了,他是為了護他,才沒了呼吸,裴景抹掉了眼淚,沉默站了起來,他平日很愛笑,臉上的笑,在裴修寒看來總是欠扁極了,這會兒,不笑時,周身的氣息卻冷得瘮人。
「活口抓了幾個?」
對方很是大手筆,這些黑衣人分明都自幼習武,說是頂尖高手都不為過,宮裡普通侍衛,根本攔不住他們。
他們竟一路闖到了乾清宮,若非玄冰十子拖延了時間,楊昊等人又趕來得及時,裴景今日必死無疑。
禁衛軍首領蕭鑒道:「僅抓兩人。」
剛剛大家都殺紅了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對方又是訓練多年的死士,能抓到兩個人已實屬不易。
裴景冷聲道:「帶到地牢,朕親自去審。負傷者,儘快讓太醫醫治,傷亡者,好生安葬,有家人的,妥善照料……」
裴景聲音哽咽,沒能說下去,他閉了閉眼,就轉身去了地牢。
蕭鑒放心不下他,帶著一隊人,連忙追了上去,受傷較輕的暗衛,也追了過去。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後,時羽才為老三和小七合上眼睛。
整個宮殿,都被詭異的死氣沉沉籠罩著,又過了片刻,楊昊才瞧見綠珠,沉聲問道:「曉曉姑娘可有受傷?」
他自然瞧見了綠珠發來的求救信號,當時卻根本走不開,他只得在小皇帝和曉曉之間做了選擇,綠珠的任務是拼死護著曉曉,見她過來了,楊昊便清楚,曉曉沒什麼事,他鬆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綠珠輕輕搖頭,走過去扶住了他,「你的手臂得儘快止血才行。」
楊昊被人砍掉一條手臂,鮮血一直在往下淌,再不處理,很可能因失血過多身亡。
審問時,裴景已經有了猜測,這些殺手果然是大晉派來的,為了確保一擊必中,他們幾乎出動了所有的頂尖高手,這次潛入京城,一是為了裴景,二是為了曉曉。
若能成功殺死裴景,裴修寒必然會返回京城,至於曉曉,他們純粹是想活捉她,想拿她威脅裴修寒。兩者但凡一個成功,裴修寒都會受到牽制。
得知曉曉險些被擄後,裴景一張臉冷得嚇人,他讓人將曉曉接到了皇宮。
曉曉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因是陰天,烏雲格外厚重,天色暗得厲害。
她捂著腦袋,緩了片刻,意識才逐漸回籠,好在她身體嬌軟,被拋到地上時,僅受了一些皮肉之苦,沒有傷筋動骨。
小宮女連忙走了進來,「姑娘醒了?身體可有不適?」
曉曉四處打量了一眼,發現這個宮殿很是陌生後,一顆心就提了起來,以為是綠珠戰敗,她被擄走了,她小臉緊繃了起來,眸中也含了戒備。
下一刻,就見綠珠也進來了,她手裡還端著十幾個小瓷瓶。
曉曉險些落淚,烏黑的眼眸中帶上了歡喜,「我們被救了?」
「是姑娘救了自己。」
綠珠輕功雖不算差,跟男人比,卻還是差一點,不然也不會是他去擄人。
哪怕他扛著曉曉,綠珠追得也很辛苦,再持續一段時間,她必然會因內力不足追丟他們,她根本沒料到,小丫頭瞧著弱不禁風的,遇事時竟能夠沉穩地去想對策,為她爭取時間。
綠珠將瓷瓶放在了床頭,瞧見小姑娘淚眼汪汪的模樣,心中又有些好笑,她沒忍住摸了摸曉曉的腦袋,「刺他時,不是很厲害?現在知道怕了?」
曉曉不好意思地彎了彎唇,小聲道:「是有些怕,我跟他們無冤無仇,他們之所以抓我,肯定是想威脅裴哥哥吧?我怕因為我連累哥哥。」
小姑娘聲音軟糯動聽,臉上的神情滿是慶幸,幾縷烏黑的髮絲散落了下來,襯得她白皙的肌膚如玉般剔透,她明明生得嬌媚,氣質卻嫻雅乖巧,讓人忍不住放在心尖上疼寵。
綠珠剛來服侍她時,心中多少有些意見,頗有種被大材小用的感覺,如今倒是真喜歡上了這個小姑娘,清楚曉曉不喜歡讓丫鬟服侍,她道:「姑娘解一下衣衫,讓我瞧瞧您身上可有受傷。」
曉曉後背和腿部都有些疼,腿上的傷,自己處理就成,曉曉便只解了上衣,「背上許是撞到了石頭,有些疼。」
伸手解衣衫時,曉曉才發現,她還穿著那件被酒水灑過的衣服,她捏著腰帶的手,微微頓了頓,「那個丫鬟是不是有問題?」
她之前一直被綠珠藏在密室里,皇上又下了旨,讓綠珠即刻將她帶到宮裡,綠珠還沒來得及檢查她身上是否有傷,衣服也沒給她換。
綠珠道:「武安侯得知您被擄時,就第一時間將丫鬟控制了起來,如今還在審,想必很快就有結果了,楊昊會處理好此事。」
曉曉便沒再多問,裡衣退下後,小姑娘白皙光潔的背,就展現在了綠珠跟前。
她不僅臉生得美,一身肌膚也光滑細膩,蝴蝶骨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綠珠一個女人瞧了都有些臉熱。
曉曉確實撞在了石頭上,背部一片青紫,嚴重的地方,還破了皮,好在只是瞧著嚇人,綠珠小心幫她上了藥。
隨後才告訴她今日發生的事,得知小李子沒了後,曉曉不由怔住了,她每次入宮,小李子都會跟在皇上身邊,他也不過比裴景大幾歲,竟就這麼沒了。
曉曉去了乾清宮,她來到乾清宮時,裴景已經讓人將小李子放入了棺材中,他則沉默地站在棺材前,一雙眼睛紅得厲害。
曉曉走到了他身旁,見棺材前擺著香爐,曉曉點燃了三株,插了進去,她也沒說話,默默陪在裴景身側,過了許久,他才啞聲道:「前天,是他十八歲生辰,朕問他想要什麼,他說,等我行冠禮時,他想風風光光的告老還鄉。」
小李子的父母死得早,五歲前被叔叔養著,嬸嬸嫌他是個小拖油瓶,一直想賣掉他,他六歲那年進的宮,生平最大的願望就是衣錦還鄉,讓嬸嬸後悔。裴景才剛答應了他,他卻以這種方式離開了。
裴景怔怔望著他的側臉,繼續道:「他整日囉里囉嗦的,還時不時跟皇叔打小報告,我時常被他氣得跳腳,還整日罵他煩人,清早,他喊我起床念書時,我還氣得踹了他一腳,朕明明對他一點都不好,你說他怎麼那麼傻?」
曉曉難過得說不出話,小臉不知不覺已經哭濕了,腦海中滿是小李子的音容笑貌。他愛笑,笑起來十分秀氣,她每次入宮,他都會幫她端茶倒水,那麼鮮活的一條生命,如今卻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半晌,曉曉才哽咽著說道:「他覺得值得,皇上別難過了,小李子若是在天有靈,肯定希望您好好的。」
見她哭得這麼凶,竟還反過來勸他,裴景抿了抿唇,他又看了一會兒,便伸手合上了棺材蓋子,低聲吩咐道:「抬走吧。」
兩人一道用了晚膳,裴景道:「最近這段時間,你就留在宮裡吧,萬一對方賊心不死,還想抓你,宮裡多少比外面安全些。」
曉曉乖巧點頭,「好。」
裴景平日雖頑劣,卻並非沒腦子,相反,他心思還十分細膩,曉曉已經快要十四歲了,不算小姑娘了,他怕此舉會對曉曉的名聲有影響,讓人將牧雯、牧鴻、鍾淼等人也一併邀請了過來。
曉曉剛用完晚膳,回到她暫住的宮殿時,就發現牧雯和鍾淼也來了,她們兩個也都知道曉曉被擄的事,一個個都擔心壞了,瞧見曉曉,兩人都快步沖了過來,拉著曉曉上下檢查了一番,見她沒受什麼嚴重的傷,才大大鬆口氣。
鍾淼滿是愧疚,眼眶紅紅的,「都怪我,如果我不舉辦生辰宴,你今天也不會出事。」
武安侯也沒料到,府里會混進刺客,這一整日都過得煎熬極了,唯恐皇上遷怒於他。
曉曉握住了她的手,溫聲道:「哪裡怪你,他們已經盯上了我,不論我在哪裡,他們都會動手,皇宮戒備如此森嚴,不也出現了刺客,你別自責。」
鍾淼下午已經哭了一通,這會兒眼睛還紅著,見曉曉沒有責怪她,她嗚嗚撲到了曉曉懷裡,「你怎麼這麼好呀,竟還有功夫勸我,換成我被擄,肯定嚇都要嚇死了。」
曉曉也怕,她膽子算不得大,這會兒回想起當時的兇險,也只覺手腳冰涼。
三個小姑娘就這麼在皇宮住了下來。裴景還將教導她們上課的夫子,請進了皇宮。
他還去蹭過課,蕭宸也跟去過一次,見他總有意無意地注意曉曉,裴景很是不痛快,有種自己護著的小妹妹,被大尾巴狼窺視的感覺,各種不爽,如果不是怕皇叔回來會找他算帳,他都想單方面休掉表哥這個伴讀。
曉曉卻毫無所覺,小丫頭傻乎乎的,根本不知道,隨著她一日日長大,多少少年在偷偷瞧她,她整日就知道埋頭讀書,都快成書呆子了。
不對,除了讀書,她還日日盼著邊疆的來信,這幾個月,她不止收到了裴哥哥的來信,也收到了哥哥的,見哥哥也想為大周出分力,她又是為哥哥自豪,又是擔憂得慌,空閒時間,便在為他們抄寫祈福的經文,幾乎日日都在祈禱,讓戰爭儘快結束。
月底時,大周總算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不僅將大晉的人徹底趕了回去,還重創了他們,五年之內,他們都沒能力再發動戰爭。
大軍班師回朝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了京城。
曉曉等人高興壞了,又過幾日,曉曉才收到哥哥和裴哥哥的信,這才得知哥哥傷了腿,會推遲兩個月再回來。
曉曉擔心極了,一封信讀了十幾遍,見他確實只是傷了腿,休養兩三個月,就能趕回來接她,曉曉才徹底鬆口氣。
她整日盼呀盼,幾乎望眼欲穿了,也沒能在年前將裴哥哥盼回來,南疆離京城很遠很遠,路上需要不少時間。
今年的年夜飯,曉曉是和裴景一起吃的,兩人都想起了去年和裴修寒一起吃年夜飯的事,暗暗失落了許久。
大年初二時,大軍總算到了京城。
裴景不能出宮,沒法去迎接,怕外面有刺客,他本來也不想讓曉曉出去,小丫頭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只可憐巴巴看著他。
她一哭,他什麼都妥協了,只得看著她出了宮。
曉曉在城門口候了許久,瞧見裴修寒騎馬歸來時,她眸中滿是歡喜,裴修寒一眼就瞧見了她。
小丫頭俏生生立在馬車旁,她肌膚雪白,眉宇間褪去了些許稚嫩,身子卻還是那般單薄,小腰盈盈不足一握,似乎一陣風就能將她刮跑。
他翻身下了馬,曉曉沒忍住朝他跑了過來,來到他跟前時,卻停下了步伐,沒有一頭扎到他懷裡,僅僅是拉起他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嫌盔甲笨重,沒有穿,僅穿了一身絳紫色衣袍,依然高大魁梧,冷峻異常,白皙修長的手上卻滿是繭子,比之前粗糙許多。
曉曉眼眶再次紅了,這次卻是心疼。
見她小手冰涼,裴修寒便清楚她肯定候了許久,他帶著她上了馬車。
曉曉上車後就迫不及待問起了他邊疆的事,裴修寒懶洋洋靠在了木板上,終日的疲倦,在瞧見她的這一刻,消散了大半。
見小丫頭眼巴巴看著他,他乾脆撿一些有趣的講了一下,饒是他說得雲淡風輕,曉曉卻還是從中聽出了兇險,她眼窩酸酸的,心中又漲得滿滿的,只覺得他能平安歸來真好。
兩人正說著話,裴修寒眼睛卻突然眯了一下,下一刻,就拉起了曉曉,曉曉坐在他正對面,一點防備都沒有,整個人都撲到了他懷裡。
他在邊疆待了一年,更加強壯了,胸膛上滿是肌肉,她被撞了一下,只覺得頭暈眼花,鼻尖也滿是他強悍的男人氣息。
少女身體軟得不可思議,她撲入懷中的這一刻,裴修寒真切體會到了何為溫香軟玉,這才意識到,小姑娘當真長大了,再抱她似乎不大合適,他沒功夫細想,便緊緊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男人有力的手臂,似是鐵鉗,令她動彈不得,只能緊緊依附著他,曉曉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猛地一縮,驚愕抬頭時,溫熱的唇恰好划過裴修寒的下巴。
他下巴很涼,上面甚至有些扎得慌,曉曉呼吸都急促了兩分,心臟怦怦跳了起來。
她也不知怎麼了,這一刻,竟心慌得厲害,目光滑過他俊美的側臉時,心臟又不由漏跳一拍。
察覺到她溫軟的唇,滑過下巴時,裴修寒的呼吸也不由一窒。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