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識則給她扣好安全帶, 發動車子往前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一路上,他面色冷然,盯著前方的路況。車速極快, 幾分鐘後眼前出現醫院急診的標誌。

  「回家用藥處理一下就可以了。」雲厘愣了下, 這次摔得很疼, 但在她印象中總得病得嚴重才需要去醫院。

  他沒吭聲,將車停好, 拉著雲厘到急診室,從掛號到問診, 整個流程不過兩分鐘, 醫生給雲厘處理傷口的時候, 傅識則靠在旁邊看著。

  處理完傷口後, 兩人回到走廊,相鄰坐在休息椅上,傅識則垂著頭, 十指在膝蓋間交叉扣著。

  他已經半個小時未說話了。

  雲厘將右手放在他膝蓋上, 紗布穿過虎口繞了好幾圈,傅識則側頭看著, 輕捏住她指尖。

  他突然抱緊她。

  是很用力的擁抱。

  傅識則的手臂緊緊地扣住她的肩膀,捏住她肩頭的五指力度明顯, 像要把她揉進身體裡。雲厘一時沒反應過來,幾秒後, 他把臉埋到她的發間。

  脖頸能感受到他冰涼的臉頰、挺直的鼻樑。

  此刻, 不知道是不是雲厘過度加工,她能感受到, 自己是他很重要的一部分。

  抱了一會兒, 傅識則鬆開她。醫生叮囑了不要沾水, 也沒有其他太大的風險。雲厘並沒有將這個傷放在心上,想起被撿走的禮物,她有些鬱悶道:「禮物都還沒捂熱呢,就被順走了。」

  「……」

  傅識則勾勾她的指尖:「我給你找回來。」

  他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模樣。

  「不用了,那人看起來很兇,萬一傷了你,那太得不償失了。」雲厘連忙道,傅識則沒應聲,她確認道:「你聽到了嗎?」

  他應了聲。靜默地思考著,臉上意味不明。

  急診室大門正對著南蕪摩天輪,雲厘眺望那邊的霓虹燈光,才想起今晚原本的行程,問:「我們還能去餐廳嗎?」

  傅識則看了眼時間:「過點了,回家吧。」

  她正要動,傅識則先她一步起身:「我背你吧。」

  雲厘:「……」

  雖然直到傅識則不太可能弄混她是哪兒受傷了,困惑之下,雲厘還是提醒道:「我是手受傷了……」

  傅識則盯著她,不痛不癢地笑了下。

  他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我想背你。」

  雲厘看看四周,人也不算多,她做了下心理建設:「也行吧,別人也不知道我是手受傷了。」

  應該也不至於引起其他人關注。

  「……」

  聽她語氣勉強,傅識則無語,他轉身蹲下,呈現在她眼前的後背寬敞,雲厘做賊般瞅瞅四周,慢吞吞地用手勾住他的脖頸。

  他的手臂擦過她的大腿下側,輕而易舉將她背起。

  沒有這麼被人背過的印象。很少體驗這種身體失衡的感覺,雲厘抱緊了他的脖子,將臉埋在在圍巾里。

  圍巾上有淡淡的菸草味,傅識則停下腳步:「有點熱,幫我摘掉。」

  她順從地將他的圍巾摘下戴在自己脖子上。

  傅識則:「抱緊點。」

  雲厘抱緊他的脖子。

  傅識則:「像剛才那樣。」

  「……」

  雲厘:「哪樣……」

  她嘟囔道,紅著臉,慢慢地將臉埋在他的脖頸間,貼著他的皮膚,這動作不甘不願。

  能感受到他的手用力了點。

  似乎被她的言行不一逗笑了,他喉間傳出笑聲,聽到這戲弄的意味,雲厘瞅他,目光帶了點警告。

  傅識則也側頭看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雲厘抬頭,往前碰了他的唇一下,見他愣了一下,她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他的錯愕也只是一瞬間,下一秒,傅識則看著她,下蠱般說道:「過來點兒。」

  「……」

  她露出不願意的表情,臉還是靠近了他。他目光明淨,鼻子像打了陰影,線條明晰,兩人近得連睫毛的影子都看得清晰。

  傅識則往前碰了下她的唇。

  雲厘條件反射地往後,他唇角微揚,又說道:「過來點兒。」

  聲音中是無法拒絕的蠱惑,溫柔中帶點喑啞。

  她覺得自己的脖子也開始發熱,失了神智般靠近他,傅識則垂眸,唇覆上去,柔軟的觸感比以往幾次都維持得更久,隨後,他先探索性地輕咬她唇上的每一處位置,以極慢的節奏。

  他每啃一下,目光都凝視著她,雲厘的腦海被眼前的男人充斥,連呼吸都是他的氣息,那啃咬的觸感刺激了她全身的神經。

  雲厘手上不自覺地用力,這一瞬,他溫熱的舌尖探入她的齒尖,與她的舌尖觸碰。

  他眸中的情意攝了她的理智,雲厘被動地任他引導,將她的舌勾向他的唇內。唇齒交融間,她慢慢找回自己的呼吸,他的呼吸急促,目光中全是她。

  ……

  回到家後已經七點出頭,傅識則打開冰箱看了下,雲厘把一切物品都收拾得整齊妥當,食材一目了然。

  他拿了點蔬菜和凍牛排。

  意識到他的意圖,雲厘端詳了會兒傅識則那看上不食人間煙火的臉,實誠地問道:「你會做飯嗎?」

  傅識則不回答。

  雲厘也跟著站起來,想把傅識則按回沙發上:「還是我來做吧。」用力壓了壓他的肩膀,又發現壓不動。

  他走向廚房,將門一拉,閉門搗鼓。在E站上打開雲厘以往的兩個視頻,用倍速看了一遍,她的視頻講解十分詳盡,傅識則將記憶中的流程復刻了一遍。

  做飯只花了半個小時,等他將一切端在桌上,雲厘盯著他身上繫著的粉色圍裙,大小不搭,在他身上顯得擁擠。

  配上他那張略顯清冷的臉,雲厘忍笑掏出手機,打開相機。

  傅識則面無表情:「做什麼?」

  手機沒開靜音,空氣中清脆的咔嚓一聲。

  傅識則:「……」

  他盯著她,這眼神看得她發毛,沒再進一步作妖,雲厘收起手機。見她慫包得很,傅識則沒脫圍裙,拉開椅子坐下。

  「看看。」

  他只有兩個字。

  雲厘打開剛才的照片遞給他,畫面里的人高大,冷著一張繫著著小了一碼的粉色圍裙,因為是從小往上拍的,那不可一世的氣魄和乖巧可愛的穿著詭異地毫不違和。

  傅識則皮笑肉不笑:「還可以。」

  「那我再拍一張?」她舉起手機。

  「……」

  「要不自拍一張。」她改了口風。

  傅識則沒再那麼排斥,任她靠近自己,雲厘湊到他邊上,畫面中他神色冷峻,她用肩膀拱了拱他:「笑一個。」

  他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雲厘也不強求,用臉貼著他的臉頰,將鏡頭拉遠能納入他上半身的著裝。

  他沒理會她在自拍,臉頰接觸時便蹭了她幾下。

  連拍了幾張。

  一頓飯吃得不久,等傅識則清洗完餐具後,兩人坐到陽台的榻榻米上,這還是雲厘租了公寓後自己布置的,透過窗戶能看見遠處摩天輪的一部分。

  零點時應該能看見南蕪市的煙花。

  一塊兒看了個電影,已經接近零點了。她靠著傅識則的肩膀,兩人默默地盯著窗外。

  視頻通話鈴聲打破了沉默,是雲野的電話,雲厘坐正身體接了電話,他正在室外,插著耳機,身上只穿著件薄外套。

  雲野切換了鏡頭,繞著四周拍了一圈給雲厘看,是他們以前跨年常去的煙花許可點,他附近圍了不少人。

  「我買了些煙花。」雲野看著鏡頭道,「勉強放給你看吧,就當遠程跟你跨年了。」

  雲厘:「……」

  她看了傅識則一眼,他歪著頭看她。

  ……

  她怎麼這麼快就要陷入兩難的境地。

  見她臉上表情變幻多端,雲野不爽道:「誰讓你不給我錢買機票,到南蕪了當面跨年。」

  「你真到南蕪了能和我跨年我把手機吞下去。」雲釐毫不客氣地懟回去,少年的眉一皺,也不理她,雲厘只看到畫面一黑,然後又亮起來,雲野已經點好了手上的兩隻煙花,在跟前晃了晃。

  雲野:「雲厘,這個煙花漲價了,現在十塊錢兩根,我今天買了六十塊錢,AA。你快給我發紅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離零點只差兩分鐘,雲釐毫不拖延地給他發了一百塊錢,雲野秒接受,見到數字後,像遇到稀罕事一樣哦了聲。

  雲厘:「給你了,我要去跨年了。」

  雲野:「?」

  雲厘:「拜拜。」

  雲野:「……」

  她直接掛了電話。一旁的傅識則看著他們的互動,並不芥蒂:「和弟弟掛著視頻吧。」

  雲厘瘋狂搖頭,兩個人第一次跨年。

  怎麼容得下雲野這個大燈泡,大不了回頭給他發倆紅包。

  傅識則沒多言,將她帶到懷裡,雲厘剛想說些什麼,窗外響起綿延不絕的煙花聲,天空有一串串衝上去的火花爆裂開,濺射出七彩的光線。

  手機上E站的動態界面齊刷刷被「新年快樂」刷屏。也有一些人發了自己的新的一年的心愿或計劃,以及上一年的完成情況。

  雲厘搖了搖一旁的傅識則:「新的一年,你有什麼願望嗎?」

  傅識則頭支在她肩上,懶散道:「你有麼?」

  「我的願望——」雲厘頭偏向他,「希望你可以喜歡我久一點。」

  傅識則也看向她,良久,他輕覆上她的唇,繾綣間傳來他的聲音——「會實現的。」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