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敢給老子戴綠帽子,讓我整個人瞬間傻了眼。
不是這什麼情況?!
不等我想出個所以然, 禿頂油膩老男人已經怒氣沖沖撲到了近前,伸手便要抓我衣領口。
我往旁邊閃身一躲,反手輕輕一推一帶輕而易舉便制服了對方。
「小兔崽子!你有种放開老子,老子整死你!」
禿頂油膩老男人怒吼個不停。
我心裡頭是一萬個疑問,這時候楊萍火急火燎跑了進來。
她咬著嘴唇神色帶著歉意,格外複雜的看了我一眼。
我也在那一瞬間大概猜到了真相。
「不管你信不信,我跟楊萍清清白白。」
說完這句話我鬆開了手,楊萍也攙著老男人想離開病房。
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老男人狠狠一把推開了楊萍,罵了一句表子後憤然離去。
楊萍像是突然間丟了魂一樣,身形搖晃幾下,蹲在地上抱著膝蓋抽泣不停。
「嗚嗚其實我…我根本沒做什麼生意,也不是什麼老闆。」
「他歲數比我爸還大,許仙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要臉。」
看著楊萍那般模樣,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搖了搖頭。
走到她身邊伸手拍了拍肩頭。
楊萍猛地站起身突然一把抱住了我,腦袋就靠在我肩頭上,哭著跟我表了白。
這次還真讓白靈素說中了,原來早在青春懵懂時,楊萍就對我有了好感。
只是那時候的我在她眼裡,性子孤傲從來不正眼看她,甚至是看不上任何人,也很少跟其他同學交流。
那時候的楊萍在我眼裡,也的確是個不好好學習、整天瞎混的問題少女。
這算是一場很搞笑的誤會,或者說千人千面。
你在不同人眼裡,都是不一樣的。
我拒絕了楊萍,她也沒有表現出什麼過激的反應,只是笑了笑。
「說出來舒服多了,至少沒遺憾。」
「不好意思,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出去打工啊。」
楊萍故作輕鬆的一句回答,卻是讓我心裡頭一驚。
師父給她算過命,說她這輩子事業、學業都不會有太大成就,註定平平凡凡、普普通通。
對於師父算命的本事我從不質疑,剛見到楊萍時,她開著轎車,全家人也在她照顧下衣食無憂。
完全打破了師父對她算命的批言。
但眼下楊萍的命運,似乎又回到了早已經註定好的軌跡之上。
而我竟然成了造成這一切的推手。
恍惚之間我有一種天下人,都是命運手中棋子的錯覺。
難道命中注定的事,真的沒辦法改變?
想著想著,我情緒開始失控,心魔驟生。
「夫君。」
關鍵時刻白靈素及時將我喚醒了過來。
見我突然渾身汗如雨下、臉色難看,楊萍一臉擔憂問我是不是還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來看一看?
「我沒事,之前是我沒考慮周全,去燒磚廠沒來得及找回楊旺叔的魂,還險些喪命。」
「這事不能再拖了,今晚咱們再去一趟。」
一聽還要去燒磚廠,楊萍臉色刷一下就白了,一臉後怕。
「現在那邊很安全,錢五那伙盜墓賊已經被繩之於法了。」
現在想想鎮妖司只怕早就知道燒磚廠有餓鬼冢,也知道錢五那伙盜墓賊存在。
之所以沒有馬上動手,是想要利用錢五那伙盜墓賊打開古墓。
盜墓不是吃飯喝水,一般人真沒這本事。
就像我和楊萍,進了古墓,最後不也只是在墓道溜達了一圈嗎?
其他地方想進去,也沒本事打開那些石門機關。
「我相信你許仙。」
重新準備好招魂用的東西後,當晚我便帶著楊萍第二次去了燒磚廠。
燒磚廠已經整個被發現未知傳染病被戒嚴了起來,被餓鬼附體的幾十號工人。
被安排原地治療。
說是治療傳染病,其實就是鎮妖司安排了人替他們驅除附體的餓鬼。
殷森和冥龍的蹤跡我倒是沒發現。
招魂也用不著深入燒磚廠,我拿出羅盤在距離燒磚廠兩公里外選了個山頭。
正好能俯視整個燒磚廠,又處於上風口。
等會念起招魂咒,聲音能隨風飄到燒磚廠。
「楊萍你抱好黃雞,等會黃雞一開始撲棱翅膀,你就抱著黃雞一邊按我教你的喊一邊往回走。」
「到醫院之前,切記不可回頭。」
楊萍小心翼翼抱著腿上系了紅繩,一點也不掙扎的大黃雞點了點頭。
我也不浪費時間,拿出引魂香點燃插到地上,盤腿開始念誦招魂咒。
過了一會黃雞開始撲棱翅膀,咯咯叫個不停。
「爹,跟我回家!」
楊萍也忙按我教的抱著黃雞邊喊邊往回走。
重新趕回到縣醫院已經是深夜時分,我將楊旺嚇丟的地魂重新打入了他體內。
又念了三遍定魂咒。
最後又拿出紅繩系在楊旺手腕上。
紅繩是用來將魂魄捆在楊旺身體裡。
受到驚嚇丟了魂的人,找回魂以後魂魄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極其不穩定的狀態。
若是不用紅繩捆魂,很容易二次丟魂。
小孩子丟魂稍微好一些,大人丟魂對身體傷害是很大的。
回了魂楊旺的氣血、精神頭恢復了不少,也不再時時刻刻胡言亂語。
可一看到陌生人,依舊是立馬抱著頭拼命躲。
嘴裡喊著吃人了、吃人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雖然找回了魂,但那段恐怖記憶沒辦法抹除。
對於這結果楊萍一家人,還是有些沒法接受。
「嬸子、富豪哥,現在醫學這麼發達,等楊旺叔身體養好些,帶他去省城找心理醫生、精神科看看。」
「總會好起來。」
其實楊旺能不能恢復如初,誰也不知道。
不過有希望,總比沒希望來得強。
楊萍母女留下來照顧楊旺,我和楊富豪連夜回了村。
楊大喇叭兩口子喪事還沒辦完,我兩得趕回去幫忙。
至於燒磚廠那邊,古墓里到底是什麼寶貝。
千年飛僵又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我雖然好奇,卻也沒敢再去蹚渾水。
陽炎炎說的很對,以我現在的道行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但我也沒想到這事會越鬧越大,我不去蹚渾水,渾水主動找上了我。
就在楊大喇叭兩口子發完喪的當天。
還沒到傍晚,突然天上就開始打雷,跟著就颳起大風。
雷是越打越響聲,卻不見半個雨點往下落。
我跑去院子裡一看,也傻了眼。
相隔幾十公里,燒磚廠的方向整個天邊黑沉沉一片。
好像是天塌了一個角,那個方向傳來的雷聲,更響更嚇人。
我媽說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雷聲,聽著像是老天爺發怒一樣。
這還真可以說是老天爺發怒,或者說是老天爺不容許飛僵這種大凶之物出世。
「搞出這麼大陣仗,也不知道鎮妖司能不能收拾得了飛僵。」
雷聲一直響到半夜方才漸漸消停下來。
我睡的正迷糊,隱隱約約就感覺有個人站在我床頭。
滴答滴答。
還有黏糊糊的東西滴在我額頭上。
瞬間我驚醒過來伸手往額頭一抹,借著夜色一看,手掌心裡一片血紅。
在一看床頭真站著一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