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她嫁的是我

  儀式定在了凌晨一點多鐘開始,幾乎精確到了秒,陰陰陽陽謝時暖不懂,有了劉斯年的加入,她成了半個觀眾,負責幫手,劉斯年則不同要配合著大師念經做儀式。

  單單是墳前儀式就足足搞了一個小時,最後的流程是燒紙,他們便將寫滿了超度的經文放進火盆。

  這種時候沈牧野應該已經有所行動,謝時暖想,在劉斯年的眼皮底下做一出扭轉乾坤的戲並不容易,沈牧野雖然信心十足,她還是不免擔心。

  火苗越燒越旺燒出了響聲,聽大師的徒弟的意思,這意味著先人很滿意。

  謝駿會滿意她的安排嗎?會同意她救他兒子的辦法嗎?

  謝時暖不得而知,她望著火盆里竄起的火苗,漸漸望向了火苗對面的劉斯年,他罕見的在發呆。

  火苗印在他的瞳仁上,像是燒起來的仇恨,混合著四周的誦經聲,帶著點詭異的瘋狂。

  燒完紙便開始遷墳,謝時暖和劉斯年並排站在旁邊看工作人員操作。

  時隔多年,再見謝駿,她唇角浮出一點微笑。

  「笑什麼?」

  劉斯年問道。

  「笑他終於可以去一個陽光普照的地方和喜歡的人住在一起,還是由自己的兒子親手促成。」謝時暖轉眸,「我替他高興。」

  劉斯年本能的想反駁,至少,他必須讓她清楚,他才沒有要認這個爹,以及相比兒子,他更像兇手。

  但最終他只是不冷不熱道:「我不是來認祖歸宗的,我只是陪你。」

  「嗯。」謝時暖點點頭,「隨便你怎樣說,我高興我的。」

  「切。」

  劉斯年不自然的眨眼,「明晚我們就會離開這裡回到那個籠子,希望你還這麼高興。」

  謝時暖笑意更濃了。

  「我會努力的。」

  ……

  持續多日的折磨再加上要被親生女兒威脅,劉貴河奄奄一息,醫生和老祝匯報情況不好,要想保證生命體徵的平穩還是儘快送醫院。

  「你聽到了沈總,我們確實沒什麼時間,少爺回來前這件事必須結束,你最好長話短說。」

  老祝說著,示意保鏢拉開劉心玫的房門。

  劉心玫已經多日沒有正常的睡眠,憔悴的厲害,她隱約嗅到了今晚的不同,是以,門一開她就警惕的看向來人。

  看清是沈牧野,她大大鬆了口氣。

  「沈總,你來的實在太慢,就這還想和我弟弟搶女人?」

  沈總雙手插袋踱步到她眼前,好一番打量才說話。

  「劉大小姐都狼狽到這種樣子了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前兩天,我讓謝時暖問過你要不要走,你選擇留下,我以為你要做成什麼驚天大事,沒想到還在做階下囚,真失敗。」

  劉心玫悻悻道:「我又不是傻子,真在這裡動手,劉斯年一定會以此要挾,遺囑要來了有什麼用?他還是可以做背後的操盤手。」

  「呦,聽起來你有辦法?」

  「你既然能進的來這裡,可見外面那些人對你來說不足為慮。」劉心玫眼皮抬起,抖擻起來,「沈總,我要是得到了道森集團,以後一定以你馬首是瞻,甚至股權分你一部分都可以,你看,我的誠意絕對足夠。」

  「確實。」沈牧野點頭,「對金誠有利無害,所以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會拿到遺囑順便給老爺子送終,這期間,你必須保證劉斯年的人拿不到有關我的任何證據,還得保證我可以全身而退,從此,我就是你沈總在南方最忠誠的合作夥伴。」

  「不擔心我拿來當把柄威脅你?」

  「不擔心,沈總是生意人,只要我做得好,你不會找麻煩,但劉斯年不同,他和我們全家有仇,沒辦法講道理。」劉心玫緩緩道,「而且,因為謝小姐的關係,沈總應該也很希望劉斯年死無葬身之地吧。」

  沈牧野默了片刻,道:「我還有一個條件。」

  「你說。」

  「我只能控制這座大宅一天,所以我希望你立刻馬上完成你該做的事,給足時間讓我善後,這對你對我都好。」

  劉心玫沒有半點猶豫:「沒問題!」

  「合作愉快。」

  事情落定,沈牧野轉身要走,劉心玫忙道:「沈總,祝管家你是怎麼對付的?」

  「他沒你想的那麼忠心,不然也不會背叛你們劉家了。」

  「老狐狸,次次都能提前站隊!」劉心玫磨牙冷笑,「劉斯年啊劉斯年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小時候就該知道,劉家從始至終都是我說的算!」

  沈牧野抬步出門,將劉心玫的笑聲甩在身後。

  老祝在外頭候著,見他出來,道:「沈總的效率很高。」

  「希望你的效率也高一些,揚城那邊進行的很順利,你家少爺沒準會提前回來,得有一幕漂亮的收尾。」

  「一定。」

  沈牧野緊了緊手套,斜掃了一眼隔壁房間。

  「你家老爺子就真的沒有反抗能力嗎?」

  「他的心腹都已經被少爺剪除,如今也沒幾天好活,怎麼反抗?」

  「正因如此他多半會咬死了不寫遺囑,按照你家少爺的計劃,寫不寫無所謂,但按照謝時暖的劇本,他必須寫。」

  老祝皺眉:「那你想怎樣?」

  「上回見你們道森的劉總還是我十五歲時和大哥出席酒會,時隔多年,是時候敘敘舊了。」

  他下巴一抬,「開門。」

  罕見的,劉貴河也沒睡,雖然在開門的一刻,他果斷閉眼,但沈牧野還是看了出來。

  他走到床前,點亮檯燈,又從一旁拉了椅子坐下。

  「劉總,好久不見,您還記得我嗎?」

  「……」

  「劉總,我是您兒子的情敵兼對手,來一趟相當不易,我覺得你有必要抓住機會和我聊一聊,沒準,我能讓你置死地而後生。」

  床上瘦弱的身體一僵,劉貴河緩緩轉頭。

  「你是……沈德昌的小兒子沈牧野?」

  「是。」

  老頭眉頭緊鎖,沉聲道:「你怎麼進來的?那個野種呢?」

  「您的野種不在,我們時間寶貴,長話短說,我是憑本事進來,目的是找被你兒子拐走的我太太,順便,我發現了您的困境,作為一個熱心公益的善良商人,我很願意為道森集團出一份力。」

  「謝家那個女孩是你太太?我記得……她嫁的是沈敘白啊。」

  「哦,您聽錯了,她嫁的是我。」

  劉貴河一瞬懵然,沈牧野也沒打算讓他想明白,又道:「劉叔叔,時間緊迫,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您需不需要幫忙?」

  「哼,我和沈德昌沒交情,你憑什麼幫我?」

  「憑我討厭您兒子,希望他這輩子都沒機會再糾纏我太太。」沈牧野語氣森冷,「所以,我有個計劃,您要不要聽一聽。」

  好一陣沉默過後,劉貴河舒展了眉頭。

  「小沈總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