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存之道

  王大明逃出大廈,驚得一身水,他感覺不到寒冷和飢餓了,恐懼占據了他所有的感官。

  恐怖又離奇的經歷讓他魂不守舍。

  他想不通自己怎麼這麼衰,怎麼就莫名其妙跌下來了?

  樓頂的女人是誰?

  這不是辦公樓嗎,住在上面的那對老夫婦又是怎麼回事?

  當然,他完全忽略了腦子裡的聲音,那不過是個幻覺罷了。

  至於僥倖倒掛的繩索,他真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碰上這種機會……

  王大明在大廈外的台階上不知不覺坐了一整夜。

  感覺只是打了個盹,天就亮了。

  「——叮!」

  一陣清脆的腦鳴聲又驚醒了他!

  「——啊!!」他睜眼驚叫,渾身打顫,仿佛一種又被厄運纏身的感覺。

  「早上好,你不該錯過那對夫婦的關照,而在這裡當苦行僧,不過沒關係,你還有別的選擇。」

  腦瓜子嗡嗡的,電流聲在腦子裡形成了熟悉又特別的語音。

  王大明驚了一跳,站起來望了一圈:「你到底是誰!」

  「你要是不傻,就能感覺到我在你的大腦里。」

  腦鳴提高了音量,王大明嚇得直拍腦袋,可能是身體太虛弱了,他兩腿發軟,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你餓了,需要補充能量,去吃早餐吧。」

  腦鳴給出了一條新的建議,王大明吸吸鼻涕,緩緩氣,嘗試著與奇怪的大腦展開對話——

  「早餐?去哪兒吃?我可沒錢!」

  「下個路口,超級市場,去吧,足夠讓你吃飽喝足。」

  大腦回答得乾淨利索,這樣的對話雖然有趣,但王大明卻覺得很離譜:」你在開玩笑嗎?我從來不偷東西!」

  「不是偷,你是光明正大的去試吃。」

  「啊?」

  王大明沒話說了,其實就算是試吃,他也沒嘗試過,不是沒機會就是覺得不好意思。

  不過,現在已經彈盡糧絕了,肚子餓得咕咕叫,腦子裡又有幻覺,他也不想當個餓死鬼。

  大腦又催促了一遍:「快點,去晚了就沒你的份了。」

  「好了,知道了,別囉嗦!」王大明捂緊外套,直奔下一個路口。

  來到超市門前,正要跨進門檻,腦鳴又給了王大明一條建議:

  「用手指簡單梳理你的頭髮,然後把外套塞進褲子裡,快。」

  「什麼?我……我從來都是把衣服搭在外面,再說這是件外套啊,雖然它很薄,你讓我怎麼弄!」

  「照我說的做,你就能順利吃飽,而不會被商家懷疑你往衣服里藏東西,被當成賊。」

  「啊?」

  王大明無言以對,只好照做,不過他這時才發現皮衣一角竟然破了一片。

  唉,真是的,不塞進去遮醜也不行了。

  可這衣服是什麼時候破的呢?

  王大明忽然想起來了,那是在樓頂,被那個女人扯壞的!

  「別發呆,快進去。」

  「噢噢,好好!」

  王大明撓著頭進了超市,不出所料,晨間促銷活動有很多試吃品!

  「別瞎逛,依次是熟食區、零食區和飲料區,然後慢步經過服裝區,最後從收銀通道離開,別走無購物通道,注意全程保持淡定,不要東張西望。」

  在大腦的指示下,王大明果然吃飽喝足,甚至打了飽嗝。

  走出超市,外面是個艷陽天,也許是肚子飽了,身子也暖多了。

  王大明把衣角從褲腰裡拽出來,伸了個大懶腰:

  「哎呀,真好,我要好好的謝謝你,我是說……哥們?」

  他不知該怎麼稱呼他腦子裡的怪胎。

  「不客氣,難道你以前沒嘗試過嗎?」大腦問。

  王大明舔了舔牙:「這麼說呢,我一般都是手頭有點錢才敢進超市,搜刮那些特價商品,比如方便麵什麼的,根本顧不上試吃。」

  「事實上,試吃品比那些特價品要高貴的多,你那叫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唉,對對,我以後天天來吃,哈哈,肚子不發愁了!」

  「不,這只能算是偶爾的權宜之計,對你來說,僅限一次。」

  「什麼?喂!你剛剛教會了我生存之道,現在又讓我不要吃?」

  「如果你只會貪小便宜,那麼你整個人就廢了。」

  大腦似乎總能搶先一步,高瞻遠矚,這引發了王大明濃厚的興趣。

  他摸著下巴,笑道:「那麼請問閣下,你還有什麼高招嗎,我洗耳恭聽啊。」

  「當然,首先,你需要一份工作。」

  「這還用你說?你以為我願意當無業游民嘛,你讓我去哪兒找工作?」

  「從最適合你的做起,外賣員,快遞員,你選一個。」

  「啊?不,不行,我做不了,我不干。」

  「永遠不要說自己不行,外賣員還是快遞員?十、九、八、七……」

  「等、等等!你怎麼還倒計時呢?」

  「因為我和你之間是雙向選擇,我也要考慮是否放棄你。」

  大腦的反應出其不意,王大明慌了,他可不想失去這來之不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