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師父的身份

  當楚召帝在聽到雲嫿和何達大使的對話後,驚訝得連龍椅都坐不住了:「嫿兒,你師父當真是南召國師?」

  連對雲嫿說話,都和善了不少。

  魏貴妃不了解他國政務,聞言還不知輕重地道了句:「就算對方在南召國有官職,可也不能證明和成王妃沒有苟且……」

  「放肆!」楚召帝抬手就是一個巴掌,重重地搧在魏貴妃的臉上。

  魏貴妃捂著紅腫的臉頰,驚愕不已。

  她十八歲入宮,承寵多年,又是太子生母。楚召帝對她連句重話都沒說過,今日居然當眾打她的耳光,讓她顏面無存。

  她不甘心地望向不遠處的魏國公——她的父親從來不會讓她受委屈。

  可此刻,魏國公不但沒有站出來替她說話,還搖了搖頭,示意她忍耐。

  太后冷冷地道:「南召國師在南召地位崇高,先後輔佐了三位帝王。即便是當今的南詔皇,見到國師,也畢恭畢敬,尊崇一聲太師父。哀家雖然未曾見到過國師本人,卻也聽聞南召國師乃是人中嫡仙,深受民眾愛戴。即便你是貴妃,也不可質疑、侮辱友國國師。」

  何達知道,國師這些年低調,很多事豐功偉績楚國的都不知曉,甚至還有魏貴妃這樣的人,公然出言侮辱!

  何達大聲地道:「太后娘娘所言甚是!國師乃是所有南召國人心中的神!早些年南召大旱,民不聊生。我們國師為解民苦,不吃不喝祈雨七天七夜,更向神明許諾,一生斷情棄愛,不婚不育,只願南召風調雨順、國運永昌。此後數十年,南召不但風調雨順,國家也從一介邊陲小國成為富裕大國。而國師本人也履行誓言,一生未娶!」

  說到激動處何達的眼中飽含熱淚:「南召國上下都將國師奉為神明般尊敬!若知道國師在楚國名聲受辱,必然不肯罷休!」

  雲嫿聽得一愣:何達口裡說的真是我那不著調的師父?他可不信鬼神,居然還做出祈雨的事情?還不吃不喝七天七夜?那個一頓不吃,就怨天怨地,指責她不孝的人又是誰?

  嗯,回頭見到他,一定揪著他的鬍子好好問清楚!

  楚召帝急忙道:「何達大使別激動!朕向你保證,楚國沒人敢對南召國師不敬!」

  怕影響到兩國邦交,楚召帝又急忙給雲嫿使了個眼色:「嫿兒,今日之事都是一場誤會,父皇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清白!更沒有侮辱國師的意思,你快和何達大使解釋解釋。」

  楚召帝想下台,雲嫿不能不給他遞個梯子。

  她轉過身,對何達大使道:「我師父愛好和平,他老人家應該也不希望這個事情影響兩國關係。」

  何達大使對雲嫿格外敬重,畢竟國師一生未娶,沒有後人。雲嫿是他唯一的繼承人,絕對不容小覷。

  他畢恭畢敬地拍著馬屁:「成王妃不愧是國師的愛徒,與國師一樣高風亮節,寬容大度!」

  雲赫和雲柔父女倆眼見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且連魏貴妃都受牽連挨楚召帝的打。

  生怕被牽連,父女倆便想悄悄地退出這個是非之地。

  結果剛要轉身,卻對上一雙冷傲的眸子。

  蕭玄辰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冷冷地質問:「怎麼,想畏罪潛逃?」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方才注意到這父女倆。

  他們此刻如熱鍋上的螞蟻,每分每秒都變得極為煎熬,卻偏偏無法逃離。

  蕭玄辰道:「清平侯父女倆誣告王妃,還請父皇為兒臣夫妻倆做主。」

  雲赫一聽要問罪,急忙向雲嫿求情:「嫿兒,是父親糊塗,是父親不對。看在父女一場的份上,你救救父親!都是一家人,千萬別把事情鬧大啊。」

  雲嫿冷笑:「父親?清平侯莫非是健忘吧?剛才你可是當著眾人的面,與本王妃簽下了斷親書。」

  雲柔不甘心尖銳地叫嚷了起來:「就算斷絕了父女關係,也不能抹消你曾是雲家人的事實!即便我們剛才誤會了你,可那也是怕你做出醜事來影響皇家清譽。說到底也是為了你好!可你呢,無情無義,說斷關係就斷。現在甚至還見死不救!你好狠毒啊!」

  「我狠毒?我見死不救?」雲嫿冷笑連連:「你們剛才的誣告,若我不能自證清白,今日怕是連命都保不住。到了你這裡,居然還是為了我好?你要我求情,好,我就去就給你們求情!」

  她憤而轉頭,向楚召帝道:「父皇,臣媳請求您為臣媳做主,從重處罰誣告者!也免得旁人效仿,空口白話隨隨便便就污衊皇室中人!」

  「雲嫿你……」雲柔情急之下,還想破口大罵。被蕭玄辰派人堵了嘴巴,只能嗚嗚地慘叫著。

  楚召帝下旨:「清平侯雲赫誣告王妃,罪不可赦,罷免所有官職、爵位,貶為平民!其女雲柔殿前失儀,不賢不淑,令其歸家閉門思過,不得隨意外出!」

  雲赫這一輩子都在鑽營權勢,努力向上攀爬,甚至不惜賣女求榮。好不容易爬到了侯爵位置上,屁股還沒捂熱,就被罷官削爵!

  他一個勁頭地磕頭求饒,甚至還匍匐在雲嫿的腳下苦苦哀求。

  可還沒等他靠近雲嫿,就被蕭玄辰命人拉下去了,免得鬼哭狼嚎影響心情!

  而對於雲柔的處罰,也好不到哪裡去。

  女兒家的名聲關乎這未來的婚姻。

  可皇帝親口御判「不賢不淑」將永遠成為她的恥辱牌。一般的官宦之家,為了仕途、為了面子,絕對不會娶一個不賢不淑的女人,更別說太子了。

  一想到自己的太子妃頭銜飛走了,往後婚事成難,雲柔就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而那個羅婆子,眼見自己的主人家倒台了,話鋒一轉,哭哭啼啼地喊著:「都是他們指使奴才的,奴才也是沒辦法才出來胡言亂語。」

  楚召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對蕭玄辰道:「你處置吧。」

  蕭玄辰輕飄飄地丟下一句:「此等賤奴,打死了事!」

  當即就有宮人過來把羅婆子拖下,準備杖斃。

  雲嫿忽然喊了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