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心臟的人,看誰都是髒的!

  雲嫿被雲赫的話給噁心到了。

  她道:「皇祖母容稟,自臣媳被送去莊子上後,清平侯夫婦便對臣媳不聞不問,否則臣媳也不會被區區家奴欺負,險些病死。」

  「臣媳當時年幼,滄州距離京都路途遙遠,即便有心想要告知拜師之事,也無從告知。但這個事,臣媳的奶娘以及那些被臣媳救治過的人,譬如雲州牧守姜大人、西北軍統將東方將軍、汝州巡察使周大人,都曾請臣媳去他們的府上出診。也見過臣媳與師父相處,可以證明臣媳與師父只是單純的師徒關係。」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

  從戍守邊疆的大將,到一州的巡察使,都是地方大員,即便京都的權貴也都給他們些面子。

  可這些人,居然都受過雲嫿的恩惠!

  而雲赫驚訝之餘,忍不住質疑:「姜大人、東方將軍、周巡察使那都是響噹噹的地方大員,你說認識他們就認識他們?哼,他們又不在京都,怎麼給你作證!」

  雲嫿道:「諸位大人雖然都分散在各地,可如果派人前去調查不過也就花費幾天時間而已。有什麼難的?」

  「若是覺得幾天時間都不能等,那也容易。」

  雲嫿轉過身,在眾多賓客中掃了一眼,「聽聞今日參加宮宴的有剛剛從西北回京探親的驃騎將軍?不知是哪位?」

  驃騎將軍乃是東方大將軍的副將,剛才在聽到「鬼婆神醫」的名號時候,格外激動。正要出來說什麼,沒想到居然被雲嫿先點了名。

  他也不再猶豫,站出來朗聲道:

  「臣西北驃騎將軍武大勇啟稟陛下,兩年前東方將軍的獨子身患惡疾,軍醫束手無策,幸而遇到了鬼婆神醫和其師父。」

  「在鬼婆神醫的妙手回春之下,東方將軍的獨子奇蹟般地痊癒。東方將軍對鬼婆神醫感激涕零,曾經逢人就誇讚鬼婆醫術驚人。此事在西北軍中廣為人知。想不到今日臣居然有幸得見鬼婆神醫真容!」

  他說罷,轉身對著雲嫿極為鄭重地施了一禮:「時至如今,東方將軍每每提起鬼婆神醫師徒,都格外敬重。想不到今日,居然被人潑此髒水!真是心臟的人,看誰都是髒的!」

  西北軍的東方將軍,乃是大楚赫赫有名的戰將,鎮守西北十多年,戰功赫赫,深得楚召帝信任。

  而驃騎將軍武大勇乃是東風將軍的心腹將領。

  他的話,可信度極高。

  而皇太后更是受過雲嫿的救命之恩,本就相信雲嫿的人品,有了武大勇的作證,當即就把案幾一拍道:「事情已經水落石出,雲家苛待女兒在前,又當眾誣告成王妃,實在可惡!」

  雲柔眼見要落了下風,急忙把那些書信推出來道:「誰能保證他們不是打著師徒的名分,行苟且之事?驃騎將軍的話只能證明她會醫術,可不能證明她和那個烏什麼的沒私情!臣女這裡還有他們這些年來往來的私信!若無私情,為什麼書信往來這麼頻繁?還有多寶閣,那麼大的產業說送就送!」

  果然這些人,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雲嫿道:「我師父雖然富甲一方,但對錢財看得極淡。他把多寶閣送我,不過是懶得搭理了而已。至於那些書信,你們為什麼不拆開看看裡面寫的是什麼?」

  雲柔惱羞成怒地道:「別以為你們用南召國文字通信,我們就不知道你們說了什麼齷齪事!」

  魏貴妃認為,雲嫿估計是以為沒人能通南召國文字,才敢這麼囂張,於是就對楚召帝道:「不如請南召國使臣翻譯下書信的內容?」

  楚召帝道:「何達大人,有勞您翻譯下這些信件。」

  大楚和南召交好多年,兩國都有使者駐紮。

  何達在大楚呆了兩年,精通兩國語言。

  聞言走上前,打開了書信。起初他的神色還算平常,可當他看到落款下的印章時,驚訝之色溢於言表。

  魏貴妃見何達大使的神態異樣,還以為是書信的內容太過勁爆,以至於連何達這種見多識廣的人都崩不住表情。

  「何達大使,請讀出書信的內容!」

  何達這才慌慌回神,先是看了雲嫿一眼,見雲嫿默默地點了點頭,他才念出來聲。

  烏先生身份特殊,經常會離開雲嫿。可不論他走到哪裡,都不忘給小徒弟指點學識。

  每次來信,內容很長,全部都是一些醫學知識的討論和講解。

  對於當時求知若渴的雲嫿來說,師父的每一個字都珍貴無比,她都仔細研讀、推敲、實驗。

  可此刻,在不懂醫術的眾人聽來,那些內容就很晦澀難懂,特別是一些醫學名詞,更是聞所未聞。

  可即便他們在聽不懂,也知道信的內容光明磊落,根本不沾染一點男女私情。

  何達連著讀了十幾封信,魏貴妃終於聽不下去了,打斷道:「夠了!你仔細看看,除了討論醫術的,可還有其他的內容?」

  何達倒是也很耐心,把所有的信件都拆開掃了一遍,然後稟報導:「所有信件的內容都和醫術相關。」

  魏貴妃不信,「既然信件沒問題,為什麼何達大使剛才的臉色會那麼震驚?你是不是故意隱瞞了什麼?」

  何達大使本來還不想多說,可被如此質疑,他若是再不說,那便是辱沒了整個南召國!

  想到這裡,何達大使忿忿不平地道:「啟稟陛下,臣方才之所以驚訝,並非書信的內容有問題。而是驚訝於這個落款的印章。」

  方才,成王妃提及她的恩師姓烏,何達大使就知道對方必然是南召國人。

  只是烏姓,在南召乃是大姓,他還沒敢和那人聯繫在一起。

  直到見到書信上印章,他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他畢恭畢敬地想雲嫿詢問:「請問成王妃,您師父的可是烏子虛,我們南召國的國師?」

  雲嫿點了點頭:「師父確實說過,他在南召掛了個閒職。」

  一聽這個話,何達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國師乃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居然只是個閒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