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在自己家裡迷路的苦,誰能懂啊!

  蒙婭公主低頭尋思了一陣,隨後低低地笑出了聲音:「雲氏女,原來你如此不知廉恥,還敢霸占我的辰哥哥!本公主必要揭露你的淫蕩嘴臉,看辰哥哥還怎麼愛你!阿桑,你繼續監視她,發現了什麼及時告訴我!」

  晚上的宮宴終於結束,雲嫿和蕭玄辰便回到了新的住所——東宮。

  東宮和皇宮毗鄰而建,既有獨立的宮門方便出入。也有單獨開闢的甬道,可以直接進宮,極為便利。

  因為新主人的到來,東宮早就修繕一新。

  本來楚召帝準備眾多的內監、宮女入住東宮,但蕭玄辰不喜歡用太多生人,便設法拒絕了。

  而林照和原先成王府的侍衛、婢女這些原班人馬則隨著蕭玄辰一起,進駐東宮。

  除此之外,烏子虛也混在侍衛的隊伍中,跟著一起搬進了東宮居住。

  雲嫿是巴不得師父能住在附近,而蕭玄辰自然也不會反對。

  而事實上,烏子虛心裡另外打著主意——聽說大楚皇宮的美酒極多,他怎麼也要想辦法偷偷地品嘗品嘗。

  而東宮,就是最適合他進宮「盜酒」的最佳場所。

  說起來也是可憐,雲嫿為了防止他偷偷買酒喝,居然停了他的零花錢。可憐他烏子虛,一代傳奇人物,紆尊降貴地幫雲嫿坐鎮醫館,結果只能看著別的大夫領月錢,自己一文錢也沒有。

  「事實證明,過早地把財產給後代是多麼的不明智啊!」烏子虛正在掩面嘆息。

  這時候,雲嫿和蕭玄辰回來了。

  雲嫿問烏子虛是否吃過飯了,烏子虛「哼」了一聲沒理她。

  瞧他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雲嫿問道:「怎麼了老頭?不開心?」

  烏子虛哼了一聲:「天天被你管東管西的,能開心嗎?」

  雲嫿沖他挑了挑眉頭:「給你帶了驚喜,要不要?」

  一聽「驚喜」,烏子虛立馬就聯想到了「酒」。

  宮廷宴會上,美酒無數,難道徒弟開竅了給他帶來了好酒?

  蕭玄辰正好還有些東宮內的事務要安排,「你們師徒先聊著,我還有些事情要辦。」說罷,就帶著林照先離開了。

  雲嫿還覺得奇怪,這麼晚了他還有什麼事?

  「乖徒兒給師父帶了什麼驚喜?」烏子虛迫不及待地問,他肚子裡的酒蟲都鬧騰了好久了。

  雲嫿故意沒說,先去了安排給烏子虛住的紫來殿。

  她將裡面瞧了遍,覺得挺滿意。

  而烏子虛好像被拿捏住了命脈一般,屁顛屁顛地跟在徒弟後面:「你這丫頭別賣關子了,把東西藏哪裡了?快拿出來給我。哎呀,知道你師父我沒什麼耐心,還故意吊人胃口,真是壞透了你!」

  她說著去翻雲嫿的袖袋,沒找到期盼的酒,卻翻出了一封信。

  「這什麼玩意?」烏子虛問。

  「驚喜啊!」雲嫿笑嘻嘻地道:「怎麼樣,驚不驚喜?」

  「喜個屁!」烏子虛把信隨手一丟,氣呼呼地坐到一邊去,嘴裡還嘀嘀咕咕地:「明知道師父想要什麼,還故意玩這一套。氣煞我也!」

  雲嫿笑了笑,從袖子裡掏出個小酒壺,遞給烏子虛道:「諾,給你的!」

  烏子虛打開一瞧,頓時樂開了花:「是西域的紅葡萄酒!」

  雲嫿道:「你倒是有眼光,一眼就看出這酒的來歷。非是我要管著你,只是你年紀大了,過去又常年縱酒,對身體已經產生了不良影響。你如今時常頭暈目眩,便是身體給出警示。所以尋常的酒是萬萬不能再沾。」

  「不就是高血壓嗎?無妨無妨,真要醉死了倒也痛快!」說話間,他已經咕隆咕隆地喝完了一壺葡萄酒。

  他還覺得意猶未盡,咂巴著嘴道:「酒是不錯,就是太少,沒喝兩口就完了。丫頭,再給我多弄些唄?不喝還好,喝卻又喝不盡興,實在吊人胃口啊!」

  雲嫿道:「嫌少?行,嫌少我下次一滴都不給你帶了,免得讓你吊胃口。」

  烏子虛急忙攔住她:「別別……少點……少點就少點吧。以後每天都給我帶點。」

  雲嫿白了他一眼:「想得美!你的身體狀況,最多五天喝一次,每次二兩葡萄酒。你若不同意,就當我沒說過!」

  烏子虛被徒弟拿捏得死死的,除了同意再無他法。

  他忍不住嘆息連連:「想我烏子虛輝煌了一輩子,自由了半輩子,臨老、臨老被一個小丫頭給拿捏了。哎……」

  雲嫿把剛才被烏子虛丟掉的信給拾起來,然後遞給烏子虛:「這封信據說是你的一位故人所書,今晚洛加王爺千叮萬囑讓我交給你的。你當真不看?」

  「洛加?」烏子虛有些意外。

  雲嫿還怕他不記得了,便提醒道:「他是南召的王爺,當今南召皇帝的手足兄弟。至於他說的故人是誰,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烏子虛神情一緊:「你可透露了為師的行蹤?」

  雲嫿道:「你是我師父,我能出賣你嗎?我只說你蹤跡不明,平常只用信鴿給我傳信,且時間不定。」

  她說著狐疑地看著烏子虛:「你到底在南召幹了什麼事?老實交代,是不是掘了皇家的陵墓?否則,為什麼怕成這樣?」

  「屁話!」烏子虛怒斥道:「我烏子虛一生光明磊落,豈能幹那種事?小丫頭你別瞎聯想!」

  雲嫿又問道:「那你這輩子都不準備回南召了?」

  烏子虛沉默了一瞬,然後十分罕見的,用一種格外滄桑的語氣道:「南召種種繁華與我而言,只如大夢一場。不看、不看……看了反而容易牽腸掛肚!」

  他揮了揮手,道:「誰給你的信,你便還給誰吧。以後關於南召的一切,都與我無關。我現在就是一個等著徒弟養老送終的孤寡老頭,早就和什麼南召國師沒關係咯!」

  雲嫿見師父如此態度,便也不多勉強,把信塞回袖子裡又叮囑了烏子虛早些休息,而後離開了紫來殿。

  說起來也可笑,雲嫿作為東宮的女主人,卻連自己住哪個殿都不知道。

  東宮的修繕都是蕭玄辰在主導,之前雲嫿問他準備給自己安排在哪個殿的時候,蕭玄辰卻死活不說,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所以從烏子虛住的紫來殿出來,雲嫿還有點迷糊,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扶柳因為白天被阿桑打傷,沒有跟在她身邊。

  東宮的地方比成王府大了好幾倍,那些巡邏的侍衛和伺候雲嫿的婢女此刻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周圍空空蕩蕩的,想問個路都找不到人。

  在自己家裡迷路的苦,誰能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