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辰似乎是猜到她心中所想,湊到她耳邊低語了一句:「此生此世,我唯你足以,絕不會再另娶旁人。」
雲嫿心中一暖,嘴硬地道:「你願意娶幾個女人與我有什麼關係?我才不在意,哼!」
蕭玄辰痴痴一笑:「對,您不在意。因為你可以輕而易舉地把她們打跑!」
雲嫿噗嗤一笑:「沒錯!」
蕭玄辰又道:「其實,即便你什麼也不說,我也會解決好此事。」
雲嫿撇了撇嘴道:「你解決,你怎麼解決?等你父皇下旨,然後公然抗旨?即便拒絕了婚事,也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像我這樣解決,豈不是更好?」
「好是好,只是……」他嘆息一聲:「旁人難免還是要給你套上一個妒婦的名聲。」
雲嫿卻毫不在意:「妒婦就妒婦,反正我也不算枉擔虛名。」
「雲嫿……」蕭玄辰默默地摟緊了她,滿滿的心疼。
在晚宴快要結束的時候,雲嫿去了趟廁房。
出來的時候,她在宴華殿外遇到了南召的洛加王爺。
雲嫿例行公事地打了個招呼,而後正要離開,忽聽他道了句:「你當真是國師的徒弟?」
烏子虛乃是南召國師,而雲嫿是他徒弟的事情南召國的使臣都知曉。這位洛加王知道也不奇怪。
只是因為烏子虛似乎對南召的事情有些忌諱,雲嫿便也沒有主動和南召的王爺攀關係。
然而此刻得他如此詢問,雲嫿才大方地承認:「對。」
洛加問了她很多問題,比如她哪年遇上烏子虛,為什麼會被收為徒弟。還問了烏子虛這些年的經歷。
若是旁人這樣刨根問底的,雲嫿也許懶得應話,但對方看樣子似乎很關心烏子虛。雲嫿便耐著性子把該說的都說了。
那洛加王爺聽著聽著,眼眸不由得微微放光,欣喜地道:「是了,依照你描述的模樣和行事作風,那確實是我們南召的國師。快告訴我,國師如今在哪裡!」
他顯得有些激動,居然忍不住拽住了雲嫿的胳膊。
雲嫿後退一步掙開了他。
洛加王爺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急忙道歉:「抱歉,實在是得知國師的消息喜出望外,一時失態。太子妃有所不知,國師失蹤了十多年,我們南召國這些年發動了無數人力、物力尋他。此番,我會親臨大楚,也是聽聞他收了徒弟,且還當了大楚的太子妃,才不遠千里之遙趕過來。」
雲嫿自然不能說實話,只道:「我師父那人向來逍遙慣了,自我學有所成之後,他就離開了。這些年來去向不明,連我也找不到他老人家。」
洛加王爺聽罷頓感失落。
可雲嫿知道師父不想回南召,甚至不想和南召的人再有任何關聯,所以她不能以實相告。
洛加王爺卻還不死心,追問道:「我聽聞,你和國師時常有書信往來?」
「對。」雲嫿當初和烏子虛的書信,還曾經被人不懷好意地拿來誣陷她和師父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直到把信件的內容公之於眾,大家才明白裡面的內容只是醫學上的指點。
「那你能把寄送信件的地址給我嗎?」只要有信件的地址,洛加王爺便能順藤摸瓜找到烏子虛的所在。
雲嫿道:「我師父行蹤不定,哪裡來的固定地址?之前都是師父先放出信鴿聯繫我,然後我再用同一隻信鴿給他回信。他若是不給我信,我也沒辦法回信。而每次信鴿飛來的方向都不一樣,所以我真的沒辦法確定他在哪裡。」
「原來如此啊」,洛加王爺嘆了口氣,「也對,國師那樣的人,怎麼可能隨便讓人知道他的所在呢?但不知,國師每隔多久會給太子妃來信?」
雲嫿道:「有時一兩個月,有時一年半載,說不好。」
洛加王爺作為來使,自然沒辦法等在這裡。
他遺憾地嘆了聲「可惜」,然後拿出了一封信給雲嫿:「這信乃是國師的故人親筆所書。將來若是有機會,還希望太子妃能幫忙遞交給國師。」
送個信而已,對雲嫿來說也就是舉手之勞。
她接過信看了眼,信封上是空的,沒有署名。封口用金色的火漆封死,想來是不想旁人瞧見信中的內容。
她把信放到袖子裡,對洛加王爺道:「若是師父再有來信,我必然替王爺把這封書信送出去。只是時間上,確實沒法保證。也不確定我師父他老人家是否會回信。」
洛加王爺忙道:「太子妃盡力而為即可,其他的只看天命。」
頓了頓,洛加王爺又鄭重地道:「既然您是國師的唯一徒弟,南召國便也等同於您的娘家。將來若有時間,還希望太子妃能回南召看一看。」
他說話的語氣極為誠懇,真如見娘家人一般。
雲嫿笑著道了謝,又說了兩句客氣話,便回了宴會的殿堂。
他們前腳剛走,一個黑影就從角落裡閃了出來,正是蒙婭公主身邊的婢女阿桑。
阿桑之前和雲嫿動手,被雲嫿用銀針刺瞎了一隻眼。
此刻,她僅剩的一隻眼裡,流露出深深怨憎。
眼睛瞎了,她即便再受公主寵愛,可誰會要一個殘廢醜陋的婢女做陪嫁妾室呢?而毀了她一生的人,是雲嫿!
所以,從剛才開始她就在暗處盯著雲嫿的一舉一動,終於叫她抓到了雲嫿的小辮子!
阿桑飛快地奔回到了蒙婭公主的身邊,把剛才看到的情況告訴給蒙婭公主。
又道:「公主,奴婢瞧得清清楚楚的,她和那位南召的王爺說了好一陣子私密話。期間,那南召王爺還拉了她的胳膊。大楚的女子最是講究規矩,和男人拉拉扯扯,分明不正常。再後來,那南召王爺還拿出了封書信給她。她也收了,還小心翼翼地藏在了袖子裡。」
蒙婭公主忙問:「那你可聽到他們二人說了什麼?」
阿桑遺憾地搖頭:「可惜離得遠了些,沒能聽到他們說話。不過那女人敢背著太子和別的男人私會,肯定有姦情!那封信——對,那信肯定就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