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你殺過多少人數得清嗎?

  「殿下,您不能言而無信!殿下,小女子只是想有個容身之所啊,求您收留我吧!我可以不做側妃,做個侍妾也可以啊!」

  袁秋雨還在試圖打動蕭玄辰。

  「可本宮不想要破鞋。」

  「殿下,我好歹給您提供了有用的線索啊!若是讓別人知道,那刺客是太子妃的貼身婢女那……」

  「沒有人會知道。」蕭玄辰冷冷地打斷,然後給林照遞了個眼色。

  林照二話不說,拔劍刺死了袁秋雨。

  袁秋雨直到斷氣的時候,依然滿心不甘,她不明白,送上門的女人怎麼會有男人不要呢?

  蕭玄辰對林照道:「袁秋雨剛才的話,你不准外傳。特別是不能在柳玉兒跟前露出一點馬腳。」

  「屬下……明白!」林照雖然不相信柳玉兒是刺客,但他分得清輕重,只請求道:「還望殿下一定查清楚,還柳姑娘一個清白!」

  「你放心,斷不會無故冤枉人。」

  蕭玄辰說罷,目光又落在了倒在地上的袁秋雨的屍體上。

  見好好的屋子弄得一片血污,他頓時就有點不高興了:「林照誰讓你在這裡殺她?」

  林照道:「殿下,您剛才給我遞的眼色不就是要殺她嗎?」

  蕭玄辰嘆了口氣:「是殺她沒錯,可沒叫你在這裡殺啊。這裡是本宮的寢居,你瞧你弄的一屋子的血也太滲人了,這讓本宮怎麼睡?」

  他一邊說,一邊給林照使眼色。

  林照看蕭玄辰,又看看雲嫿仿佛明白了什麼。

  蕭玄辰循循善誘,「這屋子死過人了,睡著實在晦氣。不如……」

  林照趕忙接話:「不如您睡屬下的那屋吧!屬下的屋子雖然小了點,但沒死過人,乾淨著呢!」

  蕭玄辰:「……」

  蕭玄辰被他氣狠了,若不是現在身上有傷不方便動手,他都想跳起來照他腦門敲幾下!

  「林照,你可以走了。」

  「是殿下,屬下這就去把房間收拾下,再把被子、褥子都換新的!」

  蕭玄辰氣急敗壞地喊著:「你收拾房間幹什麼?誰叫你收拾了!」

  林照道:「殿下你不是要過來住嗎?我當然要提前幫您準備好一切。」

  然後就收到了蕭玄辰殺人般的眼神,林照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啊,屬下明白,您是想要住到太子妃那邊去!」

  「林照!」這種話能直接說嗎?這個蠢貨!

  蕭玄辰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去王府外跑一百圈,不跑完不准回來!」

  「殿下……」

  「再囉嗦一個字,加跑一圈!」

  林照只好垂頭喪氣地出去了:王府那麼大,跑一圈都要好一會兒時間,一百圈得要他半條命啊!

  殿下也真是的,都當了太子了,過去那動不動罰他的習慣還是沒改!

  想到這裡,林照的步子突然一頓,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那天從雲嫿的口裡,他也已知道現在的殿下是阿麒,而過去的蕭玄辰已經死了。為此,林照還難過地偷偷掉了幾回眼淚。

  然而現在……他突然雀躍了起來。

  此刻,蕭玄辰換上了一副可憐巴巴的嘴臉對雲嫿道:「怎麼辦?這裡不乾淨了,夜裡會不會鬧鬼?」

  雲嫿白了他一眼:「你還會怕鬼?你殺過多少人數得清嗎?真有鬼,那不得把王府都圍個水泄不通?」

  蕭玄辰就換了套說詞:「柳玉兒不是還在你房裡伺候?既然她現在有嫌疑,那麼留在你身邊也不安全。」

  雲嫿道:「可若是貿然把她調開,必然會打草驚蛇。柳玉兒若真是當日的刺客,背後一定還有大魚。」

  蕭玄辰道:「所以啊,我才得住到你那邊保護你。」

  雲嫿有點無語:「就你現在這樣,是誰保護誰?」

  蕭玄辰挑眉微笑:「我現在可是太子啊,我若住過去,便有理由加強守衛,即便她有什麼心思也絕不敢隨意妄動。」

  反正說來說去,就是死皮賴臉地非要住雲嫿那邊不可。

  雲嫿被他整得沒脾氣,只好答應了。

  梨落院那邊聽說太子要住過來,大家都很為雲嫿高興。

  柳玉兒也顯得很高興,她忙前忙後地整理床鋪、打掃屋子,看起來就和普通的侍女別無二致。

  在伺候雲嫿洗漱的時候,她還湊到雲嫿跟前,低聲地道:「您可算是想通了!夫妻倆總是分開住,容易傷感情。趁著太子如今對你熱乎,還是得趕緊懷個孩子,這才能鞏固地位!」

  雲嫿驚訝地看著她:「玉兒,這話誰教你說的?」

  柳玉兒道:「我聽扶柳姑姑說的啊。她說,宮裡的娘娘都是靠子嗣固位。可看您天天不上心,我們大夥都替您著急!」

  說著她還衝雲嫿眨了眨眼睛:「今晚,祝太子妃娘娘和太子殿下好孕連連!」

  說罷便和扶柳她們笑著退出了房間,遠遠地還能聽到她們幾個在議論著:娘娘若是懷孕,第一胎是男是女。

  扶柳很篤定地道:「必然是一舉得男,我們娘娘可是有福之人。」

  雲嫿聽得有些尷尬:「果然是我平常太縱著她們了,什麼話都敢說!」

  轉身便見蕭玄辰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她床邊的柜子。

  柜子里放著的是一雙精緻的繡鞋,珍珠鑲邊、金絲為飾,十分華貴。

  這鞋,乃是蕭玄辰所贈,他曾幾次說過,想看雲嫿穿上的樣子。可那時,雲嫿卻覺得太奢華,不適合日常穿著。於是便擱置在柜子里,一放就是小半年。

  而今,又突然地被他給翻出,雲嫿想起了那送鞋之人已經消失,再也沒有機會看到自己穿上的樣子。

  鼻頭一酸,雲嫿差點就墜下淚來。

  可當著阿麒的面,她又不想太失態,便只好尋了個話頭道:「柳玉兒的表現,實在讓人很難相信她是那日的刺客。」

  「人不可貌相,還是要多加防備。」蕭玄辰的眼神望了過來,睿智得仿佛能洞穿雲嫿的心事。

  「確實,人不可貌相。」雲嫿附和了一句,走過來正想關上柜子。

  蕭玄辰卻搶先一步拿出了那雙繡鞋,仔細端詳著。

  「一雙鞋子而已,有什麼好瞧的。」

  眼前的阿麒並不知道,這鞋子是以前的蕭玄辰送的,雲嫿沒和他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