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麒雖然不多問,可雲嫿還是給他解釋了一遍這藥是為他調理身體的。
解釋完後,雲嫿又道:「藥物雖然能幫助你適當調理,可你以後還是要早點睡覺,最好每晚子時前就上床睡覺。充足的睡眠,才是最好的調理方式。」
阿麒溫順地點頭:「好,我知道了。」
雲嫿催促道:「今晚時間也差不多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阿麒有些戀戀不捨:「現在距離子時還有段時間,不如我們再聊聊?」
雲嫿雖然也有點捨不得阿麒,可為著他的身體考慮,還是狠著心道:「等你走回去,再洗漱之後,就差不多就是子時了。趁著這兩天還沒到忻州,你抓緊時間多休息。等到了那裡,估計你會很忙很累。」
「好,我聽你的話。」他走到了門口,又戀戀不捨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微微笑著:「你也早點休息。」
「好,晚安。」雲嫿笑著揮手。
等阿麒離開之後,雲嫿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輕輕地嘆了口氣。
她有些摸不清自己的心意。
明明早就確定自己喜歡阿麒,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和阿麒在一起的時候,總會想到蕭玄辰。
他不說話時候,冷酷得像個冰山。話多的時候,又呱噪得像個烏鴉,讓她忍不住想要懟他。
還有他生氣時,暴跳如雷的模樣。他發火時,隨手就能要人性命。生殺予奪,都只在他一念之間。
蕭玄辰唯獨在面對雲嫿的時候,無論再如何生氣,都不曾傷她分毫。相反,每次還被她氣得憋火。
想到蕭玄辰憋屈時的樣子,雲嫿忍不住笑出了聲。
忽然間,她抬手重重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自語道:「雲嫿啊雲嫿,你怎麼能這麼無恥呢?一邊喜歡著阿麒,一邊又對蕭玄辰心動。」
可難就難在蕭玄辰和阿麒是同一個人,只是分出了兩個人格。
她沒辦法去選擇、去取捨。
同時和兩個人勾搭親密,她又覺得自己太渣。
哎,這還真是個兩難的選擇啊。
她腦海里又莫名其妙地蹦出了師父之前說的話:「如此冠冕堂皇能一女侍二夫的機會,乃是多少女子而求不得的……」
「不行!」她急忙把思緒收回來,「我怎麼能有如此齷齪的念頭呢?這對阿麒和蕭玄辰都不公平啊。」
她讓阿麒早早睡覺養好精氣神,可這一晚雲嫿自己卻為了兩個人格的事情,鬧得輾轉難眠。
清晨,她頂著兩個黑眼圈來給蕭玄辰送藥。
蕭玄辰喝完了藥,盯著她的臉看:「你昨晚沒好好睡覺?又和阿麒去哪裡鬼混了?」
雲嫿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你難道不覺得今早起來特別的神清氣爽嗎?阿麒昨晚子時前就休息了,能去哪裡鬼混?」
蕭玄辰一聽這話,心情頓時大好。他最怕自己不在的時候,阿麒趁機和雲嫿做些對不起他的事情。
「阿麒平常不是每晚都和你在一起,不鬧騰到後半夜不罷休嗎?怎麼昨晚捨得那麼早睡了?」蕭玄辰試探著問。
雲嫿道:「昨天不是和你說了,你身體虛耗得厲害嗎?所以,我讓阿麒每晚儘量在子時前睡覺,保證充足的睡眠,才能養好身體。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為了貪玩影響健康?」
「沒錯,怎麼能為了玩影響健康呢?」蕭玄辰順著她的話道:「子時睡還是晚了點。最好戌時就開始睡覺。」
眼看雲嫿狐疑的目光望過,他故意打了個哈欠:「本王可不是針對阿麒。實在是覺得夜裡睡眠太短了,白天整個人都沒精神。哎呀,本王怎麼感覺又困了呢?雲嫿啊,你晚上和阿麒說一下,一定讓他戌時就睡。」
戌時是阿麒剛剛甦醒的時候,剛醒來就睡,那他就沒時間和雲嫿暗通款曲了。
蕭玄辰的算盤打得賊響。
雲嫿問道:「你大清早的,才剛睡醒,你就覺得睏倦了?」
蕭玄辰很順溜地說著假話:「對啊,本王真困了。所以本王才說讓阿麒再睡早點。」
雲嫿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確實還是睡眠不夠。」
蕭玄辰沒想到雲嫿這麼好哄騙,為了繼續哄騙,他乾脆裝模作樣的又打了個哈欠。
誰知卻聽雲嫿道:「既如此你先休息吧,以後每天下午睡兩個時辰。」
蕭玄辰:「……」
蕭玄辰辯解道:「我睡眠不夠是阿麒睡得太晚了,你讓他早點睡不就行了?本王白天那麼多公務,哪有空午睡?」
雲嫿道:「阿麒戌時才出現,子時入睡,也不過才清醒兩時辰罷了。你怎麼好意思再壓縮他的時間?至於公務……你現在少和我貧嘴一會,多去處理你的公務,下午不就能擠出時間睡覺了?」
「不是雲嫿,本王……」
「還囉嗦什麼?趕緊去辦你的公務去,不然下午沒空午休了。」
雲嫿說著就把他推了出去,又吩咐林照:「盯著王爺,上午讓他抓緊處理公務。下午必須午睡兩個時辰,若少睡了一刻便回來告訴我。」
蕭玄辰心裡那個苦啊——讓他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去衙門的路上,蕭玄辰越想越鬱悶。
「林照,以前王妃晚上和阿麒都做些什麼?」蕭玄辰問出這些話時,又覺得心裡有些彆扭。
他這算什麼?明明自己才是主人格,且還是雲嫿名正言順的丈夫,卻有種被老婆戴了綠帽子還要打聽她和姦夫相處的感覺。
憋屈,真特麼的憋屈!
林照道:「這個啊……屬下也不太清楚。只是有次遠遠地看見過,他們在梨落院的屋頂上喝酒聊天。」
「就喝酒聊天?」蕭玄辰猶豫了下,還是沒忍住問道:「沒有其他親密的舉動了嗎?」
林照嘿嘿地笑了起來:「王爺瞧您說的,您和王妃若有什麼親密的舉動,也不可能讓屬下看見。」
在林照心裡,蕭玄辰和阿麒就是同一人。誰和王妃親密,都是正常的。
「你為什麼笑?」蕭玄辰卻很冒火,冷眼盯著林照:「作為本王的副將,你如此輕浮,如何能統領好手下的人?」
「王爺,屬下……」
「怎麼,還要和本王頂嘴?」
「屬下不敢!」
「不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