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你給的藥,即便有毒我也喝

  柳玉兒下午被安排住進了王府的偏遠,並且被林照交代過:王爺不喜歡家中有陌生人,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才允許你在王府小住幾日,你沒事就呆在自己的屋裡不要隨便出來。

  柳玉兒是個懂事的,一下午便真的沒有出來過。直到聽說雲嫿回來了,她才出來迎接,順便表示感謝。

  雲嫿問了她吃住情況,又見她衣衫襤褸的,便吩咐扶柳撿幾件自己的衣服給她穿。

  「雲嫿,她是誰?」阿麒還不知道府里多了個柳玉兒。

  雲嫿這才想起,阿麒和蕭玄辰的記憶並不同步,便把白天發生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柳玉兒急忙上前道:「奴家見過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也不懂得貴族的禮數,乾脆跪下一個勁地磕頭。

  阿麒叫她起來,讓她安心住著,有需要只管和府里的人說。

  柳玉兒又是千恩萬謝了一番,然後便識相地退了下去,不打擾雲嫿和阿麒。

  阿麒一邊和雲嫿往裡走,一邊問道:「剛才聽林照說,你準備和我一起去忻州?」

  雲嫿點了點頭:「我正要跟你說呢。水患之後,最易發生傳染性疾病,我去了能幫你不少忙。哦對了,我師父也會去。」

  「傳染病?」阿麒那好看的眉頭輕輕蹙起:「那你若去了,豈不是也會有傳染的風險?」

  「我是大夫,還能怕這些?」雲嫿笑了起來,笑容格外清澈:「我會準備一些防護物品,能保護好自己。再說了,我剛才說的只是可能,萬一忻州百姓運氣好,災後也沒有遇到什麼傳染性疾病。那我就當去忻州散心了。」

  見阿麒還要再說什麼,雲嫿急忙道:「你不准反對啊!我白天好不容易說動那一位,我都已經開始籌備藥物了,你可不能讓我白忙活。」

  阿麒笑了起來,眉眼彎彎,格外的溫潤:「瞧把你急的,我幾時說不答應你去了?你去了也好,留你一人在京都我還得牽腸掛肚。」

  「再說了……」阿麒停了腳步,轉過身來,輕輕地捏了捏雲嫿挺翹的鼻子,柔聲道:「我的雲嫿從來不是籠中的金絲雀,不必拘泥於一城一池。」

  「阿麒……」

  也不知道是此刻的夜色太撩人,還是他的語氣太溫柔,雲嫿瞬間就紅了臉。

  「雲嫿……」阿麒慢慢地朝她靠近,再靠近。

  雲嫿意識到他想做什麼,一顆心狂跳不止,有點期待又莫名有些害怕……

  她害怕的是什麼?

  那一瞬間的情緒,讓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

  阿麒的唇已經要觸碰到了雲嫿,眼看著就要親吻上了。

  雲嫿的腦海里,突然又蹦出了蕭玄辰暴跳如雷的模樣: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和阿麒此刻要做的事情,他是不是會很生氣?

  想到這個,她突然就有種想要推開阿麒的衝動。

  也準備要這樣做的時候,一個人影忽然從屋頂上滾下來,然後「咚!」的一聲跌了下來。

  阿麒神情一緊,下意識以為是刺客,正要拔劍,就見那人唉喲唉喲地慘叫著。

  雲嫿瞬間就認出了他:「師父!」

  她忙不迭地把烏子虛從地上扶起來,「有沒有摔傷,快活動下手腳試試看。你說你這麼大的大人了,怎麼還會從屋頂上摔下來?」

  烏子虛抖了抖他的道士袍,笑呵呵地道:「沒事沒事,師父先走走,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

  眼看著人就要溜走,雲嫿厲喝一聲:「站住!」

  她擋住了他的去路,兇巴巴地問:「你剛才在屋頂上幹什麼?」

  烏子虛嘿嘿地笑著:「我就是路過,真不是故意聽你們說話。我也沒看到你們倆親嘴,我……」

  話沒說話,雲嫿氣得踹了烏子虛一腳:「你這老不正經的,居然還敢偷窺偷聽!」

  烏子虛一邊逃著逃跑,一邊罵道:「死丫頭越來越規矩了,師父都敢踹!老子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收了你這個忤逆徒弟!」

  雲嫿插腰喝道:「現在後悔了?早幹嘛去了?哎哎,臭老頭你跑慢點小心你的老胳膊老腿!」

  忽然間,她想起阿麒還在旁邊,急忙收斂了凶蠻的模樣,笑嘻嘻地道:「我是被他氣狠了。其實我平常很溫柔的,真的。」

  阿麒笑道:「是是,我的雲嫿最溫柔、最善良。剛才連師父都敢揍的母老虎已經逃走了,不是你。」

  「阿麒,你敢嘲笑我是母老虎!」雲嫿有點惱怒了。

  阿麒卻哈哈大笑了起來,「逗你玩的,別真惱了。其實我很羨慕你和你師父,嬉笑怒罵,亦師亦友。」

  提及師父,雲嫿的眼神就柔軟了起來:「我能有如今的這些本事,都是師父一手教導出來的,我心裡一直將他當成親生父親那樣。若是他能一直留在我身邊就好了,他年紀也一大把了,實在不適合再東奔西跑了。可是你看他,大晚上的還爬屋頂上,剛才居然還摔下來,還好人沒事。哎,真是一點輕重都沒有。」

  嘴裡都是埋怨,可話里話外的,卻都是關切。

  阿麒道:「他不是愛喝酒嗎?等忻州回來之後,我每天一壺好酒把他吊著,叫他捨不得走。」

  「這倒是個好主意。」

  說話間,阿麒突然又拉住了雲嫿的手,語氣也越發的溫柔:「雲嫿,剛才被打斷了,現在我們繼續?」

  他說著,便又湊了過來,想要親吻雲嫿。

  雲嫿急忙推開了他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阿麒道:「亥時一刻了,怎麼了?」

  雲嫿道:「我差點給忘了,你該吃藥了!」

  說著了,拉著阿麒急急忙忙地跑回了梨落院。

  她白天給蕭玄辰煎藥的時候,一共煎了兩碗,早上給蕭玄辰喝,晚上的這一碗則是給阿麒留的。

  把藥燙溫後,她遞給阿麒:「喝吧。」

  阿麒也沒多問,抱著碗咕嚕咕嚕地喝了個乾淨。

  那痛快利索的模樣,雲嫿都忍不住打趣道:「怎也不問問是什麼藥就喝?萬一是毒藥呢?」

  阿麒道:「你給的藥,即便有毒我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