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買鋪子
第一批酒釀出來非常成功,眉娘讓黃大爺從村里挑選忠厚老實的青年來幹活。
有沒有經驗不重要,關鍵是人品必須好。
這邊才開工,那邊醉仙樓就預定了一百壇。
五兩銀子一壇,一個月左右出一批,一批最少能產二百壇。
去除人工和原料等費用,一個月全部賣光能掙九百兩左右!
黃大爺心裡有本帳,有些興奮又有些擔憂。
按品質說,這酒五兩銀子一壇絕對超值。
可五兩銀子不是小數目,尋常人家可喝不起。
醉仙樓訂了一百壇,可剩下的一半怎麼辦?
雖說酒這東西不怕存放,但他們一個月接著一個月生產,存貨多了怎麼辦?
他忍了兩天,把自己的擔憂跟眉娘說了。
眉娘笑著回道:「這個問題我早就考慮好了,大爺你把好生產質量關,至於銷路就交給我。
工錢方面您不用擔心,一個月十兩銀子」
「多少?眉姑娘,你不是說錯了吧?」黃大爺睜圓了小眼睛,滿臉震驚。
他想過眉娘不會讓他白白出力,可一個月十兩銀子太嚇人!
他這輩子還沒一次見過這麼多銀子,一想到把十兩銀子捧在手上,心跳都開始加速。
「沒錯,」眉娘笑了,「黃大爺,我這十兩銀子不是請您來釀酒,而是讓您打理整個釀酒作坊。
從釀酒到管理夥計,大事小事全都由你操心。
您也瞧見了,咱們這迷迭酒定價高,依仗的就是好喝!
釀酒這關要是把不住,酒釀出來,白送給人都沒有人喝。
往後整個釀酒坊就您說了算,招什麼人開除誰,您做主,我不干涉。
我只在意一點,酒的品質。
若是釀出的酒出了問題,我就找您說話!
工錢越多,責任越大。」
「管人啊?我心裡發虛啊。」黃大爺半輩子給人家打工,啥時候也沒說了算過。
讓他看門望戶,賣手藝幹活成,做掌柜的他忐忑不安。
「沒什麼難。您是村裡的老人,一輩子沒做過虧心事,心地又善良,大夥都打心眼裡敬重您。
到酒坊幹活的都是村里人,您親自挑選,不聽話就不用。
您閉著眼睛都知道釀酒這活該怎麼幹,誰偷懶誰耍滑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不會拿自己的買賣開玩笑,我認為您能幹好。
可這也不是勉強的事情,您要是實在不願意我也只能找旁人。
去鎮上或者吉縣花大價錢請個掌柜回來,不知道對方品行,我著實不放心。
好不容易才建起來的酒坊,很容易開不下去關門。
醉仙樓的訂金已經收了,到時候酒釀不出來,我只能按照文書雙倍賠償給他們。」
「那可不行!」聽見這話,黃大爺有些急了,「我先試著,姑娘慢慢找可靠又有能力的人,千萬不能把釀酒坊弄關門啊。」
這個釀酒坊裡面有黃大爺的心血,他這輩子都是埋頭打工掙錢養家,還從來沒心懷希望地如此期待什麼。
「好,釀酒坊就交給您了。我要去吉縣跑銷路。」
眉娘安排好家裡的事情就去了吉縣,她想要找一家鋪面,最好開在熱鬧地段,周邊有賣吃食的。
她逛了一天,還真讓她碰見個不錯的鋪面。
前面是一間房大小,原本就是賣酒的,店主身體不好想要出兌。
後面有個小小的院子,能住人,有藏酒的地窖。
她要是盤下來,簡單收拾一下,把招牌換一下就能開張。
店主是自己的房子,要價二百兩,不還價。
眉娘也爽快,找左右鋪子的掌柜做證人,當場簽了文書。
付了全款,他們又去官府備案辦手續。
新皇登基減免稅收,房產過戶也省了不少錢。
不到一個下午,鋪子的主人就變成了眉娘。
「杜姑娘,我店裡這個小夥計聶遠跟著我好幾年,你若是需要人手就把他留下來。
你別看他不愛說話,心裡可有算計,人又老實本分。
他會算帳,幹活也賣力氣。
他從小就是孤兒,一直在街上撿破爛,我看他可憐讓他來幹活。
我把鋪子賣了,是要帶著家人回老家,他不願意跟我們一起走。」
「你願意繼續留下嗎?」眉娘進來就注意到了這個小夥計。
他大約十二三歲的樣子,長得眉清目秀,眼神幽暗嘴唇緊抿,有著同齡人身上少見的寡言沉悶。
估計是跟他從小的遭遇有關,又是個可憐孩子。
他聽見眉娘詢問,想了一下點點頭,回道:「管吃管住就行,工錢隨姑娘賞。」
「這鋪子小,請不了多少人。我打算再找個做飯的婆子,另外再招個夥計。
做飯婆子的月錢銀子固定,你們的月錢根據賣出酒的多少定。
賣出一壇酒就提成十文錢,你記帳另外每個月多給五百文。吃住都免費,一年換季的衣裳鞋子八套。
若是賣得好,年底還有獎勵。」
店主聽了這話在心裡算計起來,他這個小鋪子一天大約能賣出兩罈子酒,一個月大概是六十壇。
一壇酒提成十文錢,兩個人分,一個人每個月大約能掙三百文錢。
聶遠管帳再加五百文,每個月能得八百文錢。
吃住不花錢,還有一年四季衣服鞋子穿,挺合適!
只是怕.干不長。
店主瞧著眉娘挺著大肚子,臉又嚇人,辦這麼大的事身邊連個男人都沒有,怕她難以在這條街立住腳。
這條街挺熱鬧,光是賣酒的就有四五家。
他經營多年,靠著老主顧才勉強養家餬口。
這兩年生意越發不好做,再加上他身體不好,這才動了賣掉鋪子回老家的想法。
他收拾好東西,跟眉娘說好了,明天就騰出鋪子帶著家人離開吉縣。
眉娘離去,到無人的地方戴上面紗去了濟世堂。
杜若昀見到她很高興,正愁沒辦法捎信呢。
「李姑娘,明個就是十五,有位病人需要你出診。
病人住在花山鎮,名叫田啟文.」
聽見這名字眉娘不由得皺眉。
他見狀馬上解釋道:「這個田啟文確實病得快要死了,我們先派去一位大夫瞧過了。
可憐他才十八,還是個讀書人。家有良田千頃,還有等著婚配的表妹,就這麼死去太可惜了!
姑娘若是不願意,我打發人推了就是。」
「明天一早就去,今天勞煩杜老闆安排一間房給我。」
這才幾日不見,田啟文怎麼到了快要死的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