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
「皇上三思!」祁紓塵在皇帝動搖的一瞬間截下話頭,「皇上您想,今日這件事已經在城中鬧得沸沸揚揚。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夏貴妃的家鄉人要參加武舉考試,若是突然撤銷他們的資格,豈不是坐實了夏貴妃干政的罪名。」
祁紓塵的話一針見血,立刻讓皇帝打消了剛萌生的念頭。
大皇子卻指責道:「這件事本就與貴妃脫不了關係,還請父皇立刻取消這些人的考試資,以平息民怨。」
這話剛出口,一旁的七皇子就忍不住在心中暗罵了一句蠢貨。
果不其然,皇帝在他在聽了這話後臉色又陰沉了下來。
「你閉嘴!」他伸手指著大皇子呵斥道,「剛才七皇子已經解釋了,這件事是他的主意,與貴妃無關。爾等誰敢再誣陷貴妃干政,朕將一律嚴懲。」
堂下的官員陸陸續續的跪倒在地。
「皇上息怒。」
大皇子這才反應過來說錯了話,觸及了皇帝的逆鱗。他不甘心的瞪了七皇子與祁紓塵一眼,不敢再多言。
皇帝看情勢總算是控制住了,於是大手一揮。
「下朝!」
在眾臣的恭送聲中,皇帝匆匆的離開了金殿。
就在七皇子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卻來傳話。
「七皇子殿下,皇上召您問話呢,請您隨奴才走一趟吧。」
七皇子略顯忐忑的看向祁紓塵。
祁紓塵壓低聲音道:「不必擔心,顧嬈已經去見夏貴妃了。」
七皇子這才定了心神,在眾人的注視下隨著大太監而去。
剛踏入皇帝的寢殿,一盞上好的茶杯就砸了過來。
滾燙的茶水裹挾著瓷片在腳邊炸開,讓七皇子進門的腳步一頓。他沒有再繼續前進,而是規矩的跪在了原地。
「兒臣參見父皇。」
一陣匆忙且雜亂的腳步聲傳來,明黃的衣袍出現在眼前。皇帝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個巴掌。
七皇子的一邊臉頰挨了打,立刻紅腫了起來。但他卻只是微微一皺眉,並沒有顯得太過驚慌。
皇帝指著他的鼻子呵斥道:「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和那祁王安的是什麼心。你自己想塞人去兵部,便拉著貴妃做墊背。可惡!簡直可惡!」
七皇子用舌頭頂了頂火燒火辣的面頰,等皇帝平息下來才開口解釋。
「父皇,如今兒臣與母妃是命運一體,榮辱與共的母子。只有兒臣強大了,才能更好的保護母妃。何況兒臣推薦的那些人是母妃的家鄉人,如果他們日後能在兵部有一席之地,母妃的腰杆也要挺得直些,不是嗎?」
皇帝倒是沒想到七皇子能如此直白的說出這些話來,一時間讓他有些錯愕。
「可,可你瞧瞧你推薦的都是些什麼人。瞎子、跛子?他們能中舉!?你這理由最多能糊弄一下貴妃,卻糊弄不了朕!」
這時,殿門口傳來一道柔柔軟軟的女聲。
「在皇上心中,臣妾就是這般愚笨之人嗎?」
皇帝抬頭一看,意外的發現是夏貴妃款款而來,她的身邊還跟著一襲淺藍色長裙的顧嬈。
皇帝下意識的展顏,隨後又蹙起眉頭。
「今日風大,你怎麼跑出來了?」
他掃了顧嬈一眼,心中略顯不滿的斥責。
「嬈公主既然是貴妃的專屬醫師,便應盡到職責。貴妃若是著了涼,朕可是要治你罪的。」
顧嬈絲毫不懼皇帝的怒火,平靜的盈盈一拜。
「啟稟皇上,貴妃本就孕中多思。又聽聞七皇子在早朝上被大皇子與三皇子聯手刁難,便心中更是氣悶。臣女想讓貴妃保持平靜的心態養胎,只能想辦法先打消娘娘的疑慮。」
皇帝被嗆了回來,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反駁,就被貴妃握住了手。
「皇上,臣妾聽聞宮外有人鬧事,還誣陷本宮的孩兒濫用權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貴妃故意說了「本宮的孩子」五個字,便是提醒皇帝,她對七皇子也是十分看重的。
皇帝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只狠狠的瞪了跪在地上的七皇子一眼。
「你自己去問他吧。」
夏貴妃踱步到七皇子身邊,抬手拉住他的胳膊。
「好孩子,快起來。」
七皇子略顯猶豫的看了皇帝一眼,後者不耐的哼道:「沒聽到貴妃的話嗎?讓你起身就起身。」
七皇子這才收回目光,借著貴妃手上的力道站起身來。
這時夏貴妃才看到他臉上的巴掌印,登時心疼的皺了一下眉頭。
「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七皇子垂下眼眸,輕柔的勾了一下嘴角。
「母妃誤會了,兒臣如今有母妃與父皇的照拂,誰敢欺負我。」
顧嬈看到了七皇子的傷勢,不滿的瞪了皇帝一眼。
皇帝像是如鯁在喉,臉色略顯尷尬,半晌之後還是決定開口解釋。
「愛妃有所不知,七皇子擅自做主將你的家鄉人接來即墨城,還推舉了幾個身體有疾的少年參加武舉考試。這件事引起了諸多大臣與百姓的不滿,連累你名聲受損。剛才是朕氣不過,才賞了他一個巴掌。」
說罷還氣不憤的掃了七皇子一眼。
隨著皇帝話音的落下,夏貴妃似怒似怨的跺了一下腳。
「皇上,您怎麼能如此武斷的懲戒七皇子呢?這件事臣妾原本就是知情的。」
皇帝愣住,「愛妃知情?」
夏貴妃點頭,「自從嬈公主研製出消除海湮幻瘴毒性的藥物之後,臣妾便一直希望能借這個機會治癒家鄉的百姓。這次七皇子派人將臣妾的家鄉人接來即墨城,也是臣妾私下裡的請求。」
皇帝不解的看向七皇子,「那你今日在早朝上為何不說?」
夏貴妃替他解釋道:「解除海湮幻瘴的毒性需要用到珍貴的巫古藤。上次臣妾用藥尚且被皇后娘娘阻撓了一番,如今還想用巫古藤給家鄉人治病,豈不是更加艱難。想來七皇子也是不願臣妾受到非議,這才隱瞞了真相。」
說到皇后阻撓夏貴妃治病一事,皇帝便理虧了三分。他嘆息著握住了貴妃的柔荑,「這件事你完全可以先告訴朕嘛。朕來替你們安排,何須鬧成今日這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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