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岩的大帳里,蘇櫻雪剛好給那個士兵吸出最後一口毒血,元祁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展飛,你到底和朕的淑妃什麼關係?剛剛你為何要與她……與她……」
「抱在一起?」這幾個字,如同千斤鼎一般,壓在元祁胸口,讓他怎麼也說不出口。記住本站域名
展飛茫然不解,詢問著:
「皇上,你在說什麼?屬下與大小姐怎麼了?」
「你……你……」
元祁用顫抖的手,指著展飛,結結巴巴,依舊開不了口。
憤怒的火焰在元祁胸膛燃燒,燒毀了元祁所有理智,他突然出手,一掌拍向展飛的胸口,展飛猝不及防,被元祁這滿含憤怒的一掌給拍飛了出去,正好跌入了蘇子岩的帳篷。
「哥,一會你讓人將這包藥,煎給這位兄弟吃,記得一日三餐。」
蘇櫻雪在帳篷里負責任地對蘇子岩囑託著,並拍了拍那個士兵的肩膀,安撫道:
「兄弟放心,本小姐已經給你將蛇毒吸出來了,你的腿,休息幾日,便會無礙。」
「嗚嗚……謝謝大小姐,可大小姐的清白已經被小的給玷污了,若大小姐與皇上和離成功,大小姐不嫌棄小的出身卑微,小的願意為大小姐負責。」
此時的蘇櫻雪正在用蘇子岩遞過來的清水漱口,聽這位仁兄一說,「噗」的一聲,將水噴出了口。
一群烏鴉飛過頭頂,蘇櫻雪急忙說道:
「別,這位兄弟千萬別為本小姐負責,本小姐不……不需要。」
蘇子岩更是抬起劍柄,在那個士兵的頭上敲打了一下,沉聲喝道:
「竟想美事,今日之事,若敢傳出隻言片語毀壞了大小姐名節,本將軍第一個不饒你。」
話音剛落,一聽「咚」一聲,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飛了進來,砸在了蘇櫻雪的腳下。
「啊……」
突然其來的狀況,將蘇櫻雪嚇了一跳,她一下子撲進了蘇子岩的懷抱里,而蘇子岩條件反射般摟住了她,倆人的此時曖昧的樣子,剛好被闖進來的元祁看見。
元祁頓時身上溢出了滲入骨髓般的嗜血與冷漠,大帳當中瞬間寒氣逼人,他陰冷的聲音喝道:
「你們在幹什麼?」
說完,一指蘇子岩,咬牙切齒地說道:
「蘇子岩,你不會真的對自己的妹妹有非分之想吧!難道傳言是真的?當初朕的父皇幾次賜婚於你,都被你拒絕,莫不是真的為了她?」
元祁說完,又指了一指蘇櫻雪。
而此時蘇櫻雪才發現原來飛進來的是展飛,俏眉頓時擰了起來,如今聽元祁如此一說,更加生氣。
蘇子岩眉頭緊皺,望了一眼懷裡的蘇櫻雪,卻從蘇櫻雪眼中看到了笑意,那笑是帶著諷刺的,蘇子岩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只見蘇櫻雪伸出纖纖玉手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別多嘴之後,發出一聲諷刺的笑聲說道:
「皇上所言甚是,我與我哥卻有私情,那又怎麼樣?這要是皇上嫌丟人,便趕緊把廢棄我淑妃頭銜的詔書拿出來,咱們倆清,我丟我的人,與皇上你無關,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難道不是嗎?」
說完,從蘇子岩胸口離開,旁如無人般,向地上的展飛伸出手,關切地詢問著:
「展飛,你沒事吧!可有傷著哪裡?」
展飛剛想伸手拉蘇櫻雪的手爬起來,卻感覺到有倆道犀利的眸光射向了他,他嚇的渾身一哆嗦,抬頭小心翼翼地望去,只見不光有大將軍蘇子岩深邃的眼眸看著他,還有皇上元祁散發著殺意的眼神,正嗜血般望著他。
他急忙縮回手,結結巴巴地說道:
「沒……沒事,我……我只是不小心……不小心摔……摔倒了。」
說完,展飛自己從地上咬牙爬了起來。
可蘇櫻雪仿佛好像並不打算放過展飛,突然故意身子一軟,撲向展飛,順勢圈住了他的脖子,柔聲說道:
「展飛,本小姐有點頭暈,抱本小姐回雲遊那邊可好?他還需要本小姐的救治,若耽擱了,恐有生命之憂。」
「這……」
展飛手足無措,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就在此時,蘇櫻雪的身子騰空而起,被蘇子岩抱在了懷裡,低沉渾厚的聲音說道:
「哥送雪兒過去。」
「嗯!」
蘇櫻雪乖巧地附在蘇子岩的胸口,如同一隻柔順的貓咪,她偷偷瞄了一眼皇上元祁,只見元祁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暴露,雙拳更是發出咯咯的響聲。
蘇子岩未搭理元祁,踏步向外走去,他可沒有忘記元祁對自己妹妹的傷害。雖然瘟疫之事,元祁推說不知,但蘇子岩並沒有完全原諒皇上元祁。
可就在蘇子岩經過皇上元祁身旁時,元祁突然出手,拍向蘇子岩的肩膀,欲將蘇櫻雪從蘇子岩懷裡搶出,蘇子岩帶著蘇櫻雪慌忙躲過,如鷹展翅一般向雲遊帳篷而去。
元祁隨後趕到,只聽蘇櫻雪吩咐著:
「哥攔住他,不要讓他進來。」
蘇子岩得令,在帳外攔住皇上元祁,而蘇櫻雪則急忙進入帳篷,見三位太醫正在裡面給雲遊降溫,便順口詢問著:
「三位太醫,雲遊怎麼樣了?可有退燒?」
隋太醫急忙拱手畢恭畢敬地說道:
「回稟娘娘,雲大人他已經退燒,只是後背上那道深入骨的傷口,依舊是致命傷,遲遲沒有癒合的跡象。」
「以後叫大小姐,本宮,不,本小姐以後與皇上沒有任何關係。」
說完,有條不紊地吩咐著:
「朱太醫給本小姐準備麻醉藥,烈酒。李太醫給我準備一盞油燈將銀針放在火上烤一下,消毒。隋太醫將那隻活雞抓過來,用匕首割一塊活雞皮下來,快……」
「大小姐難道是想以雞皮縫上雲大人的傷口?」
隋太醫猜測著,片刻之後數起了大拇指,不敢耽擱,急忙行動。
外面的打鬥繼續,因為蘇子岩與皇上元祁都出自一個師傅,都是蘇子岩的父親蘇建英,倆個人功夫差不多。只是蘇子岩南征北戰,比皇上元祁略勝一籌。所以元祁始終闖不進帳篷。
而就在此時,帳篷里響起了那隻雞悽慘的叫聲,蘇子岩一愣,就電光火石之間,元祁還是躲過蘇子岩,闖了進去。
他深邃的眼神掃向床榻旁的蘇櫻雪,卻見蘇櫻雪將雲遊再次扒了個精光,正抱在他,趴在他的身上,其實蘇櫻雪只是想將雲遊的身子翻過去而已,可她的力氣有限,加上她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恢復,雲遊又重,她只能用自己的身體輔助,讓雲遊翻過身去,而這一切看在皇上元祁眼睛裡卻變了味:
「蘇櫻雪,朕真是錯看了你了,原來你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蕩婦,朕早就該將你「浸豬籠」了,你在宮裡與逍遙王糾纏不清也就罷了,如今你又跑到軍營與你哥做出如此不合禮儀之事,還與展飛,甚至雲遊,你簡直骯髒透了。」
因為醋意發作,讓皇上元祁開始口無遮攔,蘇子岩爆喝:
「皇上請慎言,不要隨意侮辱臣妹的清白……」
蘇子岩還沒有說完,蘇櫻雪卻從軟榻上爬起來,昂著高傲的頭,喊了一聲:
「哥,不用同他解釋,他除了他的那個妖妃沐凌蝶的話,聽不進任何人的隻言片語,我早就看清了。」
說完,踩著蓮花碎步走到皇上元祁面前,用涼薄如冰的眼神望著他,眼眸里閃著怨恨的暗芒說道:
「皇上說的全對,我蘇櫻雪就是一個水性楊花,放蕩不堪的女人,一時離了男人也不行,所以整個軍營里的男子,都是我蘇櫻雪的男寵。皇上不願意碰我,他們願意碰,皇上不稀罕我,他們稀罕。皇上不愛我,他們愛。同樣的,本小姐愛盡天下美男子,可就是不愛皇上。本小姐在皇上心裡有多麼不堪,皇上在本小姐心中就有多麼不堪……」
眾人聽了,倒吸一口冷氣,一來為蘇櫻雪竟然敢如此對皇上元祁說話,二來被蘇櫻雪說出的如此驚濤駭浪的話嚇的。
蘇子岩臉色大變,見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又像看怪物的眼神望著蘇櫻雪,急忙大叫:
「雪兒,你在說什麼?快,快住嘴,向皇上解釋一下,你與我等都是……」
「清白」倆字,還未說出口,只聽「啪」一聲,蘇櫻雪的臉上,被皇上元祁結結實實地打了一巴掌,蘇櫻雪被打的一個踉蹌,蘇子岩急忙接住了她,十分不悅,雙眸圓瞪,臉色鐵青,一掌拍向皇上元祁的胸口喝道:
「這一掌,是還你剛剛打雪兒的一掌,皇上與我家雪兒,既然已經沒有關係,雪兒願意如何便如何,自有我這兄長管著,不勞皇上你出手教訓。」
「蘇、子、岩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朕?有你管著?你將她管成水性楊花的女人了,你不要臉,難道你的父親,朕的師傅泉下有知,也不要臉了嗎?朕算是看透了,你們兄妹就是一丘之貉,朕回京,從此以後永不相見。」
元祁說完,從懷了拿出那份廢棄詔書一把甩在地上,一雙如鷹般的眼眸直盯蘇櫻雪說道:
「朕後悔千里迢迢來尋你了,也許你一直是一個討厭的女人,要不是雲遊告訴朕,你為朕做了許多,朕不會來。一路上朕都在想著,如何跟你道歉,如何求你原諒,可現在朕發現,朕沒有錯,錯的是你,是你一次又一次逼著朕傷害你,朕後悔,後悔一次又一次縱容你,朕早就該在你第一次打朕時,殺了你。朕後悔,朕早就該在你與逍遙王糾纏不清時,將你「浸豬籠」,蘇櫻雪,朕後悔認識你,朕更後悔讓你進宮做朕的嬪妃。」
元祁痛訴著蘇櫻雪做過的一切,眼角不知不覺流出了晶瑩剔透的淚水,他莫名的感覺到了心痛,那種痛讓他痛徹心扉,一甩衣袖向遠處而去,蘇子岩一聽,用手指了指蘇櫻雪,追了出去:
「皇上,皇上,你等等,你一個人危險……」
然而元祁早就施展輕功,不見了蹤影。
經過這一鬧騰,元祁根本沒有來的及向蘇子岩說刺客的事。
就在元祁快馬離開軍營沒多久,便見一個黑衣人施展輕功也消失了。
「元祁往京城的方向走了,我們抄近路劫殺於他。」
「是,大人。」
片刻之後,幾名黑衣人的對話,至黑夜裡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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