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門口母女二人,顧清雅終於知道她們為什麼上門了。
她早就估摸著於夢琴的毒應該早發了,只是她想不到的是她能堅持這多天,而且於夫人竟然會親自帶她上門。
不過就算她親自上門又如何?
她顧清雅欠於老夫人的,又不欠這母女兩人的。
顧清雅的眼神很冷,更沒有請她們母女進門的意思:「不知夫人大駕光臨寒舍,有何指教?」
沒等於夫人開口,頭戴紗帽的於夢琴一看到她,急得沒了理智:「快,快,你給我看看,我身上倒底怎麼了?你趕緊給我治!」
一把甩開於夢琴的手,看到那手上已被抓得又紅又爛還流著血水的疤痕,顧清雅一臉厭惡:「別不是得了什麼傳染病吧?可別傳給我!」
隨身的兩個丫頭聞言,瞬間小臉急變…
「你才得了傳染病呢!顧清雅,別以為你有點醫術在手,就可以胡說八道!」
果真是個沒腦子的女子,與這樣的一個蠢貨斗,顧清雅覺得太沒有成就感了。
眼中的不屑越來越深,顧清雅嘴角一挑:「我看就是傳染病,不是傳染病怎麼可能這樣厲害,我看你似乎全身都有。🎈💛 6❾S𝓱ᑌ𝓧.Ć𝕠Μ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心裡清楚。對不起,本人醫術平慵治不了你的病,請馬上離開我的家,別把我家人傳染上了!」
這一翻話,嚇得兩個小丫頭「咻」的一聲就跑了,離於夢琴三米之遙。
甚至於夫人也臉色大變,她也情不自禁的偏離了女兒幾步。
看到這情形,顧清雅的嘴角挑得更高了,於夫人素來有寵女兒的賢名,看來這寵也不是真心啊?
於夢琴見不止兩個丫頭嫌棄自己,就連親娘也害怕了,她「哇」的一聲朝顧清雅:「顧清雅,你竟然咒我…你不得好死!太醫院的多名太醫都看過了,他們沒有人一說我這病是傳染病…你竟然咒我…我要殺了你…」
於夢琴是個蠻橫任性的女子,不過她畢竟是大宅後院長大的女子,她再橫再蠻也比不起軍人出身的顧清雅。
就在於夢琴撲進來的一瞬間,顧清雅一個閃身腿一伸,「撲通」一聲接著一聲慘叫,於夢琴就甩了個狗吃屎的姿勢,頭上的紗帽也摔出了幾米之外…
此時的於夫人心中難堪至極,她從來都沒想到要求顧清雅的一天,只是女兒這像鬼的模樣,她不得不放下身架來了陳家小院。
可女兒被人戲弄成這樣,而她卻一句話都不敢亂說,瞬間於夫人的臉憋屈成了豬肝色,心中有氣無處發作,她便指使著兩個丫環:「還不快去把你這二少奶奶扶起來?是不是想滾出朱家?」
兩個丫頭其實是於家帶過去的陪嫁丫頭,怕死是人之天性,聽說自己少夫人是傳染病,自然反應讓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跑開了。
此時一看於夫人這臉色,兩人就算再怕也不敢不聽命令了。
也許去扶少奶奶會傳上病,可是要是不去扶,她們肯定會被打殺賣掉,而且還是連累家人。
無奈間兩個小 丫頭對視了一眼上前去扶於夢琴,哪知扶著的人還沒站穩,「噼叭」兩聲,兩個丫頭的臉立即紅了起來。
「小娼婦!竟然你們敢跟別人一樣嫌棄姑奶奶,你們是本少夫人的奴才,老娘養著你們,就是死神來了你們也不許後退一步!」
沒有了紗帽遮掩的臉,那個醜陋可怕與噁心統統襲上顧清雅的心頭,她一臉厭惡的後退三步:「要教訓你的奴才,請回你朱家去教訓,這裡不是你教訓奴才的地方!」
顧清雅眼中的厭惡灼痛了於夫人的心,她千嬌萬寵養大的女兒,堂堂二品之家的嫡女,竟然被一個鄉下養大的女子嫌棄?
很想一甩手就走人,可於夫人為了女兒卻只得委曲求全,嚴厲的看著於夢琴喝斥著:「琴兒,你的教養呢?有話不會好好與小雅說是不是?你是來這裡求醫的,又不是來這裡教訓奴才的!自己的奴才要打要殺,關起門來就是,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小雅,是表舅母沒把你表妹教養好,老身在這裡跟你陪罪了!」
素來就知道於夫人雖然出身不高卻心氣早,自己一個四品官家嫡女卻總是瞧不起別人,可顧清雅聽了她這話,倒是對她真正的刮目相看了。
「夫人說笑笑了,顧氏不過一小輩,哪當夫人親自陪罪?不敢當。」
顧清雅的疏而有禮讓於人人更另難堪,她內心很想很想要轉身就走,可是眼前的情況哪能容得她撒脾氣?
咽下了心中那口快吐出的血,於夫人涎著老臉來攀親情:「小雅,表舅母是真心與你說聲對不起,小琴她不懂事,萬望你莫計較。看在恪兒的面子上,幫琴兒看看病好不好?這些天她已經折磨得像只鬼了,可憐天下父母心,你就幫了表舅母一回好不好?」
這病世上除了陸冷兩老之外,恐怕就只有自己能治了,畢竟這《五毒心經》上的毒,是陸無郡自創的劇毒。
顧清雅可不會這麼容易就鬆口,對於夫人她也沒有什麼值得尊敬的地方,就算她搬出於清恪又如何?
「於夫人,顧氏早已明言,令愛的病已遍布全身,雖然小女子並沒有仔細看,但也知道這病不尋常。從它病情的外形來看,似一種古時快絕種的瘋麻。這種瘋麻一般不容易發作,可一般發作就很難醫治,而且就算治好了,這全身也會有痕跡留下,對不起我恐怕沒這水平,請夫人見諒。」
自己女兒身上的毒其實發作不過兩天,這兩天她看盡了大夫,可沒有一個大夫能說得出這到底是什麼病。
如今顧清雅能說出醫情,那麼最起碼她了解這病。
於夫人雖然氣惱顧清雅的冷情,可卻不敢說出來,她懇求著:「小雅,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當初於家把你們兄妹從湘城帶到京城的份上,不管你能不能治好,都幫琴兒看看如何?算是老身求你了!」
就在顧清雅與於夫人說話間,於夢琴身上的毒又發作了,她尖叫起來:「娘…娘,娘啊…我難受我癢死了…」
看女兒伸手就要去撓那快被她撓爛的臉,於夫人急了,「撲通」一聲朝顧清雅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