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顏玉的詢問聲,厲正南修長的腿微頓。記住本站域名
顏玉放下掩面的手,轉到厲正南的身前,直視他的眼眸,一臉嚴肅地說道:
「那天「醉華樓」,有人約了我,我喝醉了,迷迷糊糊間,記得有人喚我姐姐,當時敬宣王也在場,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敬宣王的夫人?」
厲正南:「……」
他眼眸深邃,思索著怎麼回答,卻聽顏玉接著說道:
「昨晚我做了一場噩夢,夢裡遍地屍體,有人一直在我耳邊說著「災星」傳言,我想搞清楚,這個災星傳言是不是真的?
那些死了的人,到底與我有沒有關係?還有我到底有沒有一個妹妹?」
一連串的問題,讓厲正南的臉稍稍變了顏色。
顏玉臉上呈現出了痛苦:
「我最近總是恍恍惚惚,覺的自己仿佛失去了某種記憶,夢裡的情景,那般真實,我搞不懂那是幻覺,還是真實的,想找個人問清楚。
若敬宣王真的知道什麼?請告知。
如果敬宣王的夫人,真的與我相像,也請王爺讓我見她一面,詢問一下,我有許多問題想問問她。」
顏玉態度誠懇,言語帶著一絲急迫,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亮如星辰的眼眸。
厲正南再次一陣恍惚,為什麼這個女人的眼眸如此熟悉?這雙眼睛是不是之前見過?喪失某種記憶?是這樣嗎?
想到這裡,厲正南掃了一眼追風,追風識相地帶著四個小傢伙走了出去,房間靜的出奇,仿佛掉一根銀針,都能夠聽見,顏玉和厲正南仿佛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顏玉如同繁星璀璨般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盯著厲正南,厲正南沉吟片刻,反問道:
「本王與顏大夫在之前,亦或是說,年幼時,是否相識過?」
顏玉:「……」
這敬宣王在說什麼啊!怎麼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了。
也許怕顏玉聽不懂,厲正南又加了一句:
「本王與顏大夫第一次相識在什麼時候?」
顏玉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城門口,因為四個孩子童言無忌,引發眾怒,敬宣王給我們解圍。」
回憶往昔,顏玉不知覺的嘴角微翹,那時他們剛剛相識,敬宣王在當今皇上,還有眾多百姓面前揚言,她是他的女人,就連四個小傢伙也以為他是她的夫君,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四個小傢伙還很興奮地詢問她:
「娘親,他是我們的爹爹嗎?」
卻沒有想到只是一場烏龍,如今兜兜轉轉,雖然他不是她的夫君,可卻真的做了四個小傢伙的乾爹。
想到這裡,顏玉再次將眸光調向厲正南,她很想知道,那個與她長的很像,像到厲正南屢次認錯她的那個夫人,到底與她有多像?倆人到底是不是姐妹?
厲正南濃眉緊蹙:
「他不可以讓她們相認,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讓她們相認,很有可能傳到皇上耳中,若皇上知道她們倆個是孿生姐妹,便會聯想到「古醫族」的遺孤,恐怕到時候他保不了她們倆人當中的任何一個,指不定連四個小傢伙也會被牽連。
更何況剛剛還有黑衣人,偷聽了他與那個道士的話,萬一將老道說的話,再傳到皇上耳中,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若皇上再知道他包庇古醫族遺孤之事,還指不定怎麼想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她們倆姐妹還是避開的好。」
想到這裡,厲正南抬眸說道:
「本王不是早就告訴過你,那是誤會了嗎?本王的夫人與你長的一點不像。你沒有她好看。」
厲正南昧著良心說著。
顏玉:「……」
「真的不像嗎?若不像,你怎麼會認錯我們?還有那天在「醉華樓」,我明明記得有人稱呼我為姐姐,雖然那天我喝醉了,有些迷糊,不記得她的樣子,可我的耳朵不會騙我。」
顏玉顯然不相信厲正南說的話,向前一步逼問著。
厲正南眼眸微閃,片刻之後抬眸說道:
「你還有臉說「醉華樓」的事,那天你喝的酩酊大醉,抱著本王又啃又親,推都推不開,她作為本王的夫人,以為你與本王有關係,稱呼你一聲姐姐,難道有什麼不對?」
顏玉:「……」
她頓時羞得滿臉通紅,恨不得當場找個地洞鑽進去,她怎麼忘記這檔子事了,真是丟死人了。
厲正南見顏玉兩腮緋紅,心情大好,接著故意說道:
「所以,你別自以為是,本王府里沒有你的親戚,你不用攀關係,企圖靠近本王,本王不喜歡你,對你沒興趣。」
顏玉:「……」
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厲正南卻沒有給她機會,他一副很大度的樣子說道:
「行了,你也別跟本王道歉了,放心好了,本王也不是小氣的人,親都親了,本王早就拋到腦後了。你也不用太多內疚,以後少喝酒,別淨想些有的,沒的,那天發生的事,都是幻覺,沒有人與你長的像,更沒有你的妹妹。一切皆是虛幻。」
顏玉:「……」
這話說的,怎麼仿佛她占了他不少便宜似的」
厲正南見顏玉恍惚,急忙快步向門外走去,生怕顏玉追問之下,露出破綻。
而顏玉望著厲正南的背影,瞬間回過神來,扯著嗓子大喊:
「王爺那天我在「醉華樓」喝醉了,可有提到關於「災星」之事?」
「沒有,從來沒有。」
厲正南頭也不回地回答著,消失在了「善心堂。」
顏玉眸光呆滯,心中存疑:
「真的只是我的幻覺,是夢境嗎?」
門外阿業早就回來了,只不過追風攔住了他,說王爺與顏大夫有話要說,讓他在外面等候。
倆人見厲正南走了出來,急忙上前拱手行禮。
「爹爹,爹爹,你與娘親說完悄悄話了嗎?」
四個小傢伙見厲正南出來,急忙迎上前,奶聲奶氣詢問著。
厲正南寵溺地揉了揉他們的小腦袋說道:
「說完了,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你們娘親了,最近你們娘親一直在做噩夢,你們多陪陪她,讓她不要胡思亂想,天色不早了,爹爹該走了,明天再來看你們。」
「好。」
四個小傢伙乖順地點頭,齊聲答應著,蹦蹦跳跳往屋內跑去。
望著四個小傢伙全都進了門,厲正南隨手關上房門,向前走了幾步,這才壓低聲音,一臉嚴肅地向阿業詢問著:
「老道呢?」
阿業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厲正南的眼睛,吐出倆個字:
「死了。」
「什麼?死了?怎麼會死了?誰殺的?」
厲正南震驚極了,他眼瞼微抬,有些詫異。
「屬下不知,剛剛屬下尋到他的時候,他便已經咽了氣。」
阿業努力壓制自己內心的慌亂,語氣平淡地說著。
厲正南:「……」
「王爺,要不屬下通知京兆尹,讓他們追查老道的死因?看看他是被誰所殺?」
也許怕厲正南疑心他,阿業沒等厲正南開口,便又加了一句。
厲正南深邃的眼眸望了一眼阿業,就在阿業以為厲正南會懷疑他的時候,卻聽厲正南說道:
「不用了,不是很重要的人,死了便死了吧!」
「是。」
阿業喜出望外,急忙額首稱是。
說實話,他真的害怕厲正南去查,查到他身上。
而厲正南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剛剛那個黑衣人,偷聽了他與老道的談話,指不定將老道說的話,傳給了誰,萬一傳到了皇上耳中。
他再讓人大張旗鼓的查老道的死因,皇上肯定會懷疑他與老道一夥的,很在乎老道的死,亦或是相信老道的話,他乃是「帝王之命」。
所以他絕對不能與老道有任何牽扯。
「王爺,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追風見厲正南有些恍惚,急忙上前,喚了一聲,詢問著。
「回府吧!」
厲正南淡淡地說了一句。
「屬下去牽馬。」
阿業狗腿般說著,其實他是想去平復一下內心的慌亂。
「好。」
厲正南微微額首,望著阿業的背影,若有所思。
追風:「阿業這小子不錯,挺有眼力勁。王爺可別到時候提拔了他,把屬下給丟棄了。」
厲正南回眸瞪了一眼追風,沉聲說道:
「你若再口無遮攔,指不定哪天本王真的會換掉你,因為本王看見你就煩。」
「不要,王爺,屬下知錯了,下次屬下把嘴封起來。」
儘管知道厲正南說笑,追風依舊嬉皮笑臉地求饒著。
「本王希望你快些好起來,說實話,本王還是覺的你比阿業待在本王身邊好。」
厲正南莫名說了一句。
追風:「……」
王爺是覺得阿業他有問題?
「沒有。」
厲正南否定後轉移話題說道:
「對了,今日那四個小傢伙沒有給你搗亂吧!練功練的怎麼樣?」
儘管沒有做過父親,可如今既然認下了四個小傢伙,厲正南覺的自己有必要關心一下他們的功課情況,便隨口詢問著。
說起四個小傢伙,追風恢復了一本正經的的表情:
「四位小少爺天資聰慧,如王爺所說,全都是練武的好苗子,只不過阿吉與阿意倆位小少爺體力上仿佛有些欠佳,根本就拿不動劍。
屬下今日教了他們幾個簡單的動作,他們都能很快領悟,只是兵器上倆位小少爺略遜一籌。
阿祥少爺是他們四個當中最出眾的,也最能遊刃有餘,靈活運用劍的優勢的。
至於阿如少爺,雖然能夠拿動劍,可動作生疏,不能遊刃有餘,做不到人劍合一,仿佛劍在他的手裡,就是一個累贅。」
追風很負責的將四個小傢伙學武的情況,點評了一下,厲正南微微額首,拍了拍追風肩膀說道:
「辛苦了,你說的這些,都在本王預料之中,人有所短,寸有所長,他們的短處,也許剛好是他們的長處,你只要認真教,至於他們能領略多少,全看他們自己的造化,本王不會怪你。」
「多謝王爺體諒。」
追風急忙行禮說著。
話音剛落,傳來一陣馬蹄聲,厲正南抬眸,見阿業已經牽馬過來,飛身跳躍上了馬背,沉聲喝道:
「回府。」
話音剛落,揚起手裡的馬鞭,正打算駕馬離去,只聽「嗖」的一聲,遠處射來一支飛鏢直衝厲正南的胸口。
「王爺小心。」
追風、阿業面色大變,齊聲喊著。
厲正南身軀微移,伸出雙指,夾住飛鏢,將飛鏢在手裡把玩了一下,眼眸微眯,眺望了一下遠處,對著追風與阿業說道:
「你們在此等候本王,本王去去就來。」
說完,沒等倆人搭話,騰空而起,向一個黑衣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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