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心中的觸動

  厲正南追出房間,見阿業正在不遠處與一個黑衣人打鬥,有些吃力,便急忙飛了過去,加入了戰團。Google搜索

  老道瞅準時機,衝出「善心堂」,與正打算進屋的顏玉,撞了個正著:

  「啊……」

  顏玉猝不及防,被老道這一撞,發出一聲悽慘叫聲,整個人向後跌去,老道趁機撒腿往胡同里跑去。

  慘叫聲,驚動了不遠處正在與黑衣人打鬥的厲正南,厲正南回眸一看,想也沒想,低咒一聲:

  「真是麻煩。」

  虛晃一招,閃電般向顏玉飛去。

  顏玉本以為自己要與結實的大地,來個親密接觸,卻不想整個人跌進了一個溫暖而寬廣的懷抱里。

  「笨蛋,小心點。」

  厲正南宛如靡靡之音般低沉的聲音在顏玉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臉龐上,顏玉的心,頓時撲騰、撲騰跳動了起來。

  她痴傻般的眸光,望著厲正南,臉腮泛紅,心中暗道:

  「看來,這敬宣王人還不錯,是個不折不扣的暖男。」

  「本王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將這個蠢女人放在捉拿黑衣人之上呢?這簡直太離譜了。一點也不像本王作風。」

  望著懷裡的女人,厲正南卻有些懊惱,懊惱他對顏玉的在乎,懊惱他的不理智,那個黑衣人偷聽了他與老道的話,萬一傳出去,指不定會惹出多大的麻煩事,可他卻鬼使神差的只在乎懷裡這個女人,怕她跌在地上摔壞。

  就在倆人心思各異的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

  「啟稟王爺,屬下無能,讓那個黑衣人給跑了。」

  厲正南如同觸電般將顏玉推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沉聲說道:

  「算啦!本王早就看出你不是那個黑衣人的對手了,這也不是你的錯。

  對了,剛剛老道逃了,你去將那個老道擒來,本王總覺得那個老道今日來,是衝著本王來的,定是有人唆使,本王要盤問清楚。」

  阿業:「……」

  看來王爺對老道起疑心了,不知道剛剛老道對王爺說了什麼?會不會提起我?

  儘管懷疑,阿業卻沒有說什麼,而是畢恭畢敬拱手說道:

  「是,屬下這就去。」

  那個老道連跑幾條街,累的氣喘吁吁,回頭望了一眼,見後面並沒有人追趕他,頓時放下心來:

  「幸虧貧道跑的快,否則命恐怕都要交代在那裡了。」

  說完,用衣袖拭了拭頭上的冷汗,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著:

  「真沒有想到,這倆人的命格,竟然如此好,一個是帝王之命,一個是鳳命,看來這夏邑國安定不了多長時間,必將天下大亂啊!不出兩年必改朝換代了,咳!」

  老道說完,嘆了口氣,為這亂世嘆息。

  剛回過頭,打算往前走,卻聽頭頂傳來一陣陰冷的聲音:

  「道長是說,顏大夫乃是鳳命?此話可當真?」

  老道嚇了一跳,抬頭望去,只見是厲正南身邊的隨從阿業,就站在他眼前,他急忙捂住嘴巴說道:

  「貧道什麼也沒說,什麼也不知道。」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嗎?剛剛我明明聽到你說什麼鳳命?什麼改朝換代,你給我說清楚。」

  阿業來的晚,沒有聽到老道說帝王之命,只聽到老道說鳳命,便追問著。

  老道聽到阿業熟悉的聲音,抬頭犀利的眸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恍然大悟般指著阿業說道:

  「是你,是你給了貧道一些銀子,讓貧道來陷害那個女人的,為什麼?你不是敬宣王的隨從嗎?為什麼還要……」

  老道話還沒有說完,感覺胸口一痛,低頭望去,只見阿業手裡的劍,已經刺入了他的胸口了。

  「你……」

  老道指著阿業,雙目圓瞪,死不冪目。

  阿業冷嗤:

  「本來打算讓你多活一段時間,可如今既然你已經認出了我,我只能現在送你下地獄。」

  說完,用老道的衣衫,擦拭了一下手裡的劍,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夕陽西下,追風帶著四個小傢伙,回到了「善心堂。」

  「娘親,我們回來了。」

  小傢伙們的聲音透著一些興奮,學武一直是他們最期待的,因為只有學會了武功,他們才能更好地保護他們的娘親。

  可一進門,卻發現不對勁了,以往「善心堂」這個點,還有很多患者,排隊等著他們娘親看診。

  可如今一個人也沒有,房間靜悄悄,他們瞪著滴溜溜的小眼睛,四下打量了一下,卻發現他們的娘親跪在地上,正撿拾地上的藥材,而敬宣王厲正南卻坐在一旁,悠哉悠哉地喝著茶水,四個小傢伙眼眸頓時幽深了起來,這是什麼情況?莫不是敬宣王又欺負他們娘親了?

  厲正南之所以不幫顏玉撿拾地上的藥材,其實他只是想向自己證明,他並不在乎這個女人,他一再幫她,僅僅是因為那四個小傢伙可憐。

  可天知道他看著這個女人跪在地上,一點一點撿拾著藥材,他的內心有多麼煎熬,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在乎,厲正南給自己泡了一壺茶水,一杯又一杯地喝著,不斷告訴自己,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其實並不可愛。

  「娘親,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了?」

  阿吉小粉拳緊握,眉頭緊蹙,率先詢問著,如同黑葡萄般的眼眸掃向厲正南,雖然沒有說,卻對厲正南有著深深的質疑。

  「爹爹,爹爹誰欺負娘親了?難道連你也護不住娘親嗎?還是你欺負娘親了?」

  阿意揚起稚嫩的小臉,用胖嘟嘟的小手拉了拉厲正南厚實的的手掌,有些譴責的語氣詢問著,眼中更帶著一絲微惱。

  厲正南:「……」

  這些小傢伙又懷疑他,他怎麼總是被誤解?

  「早知道認個爹爹,也保護不了娘親,我們便不費事尋爹爹了,有你這個爹爹有什麼用?以後再也不叫你爹爹了,哼……」

  阿如更是鼻孔朝天,小嘴一撅,生氣的表情都寫在了臉上,氣呼呼地說著。

  「嘿!沒大沒小,不是你們求著本王做你們爹爹的嗎?怎麼?現在後悔了?」

  厲正南重重放下手裡的茶杯,有些生氣地說著。

  「阿如,休要瞎說,你如此說,爹爹會生氣的。事情沒有問清楚,不要斷章取義。」

  阿祥小大人般說著,走到厲正南面前奶聲奶氣地說著:

  「爹爹你別生氣?對不起!我替阿如向你道歉,他也是因為娘親被欺負了,所以才會說出此等口無遮攔的話,,請你諒解。」

  說完,給厲正南躬身行了一個禮,還真是有模有樣。

  厲正南欣慰地點了點頭,用厚實的手掌,揉了揉阿祥烏黑的秀髮說道:

  「不錯,不錯,還是你小子看的透切。不過,你別擔心,爹爹不會那般小氣,不會怪阿如。」

  說完,朝著阿如招了招手,阿如自知理虧,因為他確實沒有問清楚,耷拉著小腦袋,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

  厲正南圈起手指,在阿如的小腦袋瓜上輕輕打了一下:

  「怎麼?後悔認本王做乾爹了?本王告訴你,晚了。本王的義子,豈會是你想做便做,不想做便不做的?

  另外腦子這東西沒事多動動,跟你阿祥哥哥學學,今日要不是本王,你們娘親恐怕要出家,當尼姑了,你們幾個就徹底成孤兒了,而不單是雜種、野孩子了……」

  「王爺休要瞎說。」

  厲正南還沒有說完,顏玉滿含怒火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本王瞎說?本王哪裡有瞎說了,你……」

  厲正南剛想辯駁幾句,卻見顏玉朝他不斷眨眼、搖了搖頭,厲正南聳了聳肩膀。

  「娘親怎麼回事?」

  「爹爹說的可是真的?誰逼娘親出家了?」

  「娘親你快說,誰欺負你了,我們去揍他。」

  「對,揍死他,讓他欺負娘親。」

  ……

  四個小傢伙全都擼起袖子,磨拳擦掌,恨不得將欺負他們娘親的壞蛋,給碎屍萬段。

  顏玉嘴角上揚,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連連擺手說道:

  「沒有了,是你們的乾爹,逗你們玩的,娘親沒有被欺負,更沒有被逼出家,你們別擔心。」

  「不可能,若沒有被欺負,娘親的藥材怎麼可能灑落一地?」

  阿如奶聲奶氣的聲音質疑著。

  「對,我也不信,娘親如此寶貴這些藥材,不可能讓它們掉在地上。」

  阿吉肯定的語氣說著,顯然也質疑他們娘親的話。

  阿祥、阿意雖然沒有說什麼,可如同葡萄般的小眼珠子,也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顏玉。

  顏玉深吸一口氣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娘親不小心打翻一個杯子,撒了一些水地上,腳一滑,碰倒了藥架子,得虧王爺趕到,救了娘親。只不過架子上的藥材,全都掉在了地上。」

  「真的?」

  四個小傢伙異口同聲地詢問著,歪斜著小腦袋,一會看向顏玉,一會看向厲正南,還是有些懷疑。

  「乾爹是這樣嗎?」

  阿吉邁著小短腿,來到厲正南身邊糯糯的聲音詢問著。

  厲正南:「……」

  他張了張嘴,剛打算說實話,推翻那個女人的謊言,可顏玉卻眼疾手快,撲上前,雙手捂著厲正南的嘴,咬著厲正南的耳朵,溫柔如水般說道:

  「王爺,配合我,我這叫善意的謊言。之所以如此說,只是不想讓他們擔心罷了,他們雖然小,可卻很懂事,總想保護我這個沒用的娘親,我若告訴他們,有人欺負我,誣陷我,他們會擔心的,明天追風再帶他們出去習武,他們便不會再專心致志地學了。

  他們會因為擔心我這個娘親被欺負,時不時吵著回來看我。

  王爺讓追風教他們習武,我很感激王爺,他們其實很喜歡習武的,只是以前我太無用,沒錢為他們請教習師傅,如今王爺讓追風教他們,我不能扯他們的後腿。」

  厲正南聞著顏玉身上淡淡的藥草香,感受著顏玉身上炙熱的氣息,還有吹氣如蘭般的聲音,尤其此時,這個女人還跨在他的腿上。

  雖然她是無心的,可厲正南卻不知不覺間,感受到身體變化,他居然可恥的對她有了反應,這個發現讓厲正南雙拳緊握,抵制內心的觸動,直到傳來追風的猛咳聲:

  「咳咳……」

  倆人這才如同彈簧般彈開,顏玉此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倆人剛剛有多麼曖昧,頓時捂著發燙的臉龐,將身子轉到了一旁。

  而厲正南則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倆腿間,希望不要讓他人看出自己身體的異樣。

  好在衣褲寬大,即便有那麼一點反應,也能遮住,厲正南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咳嗽一聲說道:

  「你們娘親說的都對,以後好好隨你們的追風叔叔練武,只有練好武功,才能更好地保護你們娘親。」

  說完,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想儘快離開「善心堂」,平復一下內心的騷動,然而卻在此時,卻聽顏玉喊了一聲:

  「王爺且慢,我記得王爺曾經說過,你的夫人與我長的很像,不知道可不可以讓我見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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