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莫不是想抗旨

  九門提督元正的到來,簡直把四個孩子給嚇壞了,即便他們再聰慧,也不過是些五歲的孩童,更何況外面還有那麼多手拿刀劍的官兵。Google搜索

  「怎麼辦?怎麼辦?娘親會不會再被帶走?嗚嗚……」

  四個孩子帶著哽咽的哭聲,望著床榻上還在昏迷的娘親,有些六神無主。

  「別擔心,一切有本王,你們在屋內照顧你們娘親,千萬別出去,萬一等會打起來,刀劍無眼,本王怕傷了你們。」

  厲正南摸了摸四個孩子圓溜溜的小腦袋,低聲叮嚀著。

  「嗯!」

  有了厲正南這句話,四個小傢伙仿佛有了主心骨,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晶瑩剔透的淚珠,重重地點了點小腦袋。

  眼下只有這個人,可以保護他們與娘親了,所以厲正南說什麼便是什麼,四個小傢伙很識趣地答應著。

  得到四個小傢伙的答覆,厲正南看了一眼追風,低沉的聲音吩咐著:

  「出去之後,你火速趕往皇宮,向皇上請一道聖旨,說本王要重查元目被殺案。」

  「呃?」

  追風一愣,但很快恢復過來,有些擔憂地詢問著:

  「王爺覺得皇上會下這樣的聖旨嗎?」

  「會,只要本王提出來的,皇上一般都會照做,他是一個不錯的兄長。」

  厲正南篤定地說著。對皇上厲正深的感激之情無以言表。

  「是,屬下這就去。」

  追風說完,便與厲正南一起走出了醫館。

  醫館外層層官兵把守,個個刀劍出鞘,將醫館包圍的水泄不通。

  追風擔憂地望了一眼厲正南,卻見厲正南跟沒事人一般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太陽的餘暉灑在厲正南臉上,渡上一層金黃色,如墨汁的雙眸里仿佛藏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睥睨著外面的官兵,讓他們不由產生了一絲畏懼,紛紛向後倒退了數步。

  「追風走,誰敢阻攔,殺無赦!」

  厲正南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可嗜血的冷漠,卻讓人有種滲入骨髓般的恐懼。

  眾官兵再次後退,給追風讓出了一條路。追風趁機飛身上了馬,向遠處疾奔而去。

  「想去搬救兵,門都沒有。」

  九門提督元正眼中閃爍著陰冷的凶光,磨牙說著。

  一把奪過身邊一個官兵手裡的箭,對著追風的後背,猛射了過去。

  追風只感覺身後傳來一陣風聲,回頭一看,箭已經到了近前,再想躲避,已然來不了,就在千鈞一髮之時,只聽「砰」的一聲,箭被一隻玉扳指打偏了,追風長長舒了一口氣,望了一眼遠處自己的主子,只見厲正南氣定神若地站在那裡,朝他微微額首。

  追風回頭甩了一下手裡的馬鞭,馬如離弦的劍一般向遠處飛去。

  沒有射中追風的元正,頓時一肚子火,一指厲正南喝道:

  「厲正南,你別欺人太甚,雖然你位高權重,可也不是一手遮天。裡面那個女人殺了本統領的兒子,本統領要抓她問罪。」

  「元統領,言重了,你我同朝為官多年?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讎,本王行事向來光明磊落。本王從未針對任何人,之所以將顏大夫從牢里接出來,只是因為本案疑點重重。本王想重申此案。」

  厲正南一字一頓不慌不忙地說著,元正卻聽不進去,沉聲喝道:

  「廢話少說,以本統領看,你就是被那個女人迷了心智,替她狡辯,本統領手下的家丁,親眼所見,那個女人給本統領的兒子下了毒。

  裡面那個女人也曾親口承認,本統領的兒子所中之毒,乃是她親手所制斷腸草之毒,這還有什麼疑點?識相的就趕緊讓開,本統領今日說什麼也要將她帶走。你若再敢阻攔,就是與本統領過不去,休怪本統領不客氣。」

  「就算顏大夫給令郎下過毒,那也是事出有因,誰讓令郎抓了人家顏大夫的兒子呢!更何況令郎的品行不端,竟然還拿人家兒子威脅顏大夫,讓顏大夫委身於他,簡直無恥之極。」

  厲正南早就對元正這對父子不滿了,這倆父子在京城可謂胡作非為,可是皇上厲正深卻一直壓著,不讓他尋事,說什么九門提督是負責京城安全的重要官職。不可得罪,讓他對這對父子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藉此機會,厲正南指著元正沉聲說道。

  四周圍觀的百姓一聽,紛紛議論紛紛: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啊!這元目真是活該。」

  可不是,顏大夫的人品誰不知道,是個有善心的大夫,要不是被那個元目逼得走投無路,也不會出此下策。」

  「要我說啊!那個元目也是活該,禍害了多少少女,如今他死了,倒是老天開眼了。」

  ……

  聽到眾人議論,元正的臉頓時黑如焦碳,其實他對自己的兒子是了解的,他能夠猜出七八分。可白髮人送黑髮人這口氣,他焉能咽得下?

  眸光裡帶著瘮人的寒意,往四周掃了一眼,百姓們立刻禁了聲,誰都知道,得罪九門提督元正沒有好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分明是誣陷,是見本統領的兒子死了,死無對證,所以你們才信口胡說。她一個有孩子的女人,本統領的兒子怎麼可能看上她?再說了,就算能被本統領的兒子看上,那是她上輩子燒了高香,一雙破鞋,還真當貞潔烈女了不成?這並不是她殺本統領兒子的理由,要是敬宣王執意維護,本統領不得不懷疑是你在背後操控。本統領將與你勢不兩立。」

  痛失愛子的九門提督元正豁出去了,顛倒黑白,無中生有將厲正南也拉下了水。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若厲正南再敢阻攔,就成了顏玉殺元目的幕後之人。

  對麵茶樓上一個帶著面具的偉岸男子正嘴角微翹,悠閒地喝著茶水,望著樓下一觸即發的場面,若有所思,片刻之後一指樓下向自己隨從詢問著:

  「阿布,你說要是元正的這些人與厲正南打起來,他們誰會贏?」

  「以屬下看,厲正南必寡不敵眾慘敗。畢竟他只有一個人。」

  阿布上前拱身行禮,畢恭畢敬地回答著。

  面具男將茶水放在唇邊輕輕抿了一口,黑眸中泛著陰冷的光芒,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片刻之後說道:

  「那不一定,要是他那般好對付,本王也不會設如此大的一個局,對付他了。」

  說完,從桌子上拿起一粒花生米,從指尖彈出。

  元正只感覺自己的手臂一麻,不受控制地朝著厲正南捅了過去。

  厲正南一看元正跟他來真的,急忙拔劍應對,剎那間硝煙瀰漫,場面一片混亂。

  聽著外面刀劍碰撞的響聲,四個孩子心中忐忑不安,外面那麼多的官兵,而敬宣王厲正南只有一個人,他們很擔心他,頓時六神無主,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昏迷的娘親身上。

  「娘親,娘親,你快醒醒,快醒醒。」

  「是啊!娘親,你快點醒來,你告訴我們,該怎麼辦?」

  「娘親,如今王爺為了保護我們與那伙壞蛋打起來了,我們好擔心他,我們該怎麼辦?」

  ……

  顏玉在昏迷里聽到孩子稚嫩而又無助的呼喚聲,她終於睜開了朦朧的眼睛,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慘叫聲,還有刀劍碰撞聲,她張了張乾裂的嘴唇,詢問著: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娘親,娘親,你終於醒了,嗚嗚……」

  「娘親……嗚嗚……阿意好擔心你醒不過來……」

  「嗚嗚……我們終於等到娘親醒來了。」

  「娘親,我的娘親,我們以為你不要我們了,嗚嗚……」

  ……

  孩子們見到顏玉醒了,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有欣喜,有委屈,總之太多的情緒出現在了四個年僅五歲的孩子幼小心靈里,讓他們只能用哭來表達。

  顏玉潸然淚下,是她讓她的孩子們如此無助,她這個娘親當的很不稱職,想到這裡,顏玉掙扎著坐了起來,將四個孩子緊緊攬在了懷裡。

  門外的打鬥繼續,一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

  厲正南的手臂上,身上被劃了好幾道口子,但他依舊面不改色,沒有半分怯意,仿佛越戰越猛。

  元正帶來的官兵,不斷有人倒地哀嚎,要不是厲正南手下留情,恐怕他們全都要死於非命。厲正南手裡的長劍如一條游龍,泛著星星點點的光芒在官兵里穿梭。

  「沒用的廢物,給本統領衝進去,將那個賤人帶出來。」

  眼見官兵們一個又一個倒地,元正氣急敗壞地大吼著。

  「是。」

  官兵們得令,開始向屋內進攻,厲正南飛起一腳踹飛一個官兵,厲聲喝問:

  「誰敢?誰若敢進入此屋,休怪本王無情,現在你們是受傷,若你們的腳踏進這間屋子,那麼本王便要你們的命。」

  厲正南一身傲骨,如同泰山壓頂,眉宇間有著氣吞山河之勢,渾身更散發著大殺四方之勇。

  官兵們紛紛後退,厲正南戰神王爺的威名不是浪得虛名。

  「沒用的廢物,本統領親自來。看你還真敢殺了本統領不成?」

  九門提督元正算是豁出去了,他提著手裡的劍,不怕死地向屋內走去,厲正南骨節分明的手緊握手裡的劍,隨時準備出手。就在此時,只聽遠處傳來一聲太監的尖細嗓音:

  「聖旨到。」

  眾人一聽紛紛行禮高呼:

  「皇上萬歲萬萬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聽聞九門提督之子元目死於非命,深表痛心。「善心堂」顏大夫也素有威望,應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本著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的原則,此事暫交給敬宣王查明後再做決議。但為了公允起見,犯罪嫌疑人顏大夫必須交由九門提督元正親自看押。待事情水落石出,再行決定顏大夫該殺還是該留。欽賜!」

  皇上厲正深身邊的太監總管劉公公宣讀完聖旨,九門提督府元正朝著厲正南冷哼一聲,急忙叩頭謝恩領旨,高呼萬歲。

  可厲正南卻臉黑如碳,心中暗道:

  這元正如此恨那個女人,若是將那個女人交給他,她還能有命活嗎?不行,絕對不行。

  想到這裡,厲正南沉聲喝道:

  「本王不接旨,本王不會讓任何人帶走她。」

  厲正南的話,如同平地一聲雷,劉公公的臉「刷」的一下黑了,他一指厲正南質問著:

  「敬宣王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莫不是想抗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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