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我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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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正南找遍了東越城所有地方,和李元尊得到的答案一樣,沒有一個人見過顏玉。

  「阿南節哀,顏姑娘也許真的死了。」

  李元尊拍了拍厲正南的肩膀,嘆了一口氣。

  厲正南骨節分明的手,握了又握,搖了搖頭。

  「乾爹,雖然我也不想相信娘親,她就這麼走了,可事實擺在眼前,我們不得不接受。

  另外我覺得與其傷心難過,倒不如儘快找出背後那隻黑手,是他將我們塞到娘親那裡的,也是他抱走了乾爹你與娘親的孩子。要不是他,娘親也不會成為四方諸侯爭搶目標,你與娘親的孩子也不會丟。

  我們應該化悲痛,為力量,找到背後那個壞人,如此才能替娘親報仇,不是嗎?」

  阿吉眨巴著晶瑩剔透的小眼睛,如同小大人般說了一些讓東越侯李元尊與厲正南都震驚的話。

  李元尊點頭,用手寵溺地揉了揉阿吉的小腦袋,抬頭望向厲正南說道:

  「阿南,你看,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我們作為大人,不應該只活在悲痛里,你說呢?」

  聽了李元尊與阿吉的話,厲正南眼眸深邃,烏黑的濃眉挑了挑,沉聲說道:

  「本王並不是活在悲痛里,本王說她沒死,其實是有根據的。」

  「什麼根據?」

  李元尊急忙追問。

  阿吉小眼睛閃亮,雖然沒有說話,可也豎著耳朵聽著,他真的好想他的娘親。

  雖然他的乾爹厲正南告訴他,他不是他娘親顏玉的親生子,可畢竟他是他娘親從小養大的,阿吉心中發誓,顏玉將永遠是自己的娘親。

  「因為那個地方只有一根骨頭。若如你們所說,她真的被野狗分食了,怎麼可能只有一根骨頭?

  另外那裡的血是密集的。其他地方並沒有血跡,動物若拖動一個人,會在地上留下拖痕或者血跡,而其它地方並沒有。

  所以本王覺得玉兒她不可能被動物分食。她一定還活著,也許她掉下之後,被人救了也說不定。」

  厲正南冷靜分析著。

  「可我們找遍了整個東越,也沒有找到她,不是嗎?」

  李元尊不想打擊厲正南,可也不得不說實話。

  「那一堆腦漿,還有血,又是怎麼一回事?」

  阿吉同樣小眉頭緊蹙,稚嫩軟糯聲音反問著。

  時間過去那麼久了,眼淚早就哭干,所有人都能冷靜分析,包括阿吉。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響起,墨雲一臉興奮地走了進來:

  「王爺,屬下回來了。果然如王爺所料,那裡曾經死過一條狗,屬下帶著人,將它挖了出來,它的腦漿迸裂,整個身子都被壓扁了,就埋在顏大夫掉落的那個地方,相距不遠的一塊沙地里。」

  聽了墨雲的話,厲正南剛毅的臉龐上,終於有了喜色。

  李元尊蹙眉:「阿南你的意思難道是說,地上的腦漿,與血其實是那個野狗留下的?」

  「沒錯,應該是這樣的,當時本王太心急了,一心只想找到她,加上你們一直跟本王說她死了,本王雖然不想相信,可心裡也有了陰影,有些慌亂,沒有想那麼多。

  這幾天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沒有找到她,本王每日噩夢連連,夢見遍地鮮血,反倒讓本王冷靜了下來,想到當初看到的情景,便猜想也許她並沒有被分食,也許那堆血不是她的,所以便讓墨雲帶著一些人,拿著工具,前去挖挖看了。」

  此時的厲正南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暴躁,他神色淡然,波瀾不驚地說著。

  只要沒有她的屍體,那便還有機會找到她,如此想著,厲正南的心,又燃起了希望。

  「那會是誰將那隻狗給埋了呢?」

  李元尊隨口詢問著。

  「是娘親,一定是娘親,娘親她心善,她遇到野貓野狗總會給它們一口吃的。

  但若遇到死了的野貓野狗同樣也會把他們安葬,所以娘親一定還活著,肯定還活著。」

  聽到厲正南與李元尊的對話,阿吉紫葡萄般的小眼睛,頓時又褶褶生輝了起來,他軟糯的聲音說著。

  「所以,今日本王召集你們來,就是想與你們商量一下,分頭行動。」

  厲正南仿佛下的很大決定般說著。

  「分頭行動?」

  李元尊重複著。

  厲正南:「對!分頭行動,本王先回京城,追查當年是誰將你們的四個孩子,放在玉兒身邊的,另外尋找本王與玉兒的兩個孩子,順便看看她有沒有回京?畢竟京城她還有很多牽掛。

  而你們在東越繼續找尋,另外傳信給其他三位諸侯,告訴他們真相。讓他們不要因為玉兒,傷了和氣,中了幕後那隻黑手的挑撥離間之計。」

  厲正南有條不紊地吩咐著,李元尊點頭,倆人算是達成共識。

  而阿吉則上前抱了抱厲正南,眼眸裡帶著閃亮淚珠,吧嗒吧嗒往下掉,一副很難過的樣子,奶聲奶氣說道:

  「乾爹,你這就要走了嗎?我好捨不得你。你和娘親會不會找到自己孩子,就不喜歡阿吉了?我還能繼續叫你乾爹嗎?嗚嗚……」

  「傻小子,當然,難不成你找到自己爹爹,就不認乾爹了嗎?本王可告訴你,休想。

  本王早就說過,本王可不是你們幾個小子,想認就認,不想認就不認的。既然認了本王這個乾爹,那就一輩子的事,休想反悔。

  至於你們娘親,本王相信她也會同本王一樣,畢竟她一直以來,都把你們當成親生子對待。所以你們要敢不認她,本王決不輕饒!」

  厲正南故意板著臉說著。

  阿吉卻破涕為笑,抱著厲正南,親昵地不斷喚著:

  「乾爹、乾爹,乾爹……」

  李元尊不由打趣:

  「一個假爹爹而已,至於那麼開心嗎?」

  一句無心之言,讓厲正南和阿吉皆一愣,因為這句話讓他們再次想起顏玉,顏玉貌是也說過這麼一句。

  「怎麼?是我說錯了什麼話嗎?」

  李元尊見厲正南與阿吉全都直愣愣地望著他,不解詢問著。

  厲正南搖頭,厚實嘴唇輕啟:

  「沒有。」

  阿吉卻小眼睛溢滿淚水,轉身撲進李元尊懷裡,哽咽說著:

  「爹爹,我想娘親了,嗚嗚……」

  ……

  厲正南走了,他打算回京城,京城有「愛心之家」,厲正南相信,若顏玉還活著,她從東越離開,一定會回京城,因為「愛心之家」里的那些老弱病殘,同樣是顏玉所牽掛的。

  另外,他還有他與顏玉的孩子要找尋,那是他與顏玉的愛情結晶,他一定會找到他們。

  墨雲與厲正南等眾人出了京城,他突然勒住了馬。

  「王爺,怎麼了?」

  厲正南朝墨雲招了招手,墨雲拍了一下自己的馬,向厲正南靠攏了一下,只聽厲正南壓低聲音說道:

  「去,到南朝侯府神不知,鬼不覺得做掉那個康仁。」

  「啊?」

  墨雲大驚,有些疑惑地望著厲正南,只聽厲正南說道:

  「那小子陰險狡詐,又自私自利,南朝侯府若將來落到他那樣的手裡,將來必將危及到夏邑國安危。

  還有阿如,他還那么小,本王聽阿吉說過,南朝侯府的事,這康仁不光挑唆四方諸侯爭奪顏大夫,他還想殺了本王的四個義子,其心何其歹毒?

  阿如是他的親兄弟,他都下的去手,更何況是他人。

  本王若繼續縱容他活著,不光阿如會有危險。

  四方諸侯早晚會因為他的挑唆有隔閡,到時候夏邑國危矣,本王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是,屬下明白了,這就去。只不過王爺回京路上,屬下可能就鞭長莫及了。」

  墨雲有些擔心地說著。

  「本王沒事,記得務必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否則恐出大事。」

  厲正南再三叮嚀,墨雲點頭,環顧四周,沉聲喝道:

  「爾等護好王爺,墨雲有些事,先行離開一會,誰若讓王爺受一點傷,墨雲決不輕饒。」

  「是。屬下們定當赴湯蹈火保護王爺。」

  得到侍衛們的答覆,墨雲看了一眼厲正南,見厲正南點頭,一拍自己的馬,向南疾馳而來。

  墨雲走後,厲正南俊美絕倫的臉,當即冷沉了下來,一雙深邃的眼眸里透著冷光,敢對他的女人下手,那康仁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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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玉恢復記憶,可還有很多疑點,沒有解開,比如是誰將自己的孩子掉包了?

  自己的孩子在哪裡?四方諸侯的孩子又是何人塞給自己的?

  層層謎團,讓顏玉想找四大諸侯問清楚,這裡離東越候府最近,她決定先從東越候處查起,也許找到那個把自己孩子掉包的人,便能找到她與厲正南的孩子了。

  想到自己養了別人孩子那麼多年,而自己的孩子卻不知去向,顏玉的心便好痛。

  可當想到四個小傢伙帶給她的快樂,她又覺得自己並不虧,她多了四個兒子,四個乖巧聽話,又懂事的孩子。

  只是自己的孩子到底在哪裡?她這個娘親缺席了六年,自己的孩子還會認自己嗎?他們會不會生自己的氣?

  從京城到南方,再到西域,如今到了東越,整個夏邑國她轉了一圈。

  原來五歲的小傢伙們已經六歲了。她缺席的這六年裡,他們過得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他們?他們會認自己做娘親嗎?

  沿途一路上,顏玉想了很多,不知不覺到了東越侯的府門外,然而卻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只見東越侯門外掛滿白條,一副死了人的樣子,顏玉蹙眉:

  「這是誰死了?」

  邁著沉痛的腿,走上台階,扣了扣門。

  只聽「吱嘎」一聲,門來了,裡面走出來了一個下人,一身孝服,將顏玉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拔腿便跑,一邊跑一邊大叫:

  「大夫人,大夫人,那個賤人回來了,那個賤人回來了。」

  顏玉:「……」

  這東越侯的下人怎麼罵人?

  就在顏玉有些疑惑的時候,只聽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從府里傳了出來,顏玉抬眸望去,只見大夫人董氏帶著一群官兵,還有東越侯府所有家眷,走了出來,只是個個穿著孝服,眼眸含恨,望她的眼神充滿殺意。

  「拿下。」

  大夫人董氏更是厲聲喝道。

  顏玉:「……」

  董夫人何意?

  「賤人,你好大的膽子,殺了人,竟然還敢回來,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虧侯爺對你那麼好。」

  二夫人解氏也是一臉陰蟄地說著。

  顏玉:「……」

  我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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