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阿業死了

  阿業從斷崖處離開,直奔一處隱秘的草叢,將夜行衣脫了下來,用火摺子點著了,燃成了灰燼。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望著熊熊大火,阿業有了片刻害怕,這段時間他做了太多錯事,一開始他只是想往上爬,做一等侍衛而已。

  從什麼時候起,越來越脫離他的生活軌跡。

  思來想去,阿業眼角滑落一滴淚水,為了顏夫人,他自從認識了顏夫人開始,就變得越來越不像他自己了,現在的他心狠手辣,仿佛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明知道是錯的,可卻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看到敬宣王厲正南一次又一次將顏婷顏夫人的好,踐踏到泥里,他的心便好痛,痛的不能呼吸。

  從第一次看到她的笑,他就想留住那抹宛如天使般的笑容,為了替她挽留住王爺的愛,他雇老道陷害顏玉那個女人,後為了掩蓋真相,他將老道殺了。

  讓人將那個女人拐出京城。

  火燒「善心堂,」為了燒死那幾個孩子,掩蓋顏婷顏夫人冒充顏玉那個女人的事實。

  鼓動四個孩子出府,為了綁架他們,威脅那個女人。

  可倆個暗衛卻如影隨形,讓他無從下手,於是心一橫,乾脆趁倆人不備,將其全部殺死。

  阿業抱著頭,痛苦不已,雙拳握了又握,他也不想這樣,可罪惡之事一旦開了頭,便沒有了退路。

  永無止境,為了掩蓋一個又一個的真相,他只有不停的殺戮,成為殺人惡魔。

  在草叢裡待了好一會,阿業深吸了一口氣,他也知道回去後,敬宣王厲正南肯定會懷疑他,於是心一橫,最後一咬牙,抬起手裡的劍,往自己胸口狠狠刺了上去,捂著流血不止的胸口,便向城內跑去。

  城門口的官兵,聽阿業說是敬宣王府的人,好心給他雇了一輛馬車,將他送回了王府。

  到了敬宣王府門外,阿業虛弱地從馬車上下來,打發走了車夫,深吸一口氣,又向府里跌跌撞撞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叫: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快……快告訴王爺,小少爺們出事了……」

  門口的侍衛一看,急忙迎上前,扶住他詢問著:

  「阿業,出了什麼事?」

  「快,快帶我去見王……王爺,小……小少爺,小少爺……」

  阿業斷斷續續地說著,可還沒有說完,便一下子暈倒在地。

  為了戲演得逼真,阿業下手夠狠,血流不止,又顛簸了一路,失血過多,才會昏迷不醒。

  阿業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總之他是被一盆冷水澆醒的,這與他設想的完全不同。

  以他的設想,王爺應該立即著人給他療傷,然後詢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可他竟然是被冷水澆醒的,阿業有些懵。

  他掙扎著爬起來,左右張望了一下,這一看,他的魂都差點丟了。

  只見敬宣王厲正南鐵青著一張臉,坐在一把太師椅上。

  而旁邊站著昏迷了許久的追風,正由一個下人扶著,有些搖搖欲墜。

  四周站滿了手拿刀劍的府兵,個個凶神惡煞地正盯著他,仿佛他是十惡不赦之人。

  屋子中央停放著三具屍體,有倆具是他殺的暗衛,而另外一具竟然是顏夫人身邊的婢女小蘭。

  而屍體的旁邊,跪著的赫然就是顏夫人顏婷。

  阿業一看這陣仗,心便「咯噔」一下。

  「阿業,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宛如地獄般的聲音從厲正南口中溢出,厲正南眼中的寒芒如同寶劍出鞘般凜冽。

  死了的倆個暗衛,仵作驗過屍了,倆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毫無掙扎,一劍斃命。

  暗衛堂的侍衛是保護他安危的,武功肯定不弱,竟然毫無反抗,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

  其中一個中了迷藥,有可能是暈倒後被殺的。

  而另外一個竟然是在清醒的情況下被殺,這不得不讓他懷疑,傷他們的人,是熟識的人。

  這熟識的人,讓厲正南想到了阿業,因為他們是一起出去的。倆個暗衛都死了,可阿業卻不見蹤跡。

  偏偏這時候,追風醒了,他告訴厲正南,小傢伙們曾說過,顏婷想要燒死他們。

  還有之前,善心堂大火前一天,他曾見阿業與顏玉,不,確切地說是與顏婷同處一室過,倆人形跡可疑,厲正南不得不懷疑顏婷與阿業的關係。

  若倆人關係密切,那阿業便有了殺人動機。

  顏婷一直視四個孩子為眼中釘,肉中刺。她怕自己與她姐姐顏玉有什麼,吃味,所以才讓阿業將孩子們拐出王府,後被倆個暗衛發現,阻礙,便殺人滅口。

  想到這些,厲正南眼眸寒光更甚,見阿業遲遲不作答,又喝了一聲:

  「怎麼?本王的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此時的阿業不知道是被冰冷的水凍的,還是因為身體虛弱,亦或是害怕,總之他全身發抖,臉色蒼白,他不由抬頭望了一眼顏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結結巴巴道:

  「屬……屬下……」

  就在阿業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只見顏婷對著厲正南拼命磕起頭來:

  「嗚嗚……王爺,都是妾身不好,一切都是妾身的錯,嗚嗚……你就饒了阿業吧!要怪就怪妾身。

  不管是小蘭,還是阿業,他們全都是為了妾身,才會做出這些蠢事,妾身願意替他受罰,求你饒過他吧!嗚嗚……」

  顏婷說到這裡,轉身撲向阿業,抓著他手臂,急切說道:

  「阿業,嗚嗚……是本夫人連累了你,本夫人知道,你與小蘭都是為了本夫人好,王爺什麼都知道了,本夫人不想再隱瞞,願意擔下所有罪責,只求你能夠好好活著,嗚嗚……」

  說完,鬆開阿業的手臂,向厲正南爬了倆步,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說著:

  「王爺,妾身願意以死成全你與姐姐,只求你放過阿業,阿業他也是為了妾身,才會做出這些錯事,嗚嗚……妾身只願下輩子不再遇到王爺,願尋一良人,好好過日子。」

  說完,回眸望了一眼阿業,那含情脈脈的表情,讓阿業渾身一顫,痴情的他以為顏婷是想與他相約來世。

  而顏婷說到這裡,一咬牙,猛地向一旁柱子上撞去。

  厲正南冷冷望著,他早就不再相信眼前這個女人,因為這個女人慣會演戲,整整五年的時間,足夠看清一個人。

  可阿業不清楚,他不顧任何人的眼光,閃電般擋在了顏婷身前,在他看來顏夫人是那般善良,就在不久前,他曾經提議殺了顏玉那個女人,以絕後患,可顏夫人卻說:

  「阿業,不可以,雖然她不仁,我卻不能不義,你只要把她趕出京城便好,切勿傷她性命。她畢竟是本夫人的姐姐。」

  如今東窗事發,顏夫人依舊想護他周全,他又怎麼可能讓她一個女人來承受這一切呢!

  想到這些,阿業深情的眼眸望了一眼顏婷,最後一咬牙,直視厲正南的眼睛說道:

  「王爺,屬下有一句話憋在心裡很久了。

  顏夫人才是你的女人,可你不好好珍惜,將顏夫人對你的好,踐踏到泥里。

  卻將「善心堂」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當成手心裡的寶,屬下早就看不慣了。

  沒錯,所有的事都是屬下一個人做的,與顏夫人無關。

  屬下只是看不慣王爺如此對待顏夫人。

  陷害「善心堂」那個女人的老道,也是屬下找的,為了讓她滾出京城。

  火燒「善心堂」,殺倆個暗衛,都是我阿業一人所為。與顏夫人無關,顏夫人毫不知情。」

  一副壯士斷腕般說完,最後一次深情地望了一眼顏婷。

  突然抬起手裡的寶劍,猛地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啊……」眾人一陣譁然。

  追風急忙指揮:

  「快,快,救人。」

  墨雲上前拭了一下阿業鼻息,最後搖了搖頭。

  厲正南眼眸不由眯了眯,顏婷卻是嘴角微勾:

  「這阿業,真是識趣,不枉費本夫人剛剛演的一出深情戲。」

  顏婷抬眸,見厲正南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她腿一軟,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前爬了倆步,梨花帶雨:

  「嗚嗚……王爺,妾身真的不知道阿業與小蘭竟然背著妾身做了這麼多事啊!

  嗚嗚……妾身只知道阿業火燒「善心堂」的事,可那件事,妾身也是身不由己啊!妾身勸過他了,可他把妾身打暈了,妾身醒了,便什麼都晚了。

  當時妾身聽說他將姐姐的孩子給燒了,妾身簡直宛如晴天霹靂,後來聽說孩子們沒事,被帶入了王府,妾身別提多高興了,所以第一時間做了糕點,前去探望,對於其他的事,妾身真的一概不知,嗚嗚……

  是小蘭,小蘭看妾身對王爺的一片深情,聯合阿業,背著妾身做的,求王爺明察。」

  顏婷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如今小蘭和阿業都死了,她姐姐顏玉也離開了京城,四個孩子更不是威脅,因為他們都啞了,她還就不相信厲正南還能查出什麼。

  厲正南俊美的臉上神色冷漠,墨瞳里幽深冷郁,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直到墨雲喊了一聲:

  「王爺,在阿業懷裡搜到一副護膝。」

  厲正南的面部表情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呈上來。」

  「是。」

  墨雲點頭,雙手遞給了厲正南,厲正南看了一眼,順手遞給一旁的追風,追風拿在手裡說道:

  「此護膝針線細膩,還有巧妙暗花,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也許是阿業心上之人所送,找到此女子,說不定會有一些不一樣的收穫。」

  厲正南微微額首,道了一聲:

  「查。」

  跪在地上的顏婷,使勁低著頭,長睫毛掩蓋住了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

  大約倆柱香的聲音,管家洪氏匆匆跑了進來,在厲正南耳中耳語了一番,厲正南的眼眸瞬間圓瞪,道了一聲:

  「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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