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白翊緩緩抬起頭,眸底沒有一絲激動,也沒有震驚,黑沉的鳳眸,宛如一汪死水般寂靜。記住本站域名
現在,他又一次體會到了,雲芷當年的委屈。
不管再什麼解釋,都是徒勞。
這是他當初種下的惡果,如今成熟了,吃下的人,卻是他自己。
惡果的味道很苦,讓他難以下咽。
兩人對視的片刻里,周圍空氣一片寂靜,寂靜到似乎凝結了。
「你現在這樣,一點意思也沒有。」雲芷瞥了眼他受傷還未止血的傷口,那是被她匕首劃傷的,房間裡的血腥味,便是因為這個。
「那你覺得,本王怎樣才有意思?」他晦暗的目光在雲芷身上打探。
這一瞬間,雲芷感覺自己看到了以前的白翊,那個深不可測的他。
她掃了一眼面前的男人,隨後才垂眸說道:「王爺應該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若是一直這般頹廢,傳出去,可未必是好事。」
「芷兒說得對。」他舔了舔唇角,漆黑的眸底閃過一抹不明情緒。
既然以如今的狀態無法換取雲芷半分情感,他就必須要轉變了!
伸手一撈,他長長的手臂勾住雲芷纖細的腰身,直接帶入懷裡,將她禁錮住。
「鬆手!」雲芷眸底閃過冷芒,這男人,竟在忽然之間就轉變了氣場和情緒。
白翊非但不開禁錮她的手,反倒是附在她耳畔,低喃道:「芷兒是不是更喜歡以前的本王?」
「鬼才會喜歡你!!」雲芷狠狠瞪他。
「是麼?不喜歡本王,還特意親自來一趟王府看本王?」他薄唇間的熱氣輕輕掃在她的臉頰上。
「我看這半年來,你都是裝的吧!」
「不是芷兒剛剛說,本王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很沒意思麼?」
雲芷不語,杏眸仍舊瞪著他,纖細的手臂用力想要掙脫他的桎梏,卻只是徒勞。
原來她的一句話,便可輕易將白翊扭轉。
「你都覺得本王沒意思了,那就是真的沒意思。」他騰出一隻手,伸著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觸摸她嬌艷欲滴的紅唇。
下一瞬,雲芷張嘴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指,杏眸間儘是警示意味。
血順著他修長的手指流下,染上她原本就已經血紅的唇。
「芷兒解氣麼?」他臉色蒼白,聲音低沉魅惑。
雲芷鬆口,朝一旁吐了口血沫:「你簡直就是個神經病!」這傢伙,下一步該不會是還想將她囚禁在翊王府吧?如今的她與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翊王府四周,隱藏著許多她的人,只要一段時間內她不出翊王府,青鬼衛必然會殺進來。
白翊自然不知她如今內心的想法,眸底划過一抹輕笑,很好,她又像以前一樣,跟他鬥嘴了。
原本在她面前將自己的氣勢放弱一些,本以為會讓她心軟,卻沒想到適得其反。
看來他的小芷兒,還是更喜歡旗鼓相當!
禁錮她的長臂輕輕鬆了一分,雲芷一個用力將他臂彎推開,從他束縛中掙扎出去,「我若是今日走不出這王府大門,你的翊王府,將會被踏平!」
「芷兒說什麼呢?」他薄唇勾起一抹輕笑,「這翊王府,芷兒來去自如!」
趴在門外的夜梟,只能隱約間聽到一些聲響,心裡為白翊捏了把汗,王爺可千萬別在做出什麼跟半年前一樣的事情,讓王妃更嫌棄他了啊!
「嘭!」剛這麼想完,雲芷一腳踹開了書房的門。
在門外的夜梟一個趔趄,但到底是習武之人,迅速穩住的身形,但瞧著雲芷滿臉冷漠的從書房裡走了出來,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去。
這兩人,不會是又吵架了吧?
「王……王妃……」他試探著喚了聲。
雲芷沒理會他,滿臉冷漠的離去。
但夜梟卻瞥見雲芷嘴角的血跡,心裡覺得有些不妙,急忙轉身進了書房,可別是出了什麼事情。
剛走近,還沒來得及問,夜梟便聽到自家王爺沉靜如水的聲音:「把窗戶上的木板,全部卸了!另外給本王按藥方熬藥,再拿些止血藥和繃帶過來!」
他頓然有些傻眼的看著自家王爺,忽然感覺心裡酸酸的:「王爺,您這是心裡豁達了?」
勸了自家主子半年,一點效果都沒起,如今王妃只不過是回府探望王爺片刻。王爺的狀態瞬間就恢復了?!
「她跟本王拌嘴了。」白翊薄唇勾起一抹弧度。
夜梟:「……」為什麼他聽不懂自家王爺想表達什麼?王妃跟他吵架,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還愣著作甚?」白翊漠然掃了她一眼。
「屬下這就去辦!」回過神來,夜梟急忙往書房外走。
先是命人給書房窗戶上的木板拆掉,再命廚房煎藥,最後才著急忙慌的拿了止血藥與繃帶送到書房去。
陽光揮灑進書房內,白翊鳳眸微眯,眼底閃過一抹幽光。
卑微到底的男人,應該沒有女人會喜歡。
想將雲芷留在身邊,他還是要……
「王爺,您在想什麼?」夜梟立在一旁,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現在雖然王爺的狀態恢復的差不多了,但也正因如此,他害怕王爺會對王妃再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
「本王的事,何須輪到你過問?」
聞言,夜梟垂下頭,將手中的止血藥和繃帶放在白翊面前的桌子上,抱了抱拳,便要退出去
「等等。」
「王爺還有何吩咐?」
「去幫本王,查一件事。」
……
雲相府。
雲芷剛下馬車,便瞧見一輛陌生的馬車停在府門外,頓然感覺不太妙,這狩獵剛結束,便有陌生的馬車停靠在相府外,狩獵場上,眼紅敕令的人不在少數,莫非……
心裡有了猜測,雲芷急忙奔進府門去。
正廳。
之前來過相府的王公公正要往外走,臨走前,還對雲林風恭維的笑道:「那待翊王妃回府,還請雲相代為轉告。」
「嗯。」雲林風滿臉陰沉的應了句。
隨後王公公便轉身往外走去。
雲芷迅速在圍牆的死角隱蔽站著,避免與王公公正面碰撞上。
從方才這太監的話里聽著,事情八成又與她有關係,待王公公的腳步聲走遠了,她才迅速走向正廳。
廳內,雲林風負手而立,來回踱步滿臉憂愁,看起來很著急,一旁的高氏也連連哀嘆。
「爹,娘。那王公公來,所謂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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