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可?」陸顏霜挑眉,這瞬眼神似笑非笑對上崔月月。閱讀
眼底的自信堅毅,除此之外,崔月月還看到了滿滿的躍躍欲試,似興味,就像沉睡已久的猛虎,原本興致缺缺,日子太過無趣,突然跳出來個有意思的跳樑小丑……
竟然妄想與一個王者相爭?
試圖將一個王者踩在腳下?
「肯定是我想多了。」崔月月這瞬又是猛地搖頭,回神。
正在這時,一道輕蔑的女聲從她身後響起,隔著一些距離。
有些熟悉,「就憑你?哪冒出來的野丫頭,還想跟我們錦衣閣斗?真是好大的口氣!」
曹蘭珍一襲細軟綾羅綢緞,身為錦衣閣的管事,若不是看到對面鋪子好像多出來兩道略眼熟的身影,也不會閒著沒事兒湊過來。
秋老闆在看到對方時,也是猛地一愣,「曹管事,您來了。」
面色略吶吶,並下意識往前了步,無意識的將陸顏霜與崔月月都往身後擋了擋。
「我這邊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想起來有些東西忘在了鋪子裡,打算收拾收拾,過段日子還得出門,怕到時候也沒時間來……」
「夠了,秋老闆這遮遮掩掩,是怕讓我知道,您又私底下接觸了下不該接觸的人嗎?」曹管事毫不客氣打斷。
眼神根本連個正眼都懶得給陸顏霜,直接落到了崔月月的身上。
先是看了眼崔月月臉上蒙著的面紗。
這是崔月月為了做生意方便,便一直沒有想著將自己已經恢復的容貌示人。
反正她都已經丑了這麼多年,被人嫌棄了這麼多年。
而且這樣一來,她一個毫無武力值的女子出門在外做生意,反而更安全些,也不會有那些不長眼的盯上她。
不得不說,她這個想法是極好的。
壞就壞在,有些人總喜歡拿著這個點來羞辱攻擊她。
譬如此時的曹管事,毫不客氣便譏諷她,「連個真面目都沒勇氣露出來的人,我錦衣閣本就談好了的生意,你憑什麼搶?某些人不要真以為蒙著臉自己不要臉了,別人就真會怕了你了!」
「你!」氣得崔月月雙手叉腰。
不由就想到之前那些衝突,她提高了音量。
懟曹管事,「明明是你們趁著我回府取銀子的功夫,你們還威脅秋老闆,讓她不得答應我!」
「我呸!」
「崔月月,我剛好可沒指名道姓,你上趕著,既如此那咱們就攤開了說,什麼叫做我威脅人?你自己租這麼好地段的鋪子還給那麼低的價,你當你打發叫花子嗎!」曹管事往前一步,就是下巴一抬,雙眼瞪大與崔月月正面槓上。
這發展速度快得,連陸顏霜都沉默了下。
眼神在兩人身上來迴轉了下。
崔月月注意到,就將她往身後護了護,「霜兒表妹你別管,這點事兒表姐還是能處理好的!」
欺負她也就算了,這曹管事若是不要臉還想羞辱她的霜兒表妹,那崔月月發誓,她一定會直接上手扯著人的頭髮,顧不上什麼大家閨秀的形象,直接狠狠的教訓!
崔月月之所以會如此,也是因為這曹管事是個嘴賤的。
往往罵人別的不說,專挑你最在意的點,往死里戳。
對崔月月如此。
而陸顏霜之前未婚先孕,又生下三個小拖油瓶的事兒……還有那些醜聞,雖然事情如今已經過了五六年。
陸家的醜聞,畢竟不是一般人家。
就算倉州與陸家不在一個地方,對於曹管事這種嘴碎的坊間婦人來說……就沒什麼醜聞是她不知道的。
好的可能不在意,但這種醜聞八卦,曹管事簡直不要太百事通了!
然而在崔月月這話出口後,讓她沒想到的……
曹管事第一反應,是驚訝,「你就是陸顏霜?主張要做大崔家布坊的背後管事人就是你?」
「是我。如何?」陸顏霜聞言,還是應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有什麼目的。
曹管事一聽,直接用警惕的眼神對上陸顏霜,並自發的往後退了步。
這下意識的反應,往往能最大程度反應出一個人的內心。
她竟然是忌憚陸顏霜的?
連崔月月在看清對方這個反應後都愣了瞬,「怎麼回事?」
曹管事反應很快,不過瞬息又調整好了情緒。
繼續嗆聲崔月月,「窮丫頭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你崔家如今成了什麼樣的破落戶……就算要做生意,也得好好想想腳踏實地,就這樣好的黃金地段以如今的崔家還配嗎?崔月月,別總想著用什麼下三濫的招數收買秋老闆?百兩黃金,有本事,你們就翻個倍!那我錦衣閣,自動退讓!」
曹管事一邊說,冷笑連連。
百兩黃金翻個倍,那就是兩百兩黃金一個月的租金。
這筆錢陸顏霜倒也不是付不起。
對如今的她來說,就算租上個一百年,她手裡頭的租金也是夠的。
但曹管事說著話,擺明了就是想坑她們。
這鋪子,崔月月若是租不起,那她的生意要涼一半;若是租了,這樣高的天價租金,那她的店鋪盈利上就至少要比這個兩百兩黃金的租金高上一倍,否則算上官府稅收那些,只能是個賠本買賣。
橫豎都是一個死字。
一手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
「真是有意思。」陸顏霜笑了聲。
曹管事冷笑的嘴臉就是一愣,又不由瞥了她一眼,似慌亂的連忙避開,崔月月氣得跺腳,紅了小臉。
尤其是想到前兩日,秋老闆被夾在幾人之間,如今也是進退兩難,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若不是實在沒法子……
「崔小姐,這件事我……」秋老闆斟酌著開口。
話音未落,又被曹管事給打斷,「這鋪子,如今就是我錦衣閣的!秋老闆,你別忘了如今誰才是你的主子!」
秋老闆的臉色瞬間便是一白,唇隱隱哆嗦著。
仿佛直接難堪的說不出話。
崔月月更是覺得離譜,「什麼主子?你們租個鋪子,怎麼能這麼對秋老闆?」
陸顏霜一看秋老闆這面色,明顯不對……她從最開始就察覺,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隱情,難不成這隱情比她所想還要深嗎?
她腦中突然冒出了個大膽的想法。
便問秋老闆道:「那一百兩黃金的月租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只是個藉口?秋老闆,我怎麼覺得你連這個鋪子都打算直接給了錦衣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