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659章 大景的罪人18

  登堂入室囂張成這樣,這是何等的侮辱!

  最關鍵是,在場的都不是白痴。都是國之棟樑。知道其中利害關係。

  那些使者雖然口中的話不中聽,態度也不中看。

  但是絕對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惡作劇,而是十足十的把握,才能有這樣的底氣!

  這一場戰爭若是打起來,將是何等的生靈塗炭和後果,實在難以預料!

  「皇上,現如今我大景又不是已經交戰且戰敗!他們猖狂地提出如此不可能答應他們的要求,他們根本就是想一戰!太平盛世自然好,可被人看輕到這份上,我大景又何懼戰!臣請速速調度相關兵士軍需,準備迎戰!」

  憑什麼來提這種要求!

  有什麼資格來提要求!

  「此等要求不但侮辱。且,若這個先例一開,以後旁的國家只要想在我大景撈點什麼好處。就聯合幾個國家,壓近邊境線,是不是我大景就得答應所有無理的要求?」

  立刻又有人反對。

  「我不贊同古大人你這個說法。這些國家要聯合出動一次,一樣勞民傷財。怎麼可能時不時就來一次?更何況,這次是有南疆殷氏皇族這樣的軸心國在其中。若沒有這樣的軸心國參與,其他那些沒這個膽識,也沒這個實力!更沒有這個凝聚力!」

  「是以,本官以為,還是可以講和!各位不妨想想看,對方既然幹得出來這種事,也不是什麼在乎名聲的主。既然不是在乎名聲的主,至於找個由頭師出有名嗎?要是他們真的想開戰,為什麼不打我大景一個措手不及?還要鬧出來,給我們相應的時間準備?他們也不是傻子!不就是給我們機會講和嗎!」

  「呵,那本官也想問問孫大人,被人這樣打了耳光,對方還提出那樣的要求,你要如何去講和?」

  「古大人你忘了,本官剛剛說了。這些國家現在能聯合在一起,那是因為有南疆殷氏皇族那樣的軸心國在其中起了決定性的作用!我們只需要想辦法,拿捏到南疆殷氏皇族的七寸,這樁和談又有何不可以談!」

  「孫大人所謂他們的七寸是什麼?那個孩子不成!簡直是笑話!」反對的主戰派眼中毫不掩飾的鄙視。

  「有何不可?那孩子能被帶來大景求醫,說明多少還是受重視的。甚至,本官現在懷疑,諸國在南境邊疆舉而不動,說不準就是顧及這孩子還在大景。未嘗不能拿孩子試試!就算孩子不能左右這場戰事,那麼,他們這樣上門明目張胆打我大景的臉,我們也可以給他們送去那孩子的人頭回敬!」

  又是一輪戰與和的辯駁爭論。

  有朝臣爭論得面紅耳赤。

  也有朝臣從最開始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一直沉默。

  先前攝政王突然出事,哪怕是他們這些日日上朝的。都沒料到。

  但攝政王出事後,邊疆諸國怕是會不穩,他們料到的。

  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現如今,對方大軍壓境,且提出那樣不可能的要求。未必一定是讓大景真的要做到那些要求,也未必是一定就想交戰。畢竟大景的實力也不弱。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

  這事無論最後怎麼了,大景的顏面,都不會好看。

  外面太陽西沉,殿內已經點上了燈,也沒吵出個所以然來。

  景帝沒表態,天都完全暗下來了時,起身。

  旁邊的太監尖尖的聲音響起,「皇上起駕,退朝~!」

  朝臣一波恭送皇上,景帝離開後。

  還有朝臣沒第一時間走。

  互相之間還在爭論激辯不休。

  也有邊往外走邊爭論討論的。

  王尚書和慕侍郎一言未發地出了皇宮,也沒回刑部。

  而是去了老地方酒館。

  王尚書喝了一口酒,嘆了一聲,「怕是又要亂上一陣子了。」

  慕侍郎也端起酒,「攝政王出事那一刻,下官就想到這一天不會太遠。」

  王尚書又嘆了口氣。

  皇上雖然沒明說什麼,但明顯,根本不願意這個時候開戰啊。

  不開戰能如何?主和唄!

  「喝酒喝酒!」

  至於他從職業的本能,讓他覺得這其中有太多不合理。暫時也不願意再想了。

  有時候想得太透徹,活在這個世上,自己就會很難受。

  難得糊塗也是福。

  這一夜,看似平靜的京都,風起雲湧。

  翌日,整個京都簡直變了天。

  昨天還只是在揣測的京都百姓,一夜之間,見風長一樣。哪怕是一些很少出門的老人,或者幾歲的孩子,都知道要打仗了!

  多多少少都聽說了南境的事,還有使者的事。

  這明顯,就是有心人放出的消息。

  為的,就是讓大景京都的百姓造成某種程度的恐慌。

  已經有人開始收拾包袱想要逃,可是能逃到哪裡去?

  南邊不安穩,北邊說是也不安穩。

  往哪裡逃?

  無處可逃!

  就在文武百官又早早去上朝時,街面上也已經亂成一鍋粥。浮動恐慌的人心簡直無處安放。

  「會打起來嗎?」

  「人家都大軍壓境了,你說會不會打起來!」

  「可是對方不是來使臣了嗎?來使臣不就是要講和的意思嗎?」

  「講和?你也聽聽人家的條件!把凌大將軍送到他們面前,任憑他們處置。或者是割地賠款賠人。這兩個要求,哪條做得到?!」

  「割地賠款肯定不能!我大景又不是戰敗了,豈能做出那種事!」

  「凌大將軍更不可能讓他們任意處置,簡直不知所謂!」

  「確實不能,但是我們怎麼辦!兩軍交戰,我們老百姓遭殃。各種兵役賦稅不說,有親人上了戰場的,多少屍體都見不到!而且這次對方實力強大,我們大景未必……到時候要是打到京都,你我豈不是只有任人宰割,做亡國奴?」

  那種被人宰割糟蹋奴役的日子,他們寧願……死!

  「你們不要慌!動動腦子!對方不是沒直接打嗎?還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這明顯是有別的目的啊!你們真的其他一點風聲都沒聽說嗎?」

  「什麼風聲?」

  「就是,什麼風聲,你倒是快說啊。都這個時候了,說話不要大喘氣!」

  「這些國家為什麼集結?說白了,因為當初前攝政王和凌大將軍把他們打怕了!他們吃了虧,心中自然有怨氣。現如今,前攝政王沒了,他們覺得機會來了,凌大將軍一個人,顧頭就顧不了尾,才來躍躍欲試。但是,他們未必就敢一定真打,畢竟我大景還有凌大將軍。他們只是試試我大景的底線,或者說,給我們點難堪,找找場子而已。」

  「說了等於白說,對方提出的要求不滿足,人家萬一就從試試變成現實了呢!」

  「他們提的要求不能解決,但未必不能退而求其次。我昨晚上喝酒,遇到一些外國使臣,我可是親耳聽到他們在說,凌大將軍和前攝政王當初害了他們國家多少多少人,也要凌大進軍和前攝政王的親人陪葬……」

  這,什麼意思?

  而此刻皇宮。

  景帝看著下首站著的文武百官。

  「主戰主和先不論,既然人家找上門,又是以南疆殷氏皇族為首,那麼,那個孩子,是該要重點看守起來。」

  視線又落在刑部王尚書頭上。

  「王尚書,讓刑部的人把凌婧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