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又不虧

  若非他們主子毒性發作,又中了別人的暗算,焉能讓她如此放肆。

  他們想去救主子,奈何中毒,心有餘力不足。

  草叢另一邊,夜景寒全身乏力,無法動彈,只能狠狠瞪著顧初暖。

  "你敢碰我一下試試。"

  "碰一下哪夠,起碼全身都得碰了。"

  許是他那雙眼睛太過熾烈,顧初暖有些心虛,趕緊將他穴道點了,以備萬全。

  "借個身體,你又不虧。"

  她說得理直氣壯,卻把夜景寒氣得差點昏死。

  一夜旖旎。

  夜景寒氣得青筋暴漲。

  混蛋,他堂堂戰神,竟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給強了。

  最可恨是,她自己爽了,可他卻很不爽,邪火被她撩撥得不上不下,痛苦難耐,偏偏這個女人壓根不管他。

  顧初暖累得全身發軟。

  她扯過一件衣裳,蓋在夜景寒身上,望著極力隱忍怒火的夜景寒,搖頭晃腦地點評,"技術太差,有待進步。"

  "女人,我要扒你皮,拆你骨,啖你肉,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一聲怒吼,鳥獸驚走,黑衣人瑟瑟發抖,他們主子是真的動了怒氣了。

  顧初暖撓了撓被震得嗡嗡響的耳朵,心裡一陣害怕。

  這男人,通身王者之氣,一看就非常人,她不會踢到鐵板吧。

  罷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腳底抹油,她溜了,走了幾步又倒回來,就著夜景寒身上的血,在一件乾淨的衣服上塗塗畫畫著什麼,半響,她將衣裳丟在他面前。

  "你身中寒毒,按這法子,雖然不能徹底將毒清掉,起碼每月發作不用那麼痛苦了。藥方給你,咱們兩不相欠了,以後別再找我,就算你找了,我就在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出我有幾分像從前。"

  傻眼……

  望著溜之大吉的那抹背影。

  所有人徹底傻眼。

  兩個黑衣人將頭埋得極低極低,幾乎不敢去看自家主子的臉色。

  夜景寒望著那藥方,嘴角一抽,怒火似要將他淹沒。

  "啊……你這個女人,咱們梁子結大了。"

  顧初暖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幾乎是撒丫子狂奔,跑了許久才在一條溪邊停下喘著粗氣。

  腦中記憶湧來,顧初暖幽幽嘆了口氣。

  她在執行任務時,被最親密的人背叛,死於一場爆炸,卻借屍還魂穿越到同名同姓的顧初暖身上。

  顧初暖,丞相府三小姐,雖是嫡出,可從小不受寵愛。

  據說,她的母親是先皇的義妹,因為母親愛慕父親,所以先皇下了兩道聖旨,一道是為父親母親賜婚,一道是賜死父親青梅竹馬的愛人。

  父親把罪全怪在母親身上,自成親後便大肆納妾,冷落母親,最後母親抑鬱而亡。

  而她,也成了眾人嘲諷欺凌的對象,在府里,她的地位甚至還不如一個下等丫鬟。

  最重要的是,她才剛出生,先皇就把她指給澤王,成了內定的澤王妃。

  她的那些庶姐妹為了能夠嫁給澤王,便陷害她跟外人有染,想讓她名聲盡毀。

  原主為什麼死了,她腦中記憶不全,能知道的便是她借屍還魂了。

  顧初暖翻了一個白眼,忍不住吐槽。

  先皇是吃飽了撐著嗎,沒事瞎點什麼鴛鴦譜。

  都說顧初暖是個醜女,她想看看自己有多醜。

  掀開面紗,就著清澈的溪水一照,顧初暖差點吐了。

  "臥槽,這也太醜了吧。"

  她的臉坑坑窪窪全是膿包,像山丘一樣,幾乎看不到一處完好的地方,猙獰而恐怖。

  許是臉蛋太醜,原主擦著大量的脂粉,一張臉塗得跟白無常似的。

  顧初暖欲哭無淚。

  頂著這樣的一張臉,誰能給她好臉色。

  摸了摸自己丑陋的臉,顧初暖涼薄的唇角忽然綻放一抹邪肆而狂傲的笑容。

  原來是中毒導致的,呵……

  欺她,辱她,傷她,害她的,她會百倍千倍的討回來,從今日起,顧初暖再也不是曾經那個任人欺凌的顧初暖了。

  回到府里已經已經接近午時。

  諾大的丞相府氣氛詭異,籠罩在一片肅殺之中,平日裡喜歡找她麻煩的下人們竟也懶得搭理她。

  她的貼身侍女秋兒急慌慌的跑來,身子有些瑟瑟發抖,"小姐,你怎麼才回來,老爺在正堂等你呢。"

  "哦,知道了。"顧初暖扔掉嘴裡叼著的狗尾草,打了一個哈欠,漫不經心的往正堂走去。

  秋兒趕緊攔住她,急得眼眶通紅,"小姐,老爺發了好大的火,五小姐說你設計害了她,老爺怒不可遏,肯定不會輕易放了你的,咱們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

  秋兒是她的貼身丫鬟,從小跟著她,兩人在府里相依為命,可以說是原身在府里最親近的人。

  顧初暖冷笑一聲,霸氣凜然,"誰放過誰還不知道呢。"

  秋兒一怔。

  她家小姐難道中邪了嗎?怎麼會有那麼強的氣勢?

  還想提點她些什麼,卻見顧初暖已經進了正堂,秋兒只能趕緊跟上。

  顧初暖進去的時候,正堂里密密麻麻站著一眾的人。

  為首的是她的父親,顧丞相,此時他拉黑著一張臉,不悅的瞪著她。

  在顧丞相身邊,還有大夫人,三姨娘,五姨娘,以及她好幾個嫡庶姐妹,場面甚是壯觀。

  跪在地上的顧初蘭看到她,立即炸了,控訴道,"爹,就是她,是她設計陷害我,她把我引到破廟的。"

  顧初暖小臉一垮,猶如一隻受驚的小白兔,她驚慌失措道,"妹妹,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昨天不是你讓我去破廟嗎?難道你是氣我沒有去?"

  "昨天是我娘親忌日,娘親前幾日拖夢給我,說她想我了,我就先去雲清廟給我娘祭拜,沒想到等我去破廟的時候,久久沒有等到你,於是我就先回來了,妹妹,你不要生氣,我以後一定不會再遲到的。"

  顧初蘭氣得整張臉都扭曲了。

  這個賤蹄子,什麼時候說謊也不打草稿了?

  "明明就是你陷害我,你給我灌了千日醉。"

  顧初暖迷茫的看著眾人,吶吶道,"千日醉是什麼?"

  顧初蘭噎住,嘴角動了動,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千日醉並不好買,到時候追究起來,又是一堆麻煩的事兒。

  許是看到顧初蘭臉色難看,顧初暖趕緊又補了一句,"哦……對,我給妹妹灌了千日醉,我自己也喝了,很好喝的,爹你喝不喝,我也給你泡一杯。"